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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三天严查后,这场风波还在发酵。
因为凶手的体貌特征,至今找不到对号的,所以只能从嫌疑上一一地排查。
但是有一个问题。
马斌、熊涛,跟这二人有仇的,几乎满大街都是。
想要从动机上来找出行凶者,那几乎不可能,倒是如果想找替罪羊,那很容易就能找到。
捕快们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
成丨都府很久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大案了,死的人又是知府的公子。
可想而知,这事不查个结果出来,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完事。
穆川又很小心谨慎地待了三天,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
包括那本花名册,也被他小心地藏好了。
现在还不是利用这本花名册的时候。
必须先等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而在这期间,《狂兽矛》课程结束,穆川也有了外出的借口。
这一天晚上,穆川照例去幽林小筑,学习了一会儿琴学,然后就道出了来意。
“老师,我这两天得出个远门,来跟你道个别。”
“路上自己小心,另外,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你这段时间,懈怠了。”
姬幽若端坐在琴桌前,一身白色荷花纹的襦裙,清丽的玉容在月色中显得有点幽冷,她睨了穆川一眼,语声有点不满意。
“老师,那你觉得,要是现在进行咱们琴宗的入门考核,我入选的机会大不大。”穆川心中一凛,试探道。
“你自己认为呢?”姬幽若反问道。
“呃,弟子觉得,如果光论琴艺的话,这会不太公平,毕竟,柳曼青和祈远,比我早学了很长时间啊。”穆川眼睛闪了闪,说道。
“你该称呼师姐和师兄。”姬幽若蹙眉道。
“柳曼青为了自己能够入选,打压后来者,至于祈远,老实说我不知道老师怎么会收他做学生。”穆川这时忍不住把内心一些不满的想法说了出来。
姬幽若顿时有些头痛。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记住,作为合格的琴宗传人,出门在外,也应该琴不离身才对。”挥挥手,姬幽若下了逐客令。
“是,远游谨记。”
穆川点了点头,离开了。
等到穆川离开后,姬幽若站起身,走到水榭的阑干前,看着那披洒银辉的淙淙流水,长叹了口气。
“小姐,叹什么气啊?”小玉钻了出来。
“我是觉得,我真不是当老师的这块料。”
姬幽若幽幽道,“本来到这里,是想散心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收个徒弟,结果这些时间下来,发现教徒弟这事情,并不简单呢。”
“啊?以小姐你的本事,估计就算是不通音律的人,也能调教成真正的琴师吧。”小玉不解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一个真正的好老师,应该能让学生间,和睦相处才对。”姬幽若苦恼地皱巴着脸,很无力地甩了甩头,“而我呢?
好像做的每件事,都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了。
这与我的琴幽之道,是多么背道而驰。
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小姐,人心复杂,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你本来就不擅长,想那么多做什么?
而且,这不是也快要结束了么?
小姐你说,他们五个之中,谁入选的几率比较大?”小玉安慰道。
“曼青的实力最稳,心性也好,我最看好她,不过,其他四人也不是没有希望。”姬幽若想了想,说。
“那落选的几个人,小姐打算以什么态度对他们?”
“这……”姬幽若又头痛了。
……
穆川准备好行装,另外还去查看了一下近期有哪些悬赏对象,就出发了。
好笑的是,他发现其中还有一个“李火李显祖”,悬赏金额,一万两……
一路疾赶,不到二日,他就已经到达了嘉定府。
在福缘客栈打尖的时候,楼上一道视线也注视到了他。
到了深夜,穆川正躺在床上,一道人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后又小心关好。
穆川也一骨碌爬起身,把窗户都关好,点上了一根蜡烛。
“大哥,现在风声紧么?”
这人正是龚纬,戴着兜帽,声音压得很低。
“很紧,唯一庆幸的,是那两个人树敌太多了。”
穆川嗤笑了一声,“咱们行事小心,想找到咱们,唯一的可能是从动机,但可笑的是,跟那两人有仇的,就算没有一千,也得有个八百……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少露面。”
“知道了。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龚纬神色郑重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放到了桌子上。
“跟这书有关?”穆川翻开一看,正是那本《缩阳闭阴功》。
“对,论武理,大哥你胜我十倍,我知道你改良过不少武功,我想拜托你,将这本武功的弊端给去除。”龚纬说道。
穆川眨了眨眼,有点不理解。
这门武功的弊端,从静华的经历很容易得知。
只是,就算改良好了,你……能修炼么?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龚纬长叹了一口气,凝视着穆川,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武林中人,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武林人行侠仗义,可是就算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难道能改变千千万万人的命运?
就像这次,咱们除掉了贵渔会的两个首脑和一些成员,算是不错的战果,可这仅是成丨都府啊,剑南其它城市呢?整个大炎朝呢?又或者放到整个天下呢?
咱们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
对龚纬猜到他身份,穆川并不意外,他无奈地低着头,说,“你说的这个问题,历代无论怎样的大侠都无法解决。所以我们的观念是,能管一件是一件,起码自己眼见的不平之事,要伸出援手。”
“所以,眼不见未净?自己看不到的不平事,就不用管了?”龚纬反问。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事实。我们武林人,总是这么安慰自己。”穆川头低得更低,旋即又抬起来,眼中光芒大放,看着龚纬说,“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武林人的做法治标不治本,而且也不能预防,而我,思索了一个计划,如果能成,说不得,能解决这千年的难题!”龚纬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