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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展开了一番漫长的拉锯战。
大眼瞪着小眼，吵到最后是吵得口干舌燥。
雯儿已经进来给他们上过好几次茶了。
脸色一次比一次古怪。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这场谈判才算是终于落下了帷幕。
应红萱已经没有平时那美人仪态了，捏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穆川。
穆川吐着舌头，喘着气，像是一条在烈日下暴晒了三天的狗。
“告辞。”
穆川拾起茶碗，仰头喝下，但是，直到喝下的动作已经完成，也没有一滴水落入他喉咙。
“这碗空茶你已经是第三次喝了。”应红萱幽幽道。
“什么破碗，走了！”
将这空茶碗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穆川沉着脸离去。
“不送。”
应红萱靠在椅背上，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哼出的。
……
等穆川出来的时候，这时天色已晚，已没有回去的马车。
他想了想，就去了秦鹊眉那，准备借宿。
路上，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刚才的对话。
这谈判的结果，于他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坏。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其实有一门远视术作为报酬已经不错了。
视野比别人更远，很多时候就能占得先机。
但他比较贪心。
因为他也吃准了，这事儿，应红萱还非得找他不可。
多个原因。
首先，他的力量适中。
太强的，不会跟他合作，像武林盟。
弱的，没有这个能力。
第二，信任。
这种事，随便找个人肯定不行的，万一出点岔子，她们劫生辰纲的就危险了。
而穆川之前的作为，加上也有过合作，有一定的信任基础。
当然最主要的，是应红萱知道穆川的真实身份，不担心穆川会出卖她。
第三，熟悉。
想在城内策划骚乱，那么这个人，必须对成丨都城熟悉。
穆川就非常熟，毕竟他在这个城市待了一年多。
想找比他更熟的，估计也找不到。
不过谈到最后，应红萱允诺的康前辈功法反倒谈成了没影儿。
因为穆川特别执着的，非得要亲自参与劫取生辰纲的行动。
怎么说呢，他感觉，应红萱肯定隐瞒了什么。
那批生辰纲里，不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财物。
不然的话，我不劫，我有这时间不劫生辰纲，去劫别的，不照样能收获很多东西？犯得着来成丨都府冒这么大的风险？
基于这个推断，所以穆川宁可不要应红萱允诺的康前辈功法，也非得换个条件，让他自己也能去凑凑热闹。
起初应红萱不乐意，一直推脱，但是磨不过较劲的穆川，最终只能答应了。
但条件是只能让他一个人来，若是有援兵来追，穆川也必须负责断后，还有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
谈判的结果大概就是这样子，其中那门三流瞳术，是应红萱答应可以预支的，但她说，让穆川过几天再去取，同时，还让穆川到时拿出一个合适的方案让她过目。
“所以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想出个，在城内制造骚乱的方案？？？”
秦鹊眉面无表情地看着穆川。
她正在房间内练功，倒没睡。
但是衣服只穿了个单衣，展露着一身美好的身材。
穆川有些尴尬。
好像半夜这么闯进来人家女人的香闺是不太友好。
“我这不是比较急么，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底层传教，对于成丨都府的状况，应该是比较了解的，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让我参考参考。”穆川干咳一声，掩饰过去。
秦鹊眉也没追问穆川为啥要制造骚乱。
她想了一下，说：“平时你要是想制造骚乱，可能还不太好弄，但是这段时间，民众们怨气很大，只要煽动煽动，引发一场动乱不是问题。”
“具体怎么弄？”穆川来了精神。
秦鹊眉却一时没说话。
她看着穆川，表情很严肃道：“你想过没有，真要制造一场大动乱，到时候，城内一乱起来，恐怕死的人会很多。”
“怪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在某个特定的晚上，要让城内出现一些声势比较大的乱子，注意是只要声势，雷声大雨点小也没关系，只要能吸引官府注意就行。关键的目的，是要让发生在某一处的乱子不显得明显。”
见秦鹊眉认真起来，穆川急忙解释。
“这样么……”
秦鹊眉又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是可以，我最近发展了不少教众，可以让他们混在人群里，以这次禁书风波为由头，安排明火集会，但是这样的话，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马峰必须死，不然的话，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集会之后，马峰一定会秋后算账，我们的教徒就会有暴露的危险。”秦鹊眉沉声说道。
穆川深深看了秦鹊眉一眼。
担心我是野心家？
“你放心吧，就算只是一些普通的教众，那也是咱们自家人。
我也不瞒你，我是想劫生辰纲，需要一定的掩护，但自然不会就为了这个，牺牲咱们自家的人。”穆川磊落地说着。
秦鹊眉果然一下子安心不少。
“至于马峰的性命……这个问题确实很棘手。”
穆川为难住了。
想要马知府性命的人多了。
可这位马知府一向惜命，身边随时都有大量的高手护卫。
一旦刺杀失败，暴露出来，引得大批高手追杀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朝廷对各地地方官的保护还是挺到位的。
武林人现在势单力孤，一般不会选择这种难度高的对手作为刺杀的对象。
“这样吧，你再想想，要引发骚乱，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马峰这个问题，我需要再斟酌斟酌，过两天给你答复。
你放心，如果实在不行，我不会强来。
另外，我要劫取生辰纲的事情，你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穆川如是说道。
“知道了，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打地铺。”秦鹊眉说着就开始收拾房间。
“不用了，我坐一夜就行。”穆川道。
“你睡觉的时候，假如有一个人一直坐着看你，你睡得着么？”秦鹊眉背对着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