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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息坐船头,古琴相伴,今日信步游来,犹如故人。然,不变的是那绝美的容貌,和那温和的神情。
“你可知你要教的人是谁?”
“当然知道。”
雨欣双唇微张,吸入一口气,她差点脱口而出,你知道个屁。
“若不知是姑娘,萧某绝不赴约,”来人温和的笑着,“清悦,见过姑娘。”
“你就不怕我......”雨欣双手摊开,耸了耸肩。
萧清悦温和的瞳中带着一丝笑意,“姑娘不请清悦坐下吗?”
他这样坦诚,雨欣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很不自在,“哦,呃,请,请坐。”她动作生硬的朝着前面的石桌比划了几下。
石桌上只放着一把古琴,书本砚台都被雨欣放到桌子底下了,清悦慢慢走过,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琴弦,轻弹出音韵。
“姑娘果然喜欢琴,”他看向雨欣,轻笑道。
这种不自在感加强了,雨欣想回答‘是啊,姐特喜欢。’
不过这想法,怎么说呢,按照汉翻英的说法是,太愚蠢。所以,雨欣坐下来,无谓道:“就这样,还能砸了咋地。”
她等着看清悦的反应,心里计算着他什么时候会跑,可眼前一道蓝色的身影落下。
萧清悦坐到她对面,他依旧看着她,黑瞳仿佛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轻轻一笑,配上他独有的似水柔情,那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也该桃花开了,雨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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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吃饭了,”翠环端着晚饭进屋,见雨欣还是对着古琴发呆,便走过去,“小姐别看了,你今天是第一次奏琴,弹不好是难免的。”
中午雨欣没有练字,清悦就教她识字,有些繁体字她还真不认识,至于弹琴,清悦今天只教她触弦,熟悉手感。
想起清悦的手指在琴弦上触抹,上托,轻勾,雨欣就跃跃欲试,真想在这古琴上乱弹一把。看着雨欣的眼神,翠环不自住得站到琴前,护住这把危在旦夕的古琴。
“小姐,该吃饭了。”翠环弱弱的说道。
“恩,先吃饭。”雨欣拉起翠环走到桌前,看到上面的饭菜她皱下眉头,平时的一菜一汤变成了四菜一汤。
“今天家里有什么好事吗?”雨欣问道,翠环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怎么改善伙食了。”
翠环道:“翠环也觉的很奇怪,今晚我去领膳的时候,厨姨她们都对我好客气呢。”
雨欣道:“那就先吃饭,明天你去打听一下我告诉你的那件事。”
见翠环站在不动,雨欣朝她挑了挑头,翠环有些为难道:“小姐,我们所剩的月银不多了。恐怕......”
早前要翠环去打听清悦的事,雨欣便让她拿了些银子去,本来她在柳府里没权没力的,想问别人些事还不如这些银块来的给力。
月银就是给个房的零花钱。
“翠环,我们的月银一般都向谁去要?”
“回小姐,是三夫人。”
“......”
雨欣顿时没了胃口,她看向外面黑乎乎的庭院,翠环知道她又发呆了,便没有催促,因为她知道催了也没用,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雨欣终于有动静了,她夹起一口菜塞到嘴里。
“翠环,你明天去告诉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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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媛阁
几个精美的茶器飞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一屋子的人缩着脖子小退了一步,紧张的看着主座上娇小艳丽的女人,然而此时他们觉得她并不漂亮,反而十分可怕。
平时水润的眼睛现在瞪的大大,怒火并喷,那红丽的小嘴咬牙切齿的,嫩白的小手抓着一个茶碗,前几个茶碗刚落地她又扔出一个,正砸在一个跪在她面前的家丁身旁。
他干瘦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三夫人,息,息怒,柳福,知错了。”
三夫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即冷笑道:“柳福,别忘了你是怎么爬到管家这个位子上的。”
柳福急忙叩下头,“柳福不敢忘,是,是三夫人赏的。”
三夫人猛的踹了他一脚,“该死的东西,”柳福趴倒一边又急忙跪正,“我几天前特地找借口离开,就是不想让老爷觉得每次那贱丫头出事都跟我有关,也好让你放手去做,可就在方才那贱丫头还好好的,你当初是怎么于我说的。”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柳福叩了两个头,“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小姐把迷魂香拿给大小姐的时候,奴才也派人去查看过,大小姐确是整天昏昏沉沉的。而且那天晚上,奴才也确实将街上的周赖头带到府上,奴才是,是亲眼看见他进到大小姐院中的。”
三夫人瞪着他,“那你可有见他进了那贱丫头的房,爬到她床上。”
“这,这......”柳府呆愣住了,无言可答,看着三夫人的脸色,他马上便朝自己的脸上左右开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柳福咬牙狠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三夫人才开口,“行了行了,伤在脸上不让人起疑吗?”
“斜(谢),夫人。”柳福捂着红肿的脸口齿不清的说道。
三夫人沉着脸,“这后面的事......”
柳福见她气消了一些,邀功般的说道:“散(三)夫人放心,那天报信的人已让奴采打发出府了,老叶(爷)几天后便把这事忘了,没再提起。”
三夫人冷哼一声,“他不说,难道那贱丫头的娘不会说吗?”
柳福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天知道这事的人很少,老叶(爷)找不到人,答(大)夫人顾及情面,只是在老叶(爷)面前发愣几天牢骚就消停了。”
三夫人厌恶的撇了他一眼,“我看不是找不到人,而是没找到吧,那个赖头呢?”
柳福一愣,结巴道:“他、他、他跑了,昨天奴才派人到街上找他,别人都说他,跑,跑了,这王八蛋,骗了奴才的钱,就跑了。”
没想到三夫人会突然问起他,这人还没找到,说来也怪,那天晚上之后,这赖头就失踪了,柳福惧怕三夫人,只得临时编了个谎言。
“跑了也好,省的到时嘴巴不住门,”三夫人突然看向柳福,“若旁人看到你的脸,你该怎么说?”
“奴才......是,是奴才教导手下不周,使大小姐落人话柄,这伤,是三夫人罚奴才的。
三夫人阴狠的一笑,心里计算着什么。
贱丫头前几次都让你逃过了,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