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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芝贵在王锡瑛的府里是坐在大厅上相顾而笑。
因为他们俩,此刻都想起来一个不久前听说的传闻。
那是三年前的北京东城余园,传出的一个小道消息......
东城余园曾住着一个戏班子,戏班子一位叫谢珊珊的花旦,是出道没几天就轰动一方京都的旦角。振贝子也是个爱喝花茶听旦角戏的。
这天,经常来这院子里听戏的小王爷载振,在这一天,邀约了皇族里的几个少年亲贵在东城余园串戏。
其实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过分。
被小王爷载振灌醉的谢珊珊,在和载振调笑中,谢珊珊已经看不太清楚面前的人儿,错把胭脂涂在二品大员陈璧的脸上。《卖胭脂》卖到这里了......
顿时引起哄堂大笑。本身玩闹可以,但是不要过了底线。在公众场合戏弄朝廷命官?何况这里还有风月场上的很多人看在眼里。
被一起叫过来喝酒的二品大员陈璧是拂袖而去......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在外面顿时风声四起,后来被御史张士奇在皇帝面前参了一本。
慈禧太后是很看重祖宗家训的,立刻大怒,下诏申斥。
庆亲王奕劻也是顾全自己的颜面,罚儿子在大厅跪了半日.......
此刻段芝贵在王锡瑛提到载振的喜好,岂能不直接的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杨翠喜。
话说杨翠喜幼年家贫被卖给杨姓乐户,也就是一个白家胡同的土棍杨茂尊作为养女,这才改陈姓,取名杨翠喜。
杨茂尊是戏班子里的文场,看着杨翠喜虽然年幼,可是模样、姿色还有这嗓子很不错,天生就是个唱戏的好材料。
于是带去找当时天津有名的花旦翠凤,投在她名下学演花旦,花旦的艺名取名翠喜。
从此杨翠喜开始学着唱戏《拾玉镯》、《卖胭脂》、《青云下书》《梵王宫》、《红梅阁》,这都是她演绎得十分出彩的一些角色戏份。
在当年京都戏园子里,达官贵人富户盐商,最喜欢看的就算花旦戏目。而每一次轮到杨翠喜出场,都是彩头落个不少。
加上杨翠喜最擅长演绎这些风流戏,加上模样和紫色堪称一绝,所以戏台器乐一声起,拜倒罗裙数百家。
段芝贵在和王锡瑛也是最近经常来园子里玩,自然都认得。
此刻两个人一经提起,于是立刻就把杨翠喜和小王爷载振给联系到了一起。
段芝贵于是不再多说,心中了然,别了这位王锡瑛出来,悉心的准备这件事去了。
我化作是载振的模样,便服来这也是初探这园子里杨翠喜的戏份如何。
此刻《花田八错》已经开唱,我拿扇子打着节拍,而且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打着节拍,等这一曲做罢时,我抬手给出一锭皇马蹄,让身后的黄毛拿下去给搁在戏台前。
于是,场边的戏班头唱道:“二楼这位振老爷赏赐马蹄金十两......”
我在楼下众人和身边盐商王益孙,段芝贵,李叔同都惊讶的看着我时,是起身扬长而去......
晚上,段芝贵作为总督府特派的临时随员,和袁世凯一起,陪着我参加了天津官绅联合举行的欢迎宴会。
盛宴刚一结束,我就看到主坐前的戏台开始敲锣打鼓,拉起二胡,响起京板,表演一出《上天台》,而此刻的大家都不知道今晚能请到这里来唱戏的都是天津地头的名角。
接着,我能看到袁世凯和段芝贵正别有用心的,不时的偷看我的表情。
一出戏罢,就紧跟着上来的是杨翠喜的《拾玉镯》。
于是我装作是眼里精芒大盛的样子,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一直向我这边抛媚眼的杨翠喜。
这几天里杨翠喜哪里都没去,被段芝贵单独的安置在一个清闲之所,不断的演绎了这一些能勾起载振注意力的额外戏份来。
出场就飞媚眼,然后接着拾取地上的手镯这些戏里的动作,不断的在要拾未拾的动作中,和我眉来眼去。
我甚至于把手里端着的茶水都洒到身上都浑然不觉......
自然,我这是为了遵照原意而为的,这样看起来,就正好应了景。
等戏唱完,杨翠喜在后台卸了妆,由段芝贵领着来见我,说是奉酒,身体不停的在人群的起身挤撞中,把小香臀贴在我身侧,并且故意让她端着酒杯的手腕滑出袖子,露出粉嫩的手臂。
看来这经过训练的就是不一样,看起来轻轻磕碰,一切都是撩荡心襟。加上杨翠喜身上脂粉暗香袭人,或许也是一种春情草药,闻到气味的男子不觉得头晕目眩竖小旗,魂牵梦绕乱抓捞......
段芝贵一边还说着:“这振贝子是第一次看你的戏,你必须得一饮而尽”。等她仰头喝完之后,杨翠喜笑着再满一杯说道:“承蒙振大爷抬举,请饮此杯......”
我看着拿着杯子的小手,还有酒杯边缘的红艳唇膏,立刻头脑发晕,立刻不假思索的拿过来就喝了。
其实我早就闻到了熏香草的味道,这是一种催情药。
接着杨翠喜连着敬酒三杯,我都是一饮而尽。
眼前的景物摇晃......全部是杨翠喜拾取地上的手镯,不断的在要拾未拾的动作中,和我眉来眼去......
我扶着额头是摇晃了一下......
手也是向面前的杨翠喜肩头扶去。
身边隐约的人群在说:“贝勒爷的酒量真不错,.....”
然后段芝贵一边耳边说道:“贝子爷估计是疲累了,下官这后面有个极其隐蔽的去处,不如去休息一小会。”
谁此刻闻了冥神香,喝了迷魂酒,还被女人的身体香粉一熏,还不浴火焚身的话,那么就绝对是身体有问题了。
此刻听到这样一说,我神志还是很清醒的,立刻就说:“是的,身子有点乏力。略微休息一会也好。”
于是在众位宾客觥筹交错中离场,向酒宴大厅后面的小道走去,穿堂走巷子,来到不远的一个院落里。
看着庭院里的南北三套院房,我已经心中有数。
这是平时客人带艺伎来这消遣的地方,不过此刻已经清除了闲杂人等。
此刻走向北面一间灯火通亮的客房,进屋一看,灯火辉煌,罗帐暗香。
进门就有“暖气铺面春风至,闺阁红娘孤自香”的韵味。
站在门口时,身体被杨翠喜一路扶着过来。
段芝贵身后说道:“这里有杨姑娘招呼贝子休息,下官还要去前面应付一下,就不打扰了。”他丢给杨翠喜一个眼色,抱拳拱手离开。
看来这人还真是轻车熟路,不是一般啊......
好端端的一个人,中了套路,都被送到这里来了。
这酒能乱性,色能蚀骨,加上人体的熏香,谁能招架?
所以古时,很多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都是“曾经醉卧红楼梦,一梦方醒为西厢”
自然我是摆摆手道:“有劳了,承情之至,老弟费心。”其它的自然不用多说。
于是“堂前湖面风儿静,竹林秋千蝴蝶停。窗前百花香飘过,醉卧红楼梦难醒。”(诗圣秋月原创诗句《红楼春梦》)
三天三夜的鱼水之欢,换做任何人都是不胜感慨。
但是这三天,我仅仅是作为小王爷载振的替身,就被这凡人俗世的很多风花雪月弄得神魂颠倒了。(他本人被我已经送去阎王殿)
三天,白天是接待应酬来客处理一些官场的事情。
晚上是熄灯夜战,继续那些温柔情景......
但是梦,终归是要醒来。
何况这是有人故意营造的一种机关。
在袁世凯的再三善意催促下,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个小院落。
在一处暗室,我面前显出夜游的身影。
“小鬼王,我查了这几个人的府邸和家丁,也偷听了一些墙根子话。估计杨姑娘命案并非这几个人的直接作为。”
毕竟我是作为阎王小鬼,是来查案的,顺便沾染点脂粉也不是坏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哥我都献身到这种程度,......他好,我也好,还能咋地?
不过一团一案毫无头绪啊。
这些人虽然声色犬马沉迷酒色,但是没有下毒和夺命的事实,你就不能断罪。
夜游是回头问:“这三天你查到了什么消息没有?”
我看着他瞪着大眼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样子说:“累是累点,查(插)得也不是很深。目前只有前因,还没有后果......”
面前夜游是瞪着漆黑的大眼瞳看着我,一副“同志,你辛苦了。”的表情,我差点没找个缝进去。
帮助兄弟,我都帮到这份上了,估计是不能载入史册的。
“哎,估计下次,这种需要补肾的事,还是让兄弟们一起帮忙。”
“嗯?帮什么忙?”
“呃~!我是说过几天,这庆亲王奕劻七十,必定做寿,我得把这杨翠喜用一万两千银子弄出来,送过去,所以,兄弟我需要你帮忙弄点那个?”
夜游是立刻从外面,用衣服包了十几块土胚墙砖,然后端进来问:“这些够不够?”
我捂着脸说道:“这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