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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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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向鸿,又抓住了大刀。

    向鸿惊魂未定的看着那大刀,惊问:“这刀多重?”

    官泽在空中挥舞几下,几声破空声传来,纳闷道:“很轻啊,我掂量着顶多有七八斤。”官泽把刀平放在地上,又道:“你再拿一下试试看。”

    向鸿双手握住刀把,试了一下,没拿起来,又鼓足了力气,喝了一声:“嘿!!!”在粮坊扛了这么多年粮包,身上有的是力气,两个臂膀比官泽的大腿都粗,双臂一晃三四百斤没有问题,可是眼前这把刀在他使出全力的情况下竟然纹丝不动,他不死心,又用尽全力抬了一下,嗓子嘶哑的低吼:“啊………”

    官泽纳闷了,这刀不可能这么重啊,当时自己还不知道那仙诀的时候就拿在手里如若无物般,刚才说七八斤还多说了呢,向鸿的力气可是在全镇都数一数二。

    向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这刀最少两三千斤重,我根本抬不动。”

    官泽觉得脑袋不够用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着当时握刀的情景,刚想到握刀时,本来好好摆在地上的大刀突然腾空而起,刀把稳稳的落在了官泽手心里。

    向鸿吓的大嘴差点咧到耳后,双手后撑地面,往后倒退几下,像看鬼一样看着官泽。

    官泽看着飞到手里的大刀也傻眼了,跟向鸿对了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眨巴了半天,向鸿颤声问:“这刀是哪来的??”

    “捡的……”官泽盯着大刀,想看透这刀的秘密。

    “不愿说就不说,骗我作甚。”向鸿平复一下心情,起身摸了摸大刀,一种异样的冰冷,让向鸿浑身不舒服,刚才碰触到刀时就有这种感觉,类似萧杀之意。

    官泽不再解释,把刀又放在地上,凭空伸手,那刀又瞬间落进他手里。

    向鸿依旧震惊的看着刀飞向官泽手里,那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想了一下道:“你不是要做刀鞘吗?”

    “是啊。”官泽放下大刀。

    “我有个好东西,我觉得很适合这把刀。”向鸿翻箱倒柜,找到一个黄色的兽皮刀鞘,只是那刀鞘很宽,比官泽手中的大刀要宽出两指,而且还长出一截,只是看不出是什么兽皮缝制,很厚重的兽皮,像牛皮但是厚度却比牛皮厚很多,边缘的线都是金丝线,有金属质感,刀鞘上还油光光的,唯独差个挂刀鞘的绳子。

    “你哪弄的刀鞘???”官泽一看这刀鞘就喜欢上了,虽然与他的刀不符,他的刀身太厚,而且还有浮雕,塞进去竟也差不多,只是长出半尺有余。官泽越看越喜欢。问道:“这是你做的刀鞘?”

    “也是在那个废墟捡的,刚找到刀法就看见这刀鞘了,看样子应该是藏在一起,也不知那一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看来这刀鞘和刀法应该都是同一个人的了?”官泽抱住大刀,喜道:“归我了,只可惜少个挂刀的绳子。”

    “拿来,我给你弄个背带,这样的刀鞘和大刀背在身后才好看,就想那些绿林好汉,那些刀客一样。”向鸿又翻箱倒柜的找出半张牛皮,手法娴熟的比划着刀鞘的尺寸,又用皮尺量了一下官泽的身子。思忖片刻道:“这刀太沉,我给你做个交叉的背带,宽一些,还能起到软甲的作用,我算了一下,这半张牛皮可以给这背带做五层,那样能足够结实,在前胸这里留出活扣,可调节大小,将来你长身板了还可以用。”

    向鸿说干就干,飞快的剪裁着,那手法娴熟的像个裁缝。

    “鸿哥……你是不是也干过裁缝?”

    “这是你嫂子教我的,她是个裁缝……她……”向鸿手头明显顿了一下,神色暗淡下来,粗粗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干活。

    “鸿哥,你还年轻,以后再娶一房老婆吧,正好现在我手里有房子,有良田,两天后我分你点。”官泽笑道。

    向鸿眼圈一红,也不知是被官泽的话感动,还是想起了惨死的媳妇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官泽知道向鸿难受,不再言语,去院子里试刀了,把刀放在院子远处,一伸手,大刀又回到手里,玩的兴起,竟玩了一个多时辰。

    向鸿在屋里喊道:“进来试试。”

    官泽一进来就看到那崭新的四条背带,厚度与刀鞘差不多,赶紧背上,长长的刀把露在外面,乍一看俨然一少年刀客。

    “太好看了,不错不错。”官泽爱不释手,背上就不摘下来了,狠道:“没练功以前保护不了这把刀,现在有能力保护这神刀了,哼哼……我看谁他娘的还敢欺负我。”

    “你也别太狠了,那些小痞子也都有可怜之处,听说那些小痞子不少都是孤儿。”

    “知道……”官泽背着大刀,又看了看那戮血决,转身道:“我去研究一下这部刀法。”

    官泽一路小跑的往城西跑去,这一路要是快些走的话也就是两刻钟时间,可官泽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这一路被人家拉着问东问西。

    城西河上游,官泽寻了一处树下,开始翻阅戮血决,纸张很厚,霉味很重,那画的小人栩栩如生,有鼻有眼,每招每式似乎都要活了过来,一招一式都有文字注解,也有每招每式的名字,三十页,却只画了九式刀法,有几式刀法竟然详细的画了好几个动作,把十五式刀法连贯在一起便是戮血决的威力。

    官泽看过后舒了口气,自语道:“本来以为是凡人刀法,可这是修士的刀法啊,还需要法力灌入,看样子还是一本原著,这笔迹好熟悉啊……”官泽不停的挠着头,却总也想不到在哪里看到过。叹了口,双手交叉,低头爬在自己卷起来的膝盖上,胸前的银锁咯着胸口,伸手挪动了一下位置,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银锁。

    突然!楞在哪里。

    慢慢的拿出银锁,看着银锁上官泽二字,再看看戮血决后面的那个小小的官字,摘下银锁,仔细与那官字比对,字迹真的很像很像,官泽突然感觉有点心跳加速,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自语道:“难道只是巧合?也是,这银锁上的官字稍微有些潦草。天下姓官的多了,搞不好我还不姓官呢……爹啊,娘啊,你们可真狠啊……算了,不想你们了,你们都把我扔了,我还老想着你们干啥……”官泽又把银锁戴回去,虽然嘴上说的无所谓,可是心中却不免酸楚……

    又翻起戮血决,这一次是仔细的看,并在背诵戮血决中的每个字,越看越喜欢,渐渐开始挥舞手中大刀演练起来。

    这一部刀法让官泽越来越痴迷,甚至超出了仙诀的痴迷程度,官泽足足演练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城,专门去了一趟三蹦子的住处,三蹦子的房子不小,此刻早已人去屋空,屋内狼藉一片,唯独正堂的桌上干干净净,整齐的摆放着一沓房契和地契,只是那房契和地契上扎着一把尖刀。

    官泽觉得可笑,房契地契既然都留下了,还扎这把刀又什么意义?恐吓?呵……

    五间房子的房契,六百多亩地的地契,虽然有了刀洞,却不影响官泽愉悦的心情。

    官泽把袁大叔家的那片良田地契送了过去,直接扔给袁大叔,一家人惊呆的时候官泽就逃一样的离去,不想让袁大叔觉得亏欠,其实要说亏欠,自己和叶玲还亏欠袁大叔的呢,毕竟在那瓜棚住了快三个月。而且袁大叔家人也经常送吃喝的来,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得知恩图报吧,这样才会安心。

    从官泽得到刀法起便很少去学堂了,每天基本都在城西的河上游那里吐纳,练习刀法,虽然天气已经深寒,官泽却依旧赤膊赤脚吐纳,而且没有丝毫寒意,也眼睁睁的看着青莲河慢慢结冰,渐渐把那流动的河面封死,虽然冰层下依旧河水涌动,但那河面已冻实了,至少有一尺厚,冰封的河面上已能看到不少穿着厚棉袄的孩子在嬉闹,抽陀螺,滑冰车,甚至有了一种年味。

    向鸿很快把房子里剩下的一些细活弄完了,搬回来的那天正好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乔迁之喜,很多曾经揍过官泽的人借这个机会送来不少礼物,什么吃穿用,基本都齐了,也省的官泽出去买。也有很多地契的租户来送见面礼,并恳请官泽千万不要涨租,官泽知道这些租户都不易,不但不涨,反而降了一半。

    那些租户乐的差点跪谢官泽,一个个踩着外面的大雪又是秧歌又是戏。

    不断有人大喊:“瑞雪兆丰年啊……好雪啊!!”

    叶玲吃着街坊们送来的点心,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舒服的快要化了,眯着眼说:“官泽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呀?我们竟然住上了新房子,还有这么多吃的!”

    “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日子……”官泽轻轻抚摸着叶玲的头发,柔声细语,以前还想着长大了要多赚银子好娶叶玲,现在却发现对叶玲的感情似乎有了变化,更像兄长也似父亲,无限的疼爱,时常会想起两人在瓜棚的日子。

    心有感慨,这个住了十年的老破房子,现在竟焕然一新,以前从未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日子,更不敢想自己会有那样的神力,有那样神奇的大刀,只是一直没弄明白那大刀为何在自己没有修炼仙诀时也能拿动。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一场雪似乎掩盖了世间的肮脏,让人的心也会跟着升华。

    这场雪下了一夜,官泽依旧衣裳单薄,太阳还未露头,迎着寒风,踏着积雪,一步一声咯吱响,好似踩着拍子一样往城西走去。

    仙诀不能停,刀法不能停,不能因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修行,当将军的念头没断过,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皇宫见见那传说中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