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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
下午安静的房间中，随着床头的电话响起，林磊这才迷迷糊糊起身。
“上来吧。”
听到电话是刘燕打来的，林磊干巴巴言语过后，很快就将电话挂断。
起床到卫生间刷上牙，林磊旋即将房门打开。
“手机，手机，手机呀。”
不大一会儿功夫，刘燕当先进屋就已经受不了，连续对林磊警醒着。
如果说林磊有什么让刘燕着急的地方，就是电话经常关机，有个什么事联系他非常不方便。
“你这不是打通了吗？睡觉开什么机，这一天尽电话。”林磊一边刷牙一边呜噜着，似乎不胜其扰。
“怎么一下子要那么多钱？不知道大额提现得预约吗？今天没提出来。”刘燕换上拖鞋，只觉得林磊大白天睡觉不务正业。
“那预约上了吗？今天提不出来也就算了，后天必须得给我拿来。”林磊漱口洗脸过后，给刘燕和陈吉接了两杯水。
“之前不是说要给热电厂长送五十万吗，怎么又变卦了？”刘燕想到，刚开始林磊还要买房子呢，现在房子找好了，却迟迟不能交易。
“这不是没钱么，我要有的是钱，都给他们送，这都饿成啥壁样了，当然是哪个锅先好饭吃哪锅，你和陈吉都准备一下，等过几天可能会给你们一张，物业公司和企事业单位的联系方式，挨个去跟他们谈。”林磊抹搭着眼皮道。
不知道是不是刚起来的关系，刘燕能看出林磊心情不是太好。
“为什么会有联系方式，是谁推荐的吗？”
刘燕非但没有就此打住，而是问到了重点上。
“应该是房地局长给联系的，跟那些用煤企业咱们虽说是要尽量谈，但也用不着马上给谁承诺回扣，充其量也就是请人吃顿饭，毕竟酒桌上适合谈事情。”林磊的答复，让刘燕倍感讶异。
之前林磊给房地局长和财务处长送礼，刘燕是知道的，可她没成想，竟然会这么快搭上这条线。
房地局长亲自打招呼，这在刘燕看来，一定是非常有力度，想必能被他打招呼的企事业单位，都是与房地局有颇深的关系往来，即便不是百分之百能敲定售煤的事，却也是极大的助力。
“这次若是做好了，走煤量比之前给新宣物业供煤，都不知道要翻上几翻，但实际跟各个用煤单位洽谈，却也未必是那么容易的，对各种有可能出现的困难，要有一定心理准备。”林磊将一杯水喝下，淡淡言语道。
“你什么意思？”
刘燕有些摸不太清林磊的心思，不由追问道。
“原则上房地局长和我，是不主张给回扣的，但也得视情况而定，你不能说因为死捧着原则，生意就不做了，咱们总体还是要算大账，只要有挣头，没理由把到了嘴边的肉拨弄开，这就得需要你们灵活掌握，这次给的用煤物业，以及企事业单位家数，应该还是比较可观的，咱们要争取走量。”林磊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
“蚊子再小也是肉吗？”
陈吉笑了笑，觉得机会来了。
“这么说吧，房地局长若是亲自打招呼，一定会与咱们自己联系业务有所区别，咱们与这些用煤企业打交道，在一定方面是占据主动的，毕竟还有房地局长的面子压着。”林磊略有深意笑道。
“热电厂那边呢，你所说的量是……”
刘燕通过林磊的说法，倒是觉即便能拉出用煤企业的联系单子，量也不是那么容易走。
“暂时可以先放一放，集中精力做这些，我说的量是企业数量，你即便谈成了，人家要多少煤却未必那么乐观，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些单位明明有三万吨的用煤缺口，可是人家不想用你的煤，却又碍于房地局长的面子，可能也就在你这儿意思意思，拿一万吨或五千吨，所以这其中的洽谈，才让你们自己灵活掌握。”林磊的解释，让刘燕和陈吉都意识到，看似是很好的机会，却未必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咱们的拿煤成本，大约是70一吨，房地局那边不可能白帮忙，得切下去30%的利润空间，剩下的咱们肯定得赚到大头才行，给新宣物业供煤的时候，公价是160，这个价钱暂时在咱们市里头，已经颇为有竞争力了，关于这一点儿我跟世军交流过，即便为了走量降价，我能忍受的最低价，也就是150。”林磊对刘燕说得非常详细。
“放心吧，我不会直接报低价，要是谈肯定是先报一个相对适中的市场价，不行再一点点儿往下降，做新宣物业的时候，咱们给的回扣达到了20%，这应该是对用煤企事业单位负责人很高的回扣了，正常的情况下，也就是10%~20%之间。”刘燕点了点头道。
“利润的20%回扣也是底线，再抛去房地局那边的30%，我必须得保证能拿到利润的五成，当然，用煤单位负责人的回扣，咱们这是计划的比较多，10%都已经是市场价了，更不要说还有房地局长的面子。”林磊目光深沉笑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有些底气，否则即便房地局长打招呼，也不能太好谈，不管是个人还是公家的事，最后都是在利益上说话，个人直接降煤价，公家那就是看回扣了，你要是什么好处都没有，那也就没法谈了！”刘燕多少松了口气。
一想到何金光之前不让同供煤单位负责人表示，以及那牛逼哄哄的态度，林磊不由笑了笑。
“不说请我们吃个饭？”
看到林磊不再吱声，刘燕不由白了他一眼。
“去名城吧，挂我的账上，我晚上得出去转转，就不陪你们吃了，明天学校开运动会，得买些东西。”林磊的回应，让刘燕不免有些古怪。
“本来还有一套球衣的，活活换烟了！”
刘燕和陈吉离开之后，林磊才嘀咕着摇了摇头，明显是回忆着青春的囧事。
穿着运动服带了些钱之后，看时间曲婷应该要放学了，林磊这才下楼开车去了二职。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随着一些学生从二职的校园中走出，曲婷很快就看到了靠在吉普车边上的林磊。
“我还心思自己回去呢！”
曲婷娇笑着小跑过来，对于林磊能来接她很高兴。
“这天儿有些热了，我看你这衣服也很难穿长，咱们去省体校那边的体育用品商店看看，要是有情侣装，咱们就整两套。”林磊笑着对曲婷道。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不像是你的风格。”曲婷挽上林磊的手臂，显得格外依恋。
“看你说的，好像是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似的，但确实也是我自己有事，明天学校开运动会……”林磊感觉到一些二职学生的目光，也没有见不得人的意思。
“那是不是得买些小食品啊？记得小时候开运动会，不都是带一兜子好吃的吗？”曲婷听完林磊的解释，甜笑着打趣道。
“带点儿水得了，你今天中午吃什么了，还顺利吗？”林磊打了个哈哈，让曲婷觉得有种平淡的幸福。
“买的盒饭，没什么顺不顺利的，跟校长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就让我去班里上学了。”曲婷上车对林磊道。
“这职高上不上，说实话没啥意思，看看要是有机会的话，给你调动一下。”林磊并没有征询曲婷的意见，而是帮她想在了前面。
直到这时，曲婷才意识到，林磊让她回来上学，不只是打发时间那么简单。
“职高能调到别的地方吗？我现在已经高二了……”曲婷并没有对林磊的说法表示出异议，只是有一些担心。
“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再加上现在的学籍和教育制度，还不是那么严谨，只要关系接洽，别说给你调一个学校，即便是让你上好大学都行。”林磊玩味一笑，似乎考虑的颇多。
省体校离二职不是很远，开车也就五分钟的功夫。
到了正品体育专卖商店，林磊并没有往球衣上盯，而是同曲婷挑选着成套的短袖情侣衫。
一时之间，林磊和曲婷二人在试衣间进进出出，不断变换着装。
尤其是曲婷穿短裤露出的一双美腿，再加上着装的变换，更是带给人青春靓丽的美感。
不到半个小时，待到林磊和曲婷买好三套情侣装，又将六双运动鞋和新双肩包放在车上，这才往名城火锅那边返回，找地方去吃晚饭。
“还是应该找一个做饭阿姨。”
进入米线店，点了一碗特大号米线的林磊，琢磨着对曲婷道。
“其实我可以学着做……”
曲婷能过感觉到，林磊对生活品质有着非同寻常的追求，所以说话没什么底气。
“自己偶尔做顿饭，倒是挺有情趣，不过时间长就不行了。”林磊虽有找帮佣的打算，可暂时却没有太适合的人选。
“嗡~~~”
就在林磊吃得透汗之际，姜冬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我们晚上要去歌厅和茶艺玩儿，你去吗？”姜冬在电话那边，略有深意问道。
“去呗，不过去那地方我可不愿意跟别人在一起，我还是自己玩儿自己的吧。”林磊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