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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涛楼上的晚宴,虽然其中由于李元东和李楚峰的冲突,增加了一个小插曲,但是在十多人的推杯换盏之中,那抹不愉快的氛围很快就被揭了过去。李元东这个当事人更像是个没事人,和谭磊他们也都很聊得来。
他的谈吐不凡,而且性子谦和,很自然地就和谭磊、唐朝他们交上了朋友。
第五听云坐在位子上,看着李元东和大家谈天说地,时不时哄堂一笑,突然就觉得,第五族的“温良恭俭让”五字家训在李元东的身上表现得很透彻。
就这样,十多人一直聚到了半夜,直到月亮挂在正头顶时,谭磊才以“第五听云明天还要参加舒怡和王白石老师的额外加试”为由,强行拉走了黄河等一行人。他们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李元东主仆俩、第五听云和白洁。
“临崖无心闻楚江,望月岂不忆故乡。”李元东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窗前,有感而发道。看他那凝视着头顶月轮的样子,应当是想起了千里之外同在这轮明月下的故土吧。
是啊,他才多大?十三岁的孩子,第一次出远门,思乡之情自然难以抑制。
“怎么?想家了?”第五听云倒没想到李元东也喜欢玩弄文字,也站起身来走到李元东的旁边,看着窗外的月亮和万家灯火,心里不禁也被勾起了些许情绪:“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孩儿找到弟弟了,我和弟弟都好着呢……”
“是啊,这种滋味可不好受。”李元东坦诚说道。
第五听云轻笑了一下,也重复了一句:“是啊,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
话语落下,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
……
尽管昨夜第五听云和李元东都是很晚才睡,但一大早第五听云就起床了。从客店中出来,他背着海蚕丝剑袋早早地来到嘉庆学院,冥想、跑步、锻炼,一个时辰后,他已经汗流浃背。
回到客店时,李元东刚起,白洁和小胖竟然还在睡觉。
“这两……”第五听云指着白洁和小胖的房间,想着数落一下他俩,但转念一想,他们也挺累的,于是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你这主子当得也太没威信了吧?”
“你不也一样?”李元东微微一笑,反问道。
“我不一样,小洁是我妹妹。”第五听云道。
李元东又笑:“许你有妹妹,不许我有弟弟?”
“那小胖墩?还你弟弟,拉倒吧。”
“得了得了,你不是还要去参加测试吗?”李元东道,“赶紧洗个澡吧,我也跟去看看。指不定啊,终轮测试的时候,我俩还能对上呢。”
“你这是提前打探我的实力啊?”第五听云开着玩笑,“那怎么行,我好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能栽在你手上吧?”
彼此又多说了一句,第五听云寻思着时间确实有点紧了,就回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一切收拾利索后,白洁和小胖也都起来了,四个人一起朝嘉庆学院走去。
到了嘉庆学院,第五听云带着另外三人来到立行楼,舒怡早已等在这里。舒怡身旁还有一个年纪略大的汉子,应该就是王白石了。而在舒怡和王白石的身后,第五听风和杨紫心竟然并排站在后面,似乎还在说些什么,看来这两人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啊。
“你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舒怡不说废话,直接道。
“就在这里?”第五听云一愣,这里可是在立行楼大楼门口,往来人员不少。他倒不害怕被人围观,但就在这里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啊?
“立行楼里每天都有固定的课程,没有多余场地留给你。”说这话的正是王白石,他果然同杨紫心说的那般古板严肃,“再说了,你够不够格,只需要十招就能看出来,何必还进到楼里浪费时间空间。”
王白石也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令人不舒服,他也不等第五听云再次开口,就直接喝道:“剑阵伺候!”
嚯嚯嚯。
话音刚落,之前站在四周的八个持剑学员同时跳了出来,分八个方位站好,正好把第五听云围在了中间。李元东这时已经带着小胖和白洁退了一丈多远,为第五听云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这次测试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待八人阵势一成,舒怡说道,“这是王老师最近研究出来的八卦同心剑阵,剑阵尚未真正完善,用来测试你倒正好适合。只要你能挑出这剑阵中的任意一处破绽,击中八人中的任意一人,那么就算你通过。”
“明白了吗?”王白石冷眼看着第五听云,问道。
第五听云扫视了一圈,发现这八人应该都和他弟弟年纪相当,或许还要小一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八个应该都是刚刚进入嘉庆学院的新生。这王白石总不至于拿二年级的老学员来压自己吧,这么想着,他点头答道:“明白。”
开始!
随着舒怡一声令下,八个持剑学员同时动了起来。
第五听云不敢怠慢,早已运转起了梯云纵的身法武技。没办法,尽管灵玄境之前武技对元力的消耗很巨大,但面对对方八个人,他唯有以身法周旋,先保全自己,然后方能在闪躲之余寻找破绽。
呼,一阵轻微风声,第五听云已经前移了三尺,恰好躲过乾、坤、离、坎四个方位攻来的剑。乾位居正南,坤位正北,离位正东,坎位正西,他循巽位脱出,身后四剑交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料巽位那人,早就预备好了,他剑式固守,似乎早就料到第五听云会从此脱困。他把剑一横,挥臂一扫,第五听云哪敢以肉身去与利剑相搏,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后退,重新落到八卦八方之中。
这时东、南、西、北四剑已收,倒悬剑柄,各取守势。
东南、东北、西南三剑由守剑取攻势,齐齐朝八卦正中的第五听云捅来。与此同时,巽位剑陡进三步,挥剑更猛,他借着之前逼退第五听云的锐意,意欲再次施加压力。
但第五听云也非草包,巽位剑一动,他立马就看出了破绽所在!
“好!”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为这剑阵喝彩,他高声喊了一句后,强行止住还在后退的身形,紧接着不进反退。
唰一声响,离人剑出鞘。
他直取巽位而去。
巽位进了三步,便与其余七位脱节,那么八卦之位便不再是统一完整的困人之阵,这便是破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