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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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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内的深潜者几乎被濑户几人屠干净了,路边尸体散落,只剩下几只零星的还躲藏在暗处。两人一前一后的奔出村庄,途中撞见两只拦路的,陈蓝忍着腿伤直冲而过,根本没打算搭理,只得由音果在后面动手解决。穿过村庄后,两人都减慢了脚步,缓缓停下。

    站在沙滩之上,放眼望去,海天一线,视野开阔了许多。这个世界的海是平静的,泛不起一丝波澜,如一面巨大的镜面,而天空却云层涌动,翻滚不止,眼中的一动一静像是错了位,似乎天地都已颠倒过来。

    一片荒诞而奇异的场景,在阴沉沉的环境中,这是只有在意识最深处的梦境中才能窥见一二的画面。

    相比大海与天空,两人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站立在那,渺小的如同蝼蚁。陈蓝眺目远望,在广阔无边的海面上,一行人影尤为瞩目。

    “濑户!”陈蓝捏了捏拳头,因为距离太远,他只能模糊的看见几人,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音果伸出脚踩在了水面上,海水立刻荡开一圈圈的波澜。他向前迈出一步,违反常理的没有落入水中,而是稳稳的站在上面,如处平地。

    “来吧。”他对陈蓝招招手,沿着海面向濑户那伙人走去。

    相距百米,濑户几人已经看到了两人,他们也没显得惊讶,或坐或立,依旧保持懒散的状态。

    等在近一些,稀疏的掌声响了起来,带舞会面具的男人拍着手,拖着长长的尾音对音果说,“不亏是角色俱乐部成员啊,在梦魇世界中也能使人死而复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佩服啊!”

    他话语中满满的嘲讽,音果没答话,陈蓝喊道,“茂京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他正饿着呢!”带舞会面具的男人一摆手,退开一步说,“你看,连位小朋友都照顾不好,还要我们给找吃的。”

    等他退开露出身后的茂京后,陈蓝脑子一懵,眼睛越瞪越大,不可置信的抬起一只手,连话都结巴起来,“茂……茂京?”

    那是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背对着陈蓝蹲着,正低头猛吃东西,而面前摆着却是两具尸体。

    听到叫声后,那人动作顿了顿,扭过头来,满嘴是血,连牙齿都被染红,他看着陈蓝,手中还抓着一块生肉,含糊不清的说,“老……老……”

    那个‘板’终究没有说出来,茂京像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将手中的肉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嚼咽起来。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陈蓝睚眦欲裂,眼睛都变得通红,几近是吼了起来。他想起茂京以往善良开朗的样子,让他吃人肉,这恐怕也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是达贡的子嗣,迟早都会变为深潜者的。”濑户开口了,她推了推眼镜,依旧清冷,“我们只不过加快了这个进程,都是迟早的事情,你没必要过于激动。”

    “对啊,当他成为深潜者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带舞会面具的男人大笑着说。

    陈蓝几乎把牙都咬碎,他大吼一声,就要扑上去。

    “别动!”

    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当即抽出一把转轮枪对着他,“想再死一次吗?”

    音果一把拉住了陈蓝,他认出中年男人手中的转轮枪是M500手枪,虽然只能填装五发子弹,但号称是世界威力最大的手枪,能一枪打翻一头非洲象,威力是沙漠之鹰的两倍!

    “在梦魇世界中,你和普通人也没两样吧?”濑户对音果说,“我们也无意与角色俱乐部为敌,如果你们放弃这个混血种,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她这番说法也是出于谨慎,毕竟陈蓝被杀她是亲眼所见,而音果却能使他复活,所以她也不清楚音果是否还有别的手段。毕竟角色俱乐部从来只在传闻中听过,这次的不期而遇让她颇有忌惮,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主动放弃,这样最为稳妥。

    “不可能!”陈蓝咬牙切齿的喊,“把茂京还给我们!”

    “我其实有一点不太明白。”音果问濑户,“你们是想唤醒达贡吧?那唤醒之后呢,打算怎么样?”

    濑户笑了笑,踱步说道,“在以往的年代中,如深潜者之类生物的出现往往都是一场灾难,人力难以抗衡,只能学习巫术、炼金、咒术以及用人数来抵抗,但这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可让人奇怪的是,在数千年前,所有的古老者却一同消失了,只留下少许存留,残留的那些就成了传说中的鬼怪妖精。我很难想象连自保都困难的人类能消灭这些古老者,对此,我,连同我的家族,都想要揭开这个秘密,并为此努力了几个世纪。”她握着手,语气带上了一丝激动,“越是研究,就越能发现古老者身上无穷无尽的秘密,仅仅是目前发现的,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甚至能够颠覆所有已知的常理。”

    说完,她又摇头叹息,“不过了解的越多,我就越是觉得自己无知,所以我需要看到更多的东西,就此而已,请你不要来阻拦我。”

    “哦,那我明白了。”音果静静的听她说完,平淡的开口,“的确,这些年来我见过不少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我对你们没兴趣,可达贡一旦醒来,除了茂京外,所有人都是它的攻击对象,你觉得你能在它攻击中活下去吗?”

    “到时候我们会将这个混血种献给达贡,它会让我们离开的。”濑户指了指还在嚼咽人肉的茂京,“找到他我也花了不少功夫,他的用处很大。”

    “这是墓地画家告诉你们的办法吗?”音果笑道,“的确可行。”

    陈蓝揪着音果身上的布条,“你要是敢把茂京给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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