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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今后的人生里再也不会有这么香艳又尴尬的画面了,颜逸如拉着我上了三楼的卧室,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这间卧室光线充足,白色的轻纱窗帘完全遮不住上午十一点的太阳。左手边是洗手间,正对我的,是落地灯下侧放的一张床,房间右侧是橡木书柜和一个步入式更衣间,里面还有一个化妆台。
她解开了浴袍的腰带,重重甩在地上,转身坐在床上看着我,“小鬼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没办法回答,大脑就像被重重锤了一击,看着颜逸如全身上下只剩下脚上一双拖鞋,整个人血液都沸腾了。
她有些偏瘦,皮肤很白皙,腰细、腿长,该胖的地方够丰满,该翘的地方非常挺。完美得像是二次元里穿越出来的女人。
据说有的男人擅长相女人,比如金庸笔下写的欧阳克能根据女人的脚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美女,虽然这牛皮吹爆了,最后被杨康毅然决然KO了,但是并不影响广大同胞就此知道如何鉴别美女。
当然除了我,严格来说我虽然谈了那么几次恋爱,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的本事我还没有学到。
可是眼下这情况根本就不用我窥来窥去了,人家坦坦荡荡全给我看了,不用你会根据手脚头发丝来推测是不是美女。
颜逸如如果不是美女的话,全国可能就只剩下男人和恐龙了。
“你,过来。”湿漉漉的长发遮在她胸前,颜逸如的眼角也有些湿润,“来,给你一个潜规则的机会。”
这话咋听咋别扭,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现在的这个局面只不过是赌气而已。
真正真实的只有我的鼻血而已。
我走上前,捡起了睡袍,递给了坐在床上的颜逸如,“颜总,你头发还没干,这样会着凉的。”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在这种时刻发挥起了伟光正的形象。
颜逸如一挑眉,“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现在连脱衣服的功夫都帮你省了,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说着话,她有些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表情多了一层讽刺。“男人嘛,脑子里想的不就是那些?你都这幅样子了,别说你对我没想法。”
我还是没动,反手擦掉了鼻血。突然有点脾气上来了,“对,我是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趁人之危。赌气炮我不约,再说颜总只要想,我估计肯定有成百上千的男人想往床上爬,但我不想占这个便宜。”
颜逸如显然是愣了一下,我抖了一下睡袍给她裹上,坐在她面前,“或许我没资格这么说,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林轩告诉我了,颜文海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够了,别说了。”颜逸如头一低,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着我躺下,肩膀微微颤抖。
我没有讲话,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就这样过了一分多钟。
一分钟很短,但是在这种令人尴尬的沉默里,它会被拉伸的无比漫长。
“我要出去吗?颜总?”我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率先开口。
“平凡,你留下来陪陪我吧。”颜逸如开口,我本来都打算站起来出去了,结果就好像被钉在了床边。看着她伸出一条白玉似的手臂拍了拍床边,“你坐这儿,陪我聊聊天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小心翼翼坐到她拍过的地方,床垫很高很软,我的脚刚好踩到地面。想到她就光洁溜溜躺在被窝里,心里一阵躁动。
“平凡,你几岁了?”她仍然没有转过来,仍旧面向窗户躺着,声音却平静了许多。
“21。”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没来由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就顺着问题如实回答了。
“我21岁的时候,颜家让我待价而沽,结果那时候见到了应家的人,他们发现我的价值之后,就定好我的亲事了。应家的那个少爷,你有印象的吧?上次酒会的时候,你替我挡了酒的。”
我头脑风暴了一下,那个男人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除了拼酒输给我并没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地方。倒是酒后失态的颜文海让我大大见识了一下上等人的教养——如果当众打女孩子耳光也算是教养的话。
“嗯,记得,但影响不深刻,那天最纠缠你的人不是他。”
颜逸如轻轻笑了几声,我可能确实有痴汉的潜质,莫名觉得她笑起来的声音还很好听,而她用好听的声音继续说道,“应家的人,是不会明目张胆招惹那些[平民]的。就算他已经把你查个底朝天了,你也不会知道的。”
她忽然坐起身,露出线条纤细优雅的背,看的我小心肝一颤一颤。
“平凡,我最初查过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和胡家的公子关系很铁,所以你才会被招进公司,你知道吗?”
我心脏一跳,破瓜姓胡。
望着颜逸如的背影,甚至有一丝嘴唇发干的感觉。如果这会儿测心跳估计已经跳到一百二了。
“做这一行,会认识的人不少,会得罪的人也不少。我明知道这样,但还是把你拉进来了。”颜逸如起身,优雅地迈步子走向步入式衣柜,我的视线被挡着,看不见她在做什么,只听到衣架和窸窣的布料声音,以及她讲话的声音。
“慕雨柔说的没错,我利用了你。”
我摸不到头脑,不知道颜逸如要说什么,而她也没说什么,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不时传来一些清脆的啪嗒声,大概是她在化妆。持续了五六分钟之后,我听到她喷了一声香水,呲的一声,房间里充满了一股淡淡的混着茉莉和松木香气的味道。
颜逸如穿着高跟鞋和套装从化妆间里走出来了,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而她的眼睛,也被妆容遮掩下,描得尖锐又冷酷,看着很难接近,就像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
“你被解雇了,平凡。从今天起,你不再属于清逸。”
她的语气很冰冷,坚定到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