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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有余得巨变,辗转庐州遇所幸。拜得同日再比试,花落谁家看真挚。
王忱也是忙抬手回礼道:“卓公子客气了。”说着,便也摆开架势,只听得秦管家一声:“开始!”以后,二人便各自出手相向。
果然,这个卓飞不失为文武双状元的实力,武功更是比之前任何一人都要好得许多,其实王忱也早有心理准备,他自与那王铎交过手,也知道他的臂力不小,卓飞却也能单手托住他的双拳,武功定当不弱,而且看他的招式,刚猛之外还带有些许柔劲,便是忽而如虎豹般迅猛,又忽而如灵蛇般柔软,当真是怪的出奇,也是厉害得出奇。
王忱虽然十二岁便入了流江派,直至今日已经足足十年,但是他为人低调本分,便是从不外出,也未与他人交手多少,便是也不知道这卓飞师承何处,却也感叹他的实力。
斗了三十余招,二人依旧难分高下,而王忱便是已然逐渐看透了卓飞的套路,逐渐对他开始压制,便是卓飞一击不中王忱,便被王忱抓住时机对着他的肩头就是一掌,将他逼退几步,但是王忱便没有趁胜追击,只是见得卓飞揉了揉肩头对着王忱笑道:“厉害,我们再来!”说罢,便又毫不犹豫出手上前。
王忱已然看破了他的招式,自然就是攻守自如,但是此刻他却也瞥见秦管家好似有些皱眉不悦,顿时也想起如果再胜,便是要最终赢得比试,他自也不希望让秦忆霜落得两难的境地,随即便放慢了攻守架势,让卓飞有了机会触及自己,便又是十余招过后,王忱骤然觉得体力有些不支起来,眼看着越攻越猛的卓飞,心中不由叹道:“看来,也是天意如此,便是我无意诈败,却是也是老天要我败北。”想到此处,王忱便故意一招落空,留了个破绽给卓飞,而卓飞此时攻势迅猛,看到有了破绽自然也不会错过,便是对着王忱的胸口全力一击,将他打出数丈之外。
这一击也着实厉害,王忱先是觉得胸口一闷,随后便觉头晕目眩,倒在地上不多时便失去了意识。
眼看着卓飞打晕王忱,卓飞的父亲顿时大声欢呼起来:“我儿厉害啊!我儿厉害啊!”
但是卓飞却也好似并非那般开心,只见得他忙前去观瞧晕厥的王忱,此时王忱显然依旧晕眩,虽然有些意识,但是显然没有力气去说话,看得他如此,卓飞忙对着秦宅的人说道:“你们快扶王兄回去休息啊!”
秦宅之人这才缓过神来,便在秦管家的默认之下,纷纷上前将王忱扶回房间,眼看着王忱被抬走,秦忆霜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哀伤,竟然默默看着他被抬走的身影,沉默不语。
而秦管家此时方才说道:“这一场,由卓飞胜出,由于所有比武之人已毕,所以我宣布,获胜者是,卓飞!”
“我儿太棒了!”此刻的卓老板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忙上前一把拍向卓飞的后背说道,“不愧是文武举人啊!”
却听卓飞依旧平静地说道:“父亲言重了,只是王兄此前消耗太多体力,我这赢得也胜之不武。”
“哪里的话?”此时便听卓老板大笑道,“秦管家不都说了,这也是天意,天意你懂吗?老天爷啊,就希望我们卓家与秦家结亲!”说着便对着秦忆霜说道,“秦小姐,你可还有异议?”
只见秦忆霜还在看向王忱离去的一边,闻言方才回头,眼中无不失落,但是却又立即转而平静道:“我秦忆霜自然说到做到,最终获胜者是卓公子,那就有劳卓伯伯定得良辰吉日,完成我与卓公子的婚事。”
“好说好说!”此时的卓老板以及喜不自胜,便是说道,“我早看过黄历,便是三日之后就是一个大吉之日,这日不如撞日,你们便在三日之后成亲可好?”
“那就有劳卓伯伯了。”秦忆霜依旧平静地对着卓老板说道,“恕忆霜站得久了有些乏了,还请见谅,忆霜要先行告退了。”
“没事没事。”卓老板正是得意忘形之时,就是秦忆霜直接离去也不会在意,便也就拜别道,“今日我儿也累了,我们便就此告辞,明日便会送来聘礼,三日之后便派人迎你过门。”
秦忆霜闻言便默默点了点头,对着秦管家说道:“秦管家,麻烦送一送卓伯伯和卓公子,我先回房了。”说着,不待秦管家应答,便自顾转身离去。
眼看着秦忆霜离去,卓老板自然还是大笑不止,便一边夸赞这卓飞,一边随着秦管家的指引出了秦宅。
而那秦忆霜,却是没有回房,而是辗转来到了王忱的房间,进门观瞧他的伤势,眼见得王忱便是在床上躺着,便急忙上前,问他身边的家丁道:“忱哥如何了?”
只听得一个家丁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忱哥就一直处于这昏厥的姿态,便是如何也叫不醒他,我等也在为此发愁。”
秦忆霜闻言,不由得更加担心,便亲自上前推了推王忱说道:“忱哥,忱哥!”
但是眼见着王忱双眼微睁开,神色迷离,却是也不由得十分担忧,正巧秦管家送得了卓家之人回来探望王忱,眼见得此状也是颇为担忧,便是听得秦忆霜说道:“秦管家,还是去找个大夫替忱哥看一看为好吧。”
秦管家也是个善心之人,知道王忱今日不易,便忙点头应允,带着一个家丁便小跑出了门去,没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大夫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经由大夫把脉诊断一番,不觉听得大夫咦了一声,秦忆霜顿时急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只见那大夫轻轻一捋自己的胡须说道:“奇怪了,王公子便不似受伤,反倒好似被下了迷药一般。”
“迷药?”秦忆霜以及众人闻言便是错愕地互相对视,便又由秦忆霜说道,“怎么会?他便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也不见得中了什么迷药。”
“这……”只见大夫又沉思一会儿问道,“敢问今日王公子有吃过什么吗?”
此时便见秦管家说道:“他与我们吃的皆是一般无二啊。”
大夫闻言,便又摇了摇头说道:“那请恕老夫无法确定他到底因何中了迷药,但是看这样子,他的气脉稳定,应当过些时候便能好转,大家无须担心。”
虽然不知道王忱为何会中迷药,但是听闻王忱无碍,便还是稍稍安了心来,便谢过了大夫,付了诊金,送回大夫。
果不多时,王忱便逐渐清醒过来,随即坐起身来,眼见着望着自己双眼红肿的秦忆霜,顿时有些惊愕道:“秦,忆霜,你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你急的!”此时跟在秦忆霜身边的怜儿说道,“自从你晕厥,姐姐就一直守在你的身旁,甚至还因为担心,好几次落泪。”
王忱闻言,自然倍感歉意道:“王忱贱命,怎想忆霜你为我担心,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只听秦忆霜闻言便有些怒道:“都说了,是一家人,便是担心也是自然,先不说这个,我且问你,你可知你为何会中迷药?”
“迷药?”王忱闻言也是一阵错愕,便是茫然一摇头说道,“我中了迷药?”
眼见着王忱也不知此事,秦忆霜便把大夫的诊断告知于他,王忱则听得颇为惊讶道:“怎么会?我自白天便在比试,一直至下午,却也没有人对我下过药啊。”
不想就连王忱自己本人都不知怎么一回事,那从中缘由就当真无从可查了,只见秦忆霜一阵叹气道:“忱哥,那你好好休息,晚上就不要出来练功了。”
听得此言,王忱顿时一愣,却又仅仅以为她只是关心自己,故而就谢过了秦忆霜,并无再多言语。
待秦忆霜离去,众人也就在秦管家的安排之下,为了秦忆霜的亲事所开始忙碌起来,而秦管家辛苦王忱今日所做,便是让他多加休息,王忱便谢了秦管家,在房中休息,偶会想到自己中迷药之事,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待到天色将暗,便是在家丁的招呼下,前去吃了晚饭。
席间,秦忆霜便不似往日那般开朗,只是默默不语,吃完饭后便自顾回房,而王忱便也不能多问什么,确实自己还是有些酸软,便想净了脸手,回房歇息。
可就是此番净手只是,猛然觉得手腕之上一阵刺痛,撸起袖子看去,便见一个这个针眼大小的小孔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便不知是何时所伤,竟毫无察觉,只是此番被水浸泡,竟微微渗出发黑的血迹,叫他有些惊愕,暮然之间,心中顿时起了一种不祥之感,眼看着天色已晚,众人都各自忙活完手中事物准备歇息,王忱也为打搅众人,便是自顾出了秦宅,在庐州城中转悠。
此时正是夜间热闹之时,大街小巷的夜市支起灯笼彩蜡,好不热闹,自然也有些医馆未曾关门,王忱便随意寻了一家医馆,进门询问。
大夫便看了王忱的伤口,待他说明了情况后,便是又用针挑破了他的手腕,果真里面依然渗出黑色血液,只待大夫细细观瞧了一番后,便是对着王忱说道:“你说你中了迷药,但是所食之物并未异样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这个伤口所致了。”大夫便分析道,“这个迷药不似蒙汗药之类,好似动物身上的毒液,便是使人触及便会无力,你当是被带有这种毒药的针状之物所伤,故而中毒。”
虽然大夫说得有理,王忱也颇为认同,但是究竟是谁给他下的这毒,自己也是一时无从想起,但依旧拜谢了大夫,幸得自己在秦宅待了半月有余,秦管家便是月初已经给了自己工钱,自己还有钱财交付诊金,随后便出了医馆准备回去。
但却也正巧,路过一酒楼之时,由于听得楼中传来不少女子招呼宾客之声,王忱也不由得侧目观瞧,只见得这酒楼名曰“醉花间”,共有三层,每一层窗户顿开,都有着身着艳丽的年轻女子冲着外面招呼,不用多想,这里必然就是一处烟花之地。
王忱无奈又撇过头去,自顾离去,但刚刚离得远了,便听得身后那“醉花间”传来一女子喊道:“哟,卓公子今日来的可够早的!”
随即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今日高兴,便早些来!”
卓飞!王忱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再一回头,却正巧见得卓飞的背影,正左右搂着两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进了“醉花间”。
王忱顿时有些惊讶,不想这看似文雅的卓飞怎就会出入这等烟花场所,而且现如今他已经与秦忆霜定下亲事,这便来来此风流,确实有些不合时宜,踌躇一时,王忱便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可刚到门口,便被几个衣着妖艳的女子团团围住,纷纷谄媚道:“公子,看着你好面生啊,第一次来?”
王忱自小被接触女子甚少,更不用说是此等情形,一时之间竟又不知所措起来,只是尴尬回礼,便在众女子的簇拥之下进了“醉花间”,刚一进门,便见得二楼之处,那卓飞正巧进得一间厢房,随即便想跟上,却被一个女子拉住调侃道:“公子,我们这儿有各色美女各种美酒,你想品尝哪样啊?”
王忱闻言不由有些羞涩,但是此时他的心中只想弄清卓飞此人究竟为何,便是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听闻王忱是来找人的,众女子纷纷笑道:“找人?公子好不幽默,来这儿的不都是来找人的,只是你要到的是哪个人呢?”
王忱明白她们这是误会了,但是这等风月场所,自己却也是头一回来,不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此时却听一个声音传来:“王兄?”
听闻此言,王忱心中猛然一沉,心道不好,莫不是被卓飞发现,但却依旧寻着声音看去,此时却见二楼另一处,周洋正看着自己,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只见得周洋笑着下楼拉住王忱说道:“怎么?你也来此喝酒?还是与人有约?”
王忱闻言顿时摇头说道:“不,不是,我只是……”
“既然没有人相约,便来得我处与我喝酒。”说罢,只见周洋连拉带拽,将王忱带至二楼自己的包间而去。
进了包间,却见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只是桌上满满当当全是酒菜,顿时有些好奇,只听得周洋说道:“王兄莫怪,我只是习惯一个人喝酒而已,如若你要寻得哪位姑娘陪同,便只顾叫便是,这顿便算我的!”
王忱闻言慌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用不用。”
看着王忱这副模样,周洋也没多想,便是拉着王忱就坐,随后倒上一杯酒水说道:“王兄,我实在是佩服你的武功,想我自小与我父亲经商四处,遇到会武功的也不计其数,便是你这般年级就有如此高深造诣的,实属头一回碰到,我心中便是对王兄不胜佩服,来来来,咱们先干一杯。”
说着,只见得周洋将酒杯递到王忱面前,王忱扭不过周洋,也就同他喝了一杯,周洋自是十分欢喜地又为王忱倒上了一杯后说道:“王兄,你既然不找乐子,为何会来此处?”
王忱四下瞧了瞧,确实这个包间装饰华丽,却只有周洋一人,也是奇怪,便也好奇说道:“你不也是一人?”
周洋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说道:“是了是了,我竟也忘了我也是一人。”说着,又举起酒杯,敬了王忱一杯,待王忱无奈也干了这杯后,又为王忱倒满一杯,随后说道,“这‘醉花间’啊,是我爹开的,所以我便常来,但是我又不喜好风月,便是常常独自一间自斟自饮,但怎料今日能碰到王兄,我一定要与你喝个痛快。”
王忱闻言,心道原来如此,便不再多想,心中依然对着在另一间的卓飞念念不忘。
看着王忱心不在焉的样子,周洋也是好奇道:“王兄怎么了?看似有心事啊?”
王忱想了想后,便觉得可以向周洋询问,于是就开口问道:“周,周兄,我方才好似看到了卓飞。”
周洋闻言,便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说卓飞啊,他是这儿的常客,但是我不喜他的为人,故而不常与他来往。”
听得周洋这般说道,王忱便忙问道:“你可与我说说卓飞此人究竟如何?”
周洋看着王忱这般急切,顿时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啊,武功是不错,也有才华,但是呢性格有些阴毒,我们这一些人,自小就有来往,他这人,为人城府颇深,而且好胜心强,便是谁惹得他不高兴了,便会想法设法抱负,我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所以一直很少与他来往,不过呢,好像他也挺能笼络人心的,就像,就像那个王铎,就是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王忱闻言,猛然放下了手中的就被,回想白天所发生的的一幕,确实王铎与卓飞那般对话显然两人是水火不容一般,全然不似周洋所说,一时之间,自己的心中不由不安起来。
而此时便听得周洋好似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今日比试结果如何?想必王兄已然抱得美人归了吧?”
王忱闻言,方知原来周洋不知道最终结果,恐是卓老板还未及公之于天下,便说道:“我败了,赢得比武的不是我。”
“怎么可能?”周洋闻言好似十分惊愕一般说道,“又有谁比得过你?”
“我输给了卓飞。”王忱随即便说出了这个结果,只见得周洋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随即问道:“怎么会?他不是你的对手,他,他,就连我都与他差不多武功,你怎么可能败给他?”
王忱闻言也是一阵叹息,但是此时此刻,他便是想要更多了解这个真正的卓飞,随即便将今日自己的做法以及比试情形告诉了周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