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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一直都不拿剑吗?”
锐雯没有迟疑,直接点头道:“差不多是吧。”
亚索道:“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碰你的剑了?”
“是的。”
锐雯道,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亚索不解道:“为什么?”
锐雯道:“就是剑断了,用不舒服,不想拿剑了,很奇怪吗?有什么问题吗?”
亚索道:“你不是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不想拿剑怎么追求你的强大?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强?怎么去帮助更多的人?”
“以前我的确这样觉得,但现在我发现,这样的价值观好像也不是对的,并不是正确的。”
锐雯叹道:“让自己变强,让自己能力越大……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又不是好事了?你刚才不是说追求强大没错吗?”
亚索道:“老实说,我挺认同你的价值观。”
价值观是什么?价值观是一种观点,决定人的自我认识,它直接影响和决定一个人的理想、信念、生活目标和追求方向的性质。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有这样价值观当然没错,当然是好的,所以亚索认同锐雯所想的。
锐雯道:“我变得强大的同时,也会有人受到伤害,而且是必定会伤害到别人的。”
亚索道:“你自己练你自己的剑,自己修炼自己的,怎么伤别人了?”
锐雯道:“有些人看见你强大会不舒服,会很不爽,会很难受。”
亚索道:“那是嫉妒,你何必要在意那些人?他们不舒服,他们不爽,他们难受他们自己造成的,关你什么事?嫉妒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心理,他们自己脑子有问题,真不关你的事,完全不是你的错。”
“嫉妒多了会加剧变成恨意,而恨意会让人变得疯狂,然后导致更多人被伤害到。”
锐雯叹道:“总之,你把自己变强的同时,就会有人受到伤害。”
“那有什么办法?有些人本质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这里他们自己脑子有问题。如果你怕这些人因为这些嫉妒和恨意伤害到别人,把他们杀掉不就行了?”
亚索道:“法律为什么会有死刑?因为有些人该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价值观很正确,所以你追求强大这完全没有错,如果在追求力量这个过程中你杀到了人,杀到了该杀的人,不用愧疚,不用害怕,因为有时候,杀人真的是很有必要。”
“力量肯定会制造出的暴力。”
锐雯纠结道:“而暴力真的好吗?杀人真的有必要吗?”
“以暴制暴,有时候只有暴力才能制止暴力,暴力是必须需要。”
亚索道:“杀人不全都只是为了欲望,杀人并不一定是错事,有时候杀人是为了守护。杀掉那些该死的人,你会让更多人过得舒服美好,还能防止更多人被那些该死的人伤害。”
锐雯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着,觉得亚索说的对,但又觉得亚索说的有些不对。
亚索继续道:“举个例子。如果你拿起你的剑,你有足够的力量,在黑峰监狱的时候,你完全不用费时间计划这计划那,可以直接杀进去,更快的救那些本该自由的艾欧尼亚军人们,让他们早些脱离痛苦,返乡归家,与家人团聚。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锐雯沉默着,若有所思,好像有所领悟。
亚索觉得锐雯有些迷茫,觉得自己该帮助锐雯找到她必须找到的答案,让这世界多上一个善良的姑娘,显然不是什么坏事。
想着这,亚索就继续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的价值观并没有错,你应该继续追求你的力量然后完成你的责任。所以,你应该……”
亚索扯了扯嗓子,加重着声意味深长道:“拿起你的剑。”
锐雯神情有些失落,道:“我的剑已经断了,我就一把剑而已,断了就没了。”
“断剑不可以重铸吗?更何况……”
亚索道:“断剑也是可以用的吧?”
锐雯当然知道断剑可以重铸,就算不重铸也可以用,但锐雯真的不想再拿剑,弱弱地说道:“问题是我真的不想拿剑了,它只会制造暴力,制造杀戮,制造毁灭。”
亚索道:“我都说了,暴力和杀戮有时候是必要的。你的价值观没有错。”
“我真没错吗?”
锐雯双眸变得黯淡,低声道:“问题是我去参加战争了。”
亚索道:“你自己都说了,你是被骗去的。”
“可是,追究到底……”
锐雯声音很小,有气无力道:“我还是杀了很多人。”
亚索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杀的是你的同胞啊,亚索,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客气的。”锐雯沉声道,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亚索闻言觉得也是,觉得自己不能对锐雯太客气,但还是道:“我只是很简单的在帮助一个人找回本心而已,无关国恨家仇。”
“这样有意义吗?”
锐雯道:“明天进到都城,你也知道这是在玩命,估计我们就出不来了,你现在做这些有意义吗?”
亚索道:“谁告诉你我们进到都城就出不来了?一点信心没有吗?”
“就算出来了,那又能怎样?你忘了你来诺克萨斯是要干什么的吗?”
锐雯道:“你来诺克萨斯不是就是要抓我回艾欧尼亚的吗?”
亚索听着一怔,有些不明白,道:“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
锐雯叹了口气,道:“刚遇到你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做完我的事后,就跟你回艾欧尼亚。”
亚索闻言这才明白锐雯的意思。他来诺克萨斯是要干什么?是来查锐雯是不是杀人凶手,就算锐雯不是凶手也要把锐雯抓回艾欧尼亚,因为锐雯被控告屠杀了一个村子,是战犯,亚索必须抓锐雯回艾欧尼亚进行审判然后制裁。
而亚索抓锐雯被古拉加斯阻止的时候,锐雯曾对他说,她有一些事要做,做完这些事情后就跟他去艾欧尼亚。
而锐雯现在这么说话,这意味着锐雯快要做完自己的事了。
“你要做的事是什么?”亚索问道,声音有些轻。
锐雯道:“阻止腥红之月。”
亚索顿时意识一些问题,他该不该把锐雯抓回去,因为把锐雯抓回艾欧尼亚才是他的真正该做的事情。
想着这,亚索脑子有点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什么问什么,道:“做完这事后你打算像你所说的那样?”
锐雯淡然道:“差不多吧,做完这事我就会自首,到时你把我抓回艾欧尼亚给军事法庭审判然后制裁。”
亚索沉默了会,道:“你真会这样?真会老老实实回艾欧尼亚给我们制裁?”
“你说我会不会这样?”
锐雯道:“何必明知故问呢?”
亚索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去艾欧尼亚给我们制裁的话,你会死掉,而且是很痛苦的死掉。”
锐雯一脸淡定道:“我知道啊,可是,我亏欠艾欧尼亚的,总是要还的吧?”
亚索道:“你不怕死吗?还这么自告奋勇的自愿的去艾欧尼亚?”
“说自愿肯定是不会的,但要真去艾欧尼亚的也没什么,毕竟你也说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锐雯神情平静,还露着一丝微笑,虽然微笑有些苦涩,“我要去还了,毕竟不管怎样,总要还的。”
亚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就不想抓锐雯回艾欧尼亚,道:“不说自愿,你确定你想去艾欧尼亚?”
“想去不想去,你问这个有意义吗?”
锐雯道:“我自不自愿又怎样?想不想去又怎样?难道你不抓我回艾欧尼亚?”
亚索道:“我打不过古拉加斯,怎么抓你回去?”
锐雯道:“我要是真要去艾欧尼亚的话,古拉加斯是不会拦的。”
亚索道:“那我刚来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拦我?”
锐雯道:“你对我出剑,他以为你要杀我,当然要出手了。我去跟他说一声的话,他肯定不会拦你的,绝对不会。”
亚索道:“问题是你会说吗?你会让自己被我抓回去处死?谁会没事找死?”
锐雯道:“问题是我已经说了,哥们,我已经告诉他不要拦你。”
“好吧。”
亚索彻底对此无话可说,语气复杂的问道:“那现在,你到底要怎样?姑娘。”
锐雯没好气道:“哥们,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到底要怎样?抓我回艾欧尼亚还是不抓?”
亚索闻言沉默起来,因为锐雯说的很对,锐雯到底要怎样,基本都是由他来决定了。
古拉加斯不拦他,锐雯又自愿被他抓,亚索毫无阻拦,完全可以轻松完成他来到诺克萨斯的目的,把锐雯抓回艾欧尼亚。
然后,政府会把锐雯告上军事法庭,之后审判,判处死刑,最后制裁,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