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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巷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无奈之下苟活的地狱。”
“管老四的死,让我们有了选择的权力,您将我们带出大宅巷,也是给了我们新生!”
林大猛地跪倒在地,稚嫩的脸庞紧紧的贴在青砖之上,“少爷,我虽然自小在地狱中挣扎求生,已经忘了身为人的人性,但我仍旧知道,如同家人的兄弟是我仅存的人性,他们是我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周全的家人。”
“但我也仅仅只能护他们周全而已”,林大凌厉的眼神骤然黯淡,“当初管老四带小妹走时,说是要把她送进大户人家做婢女,我想着进了别人家,小妹至少能吃上热腾腾的馒头和汤饭,心中虽然有疑虑,但还是亲手将她送到了管老四手中,却害的她断了双腿!”
林大一拳砸在地面,虽然林放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颤抖的身体看出来,林大对管老四的杀意,非同一般。
“从那时候起,我面对小妹总有种罪恶感,就算老二嘴上不说,我也知道他也曾埋怨过我,所以我打算杀掉管老四,只有如此才能让我身上的罪恶减去一丝,可是管老四却突然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少爷替我报了仇!”
“而后少爷又收留了我们这群一无是处的乞子,现在还真的为小妹治疗腿疾,少爷!”
林大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向林放,“少爷,是您让我看到了未来的可能存在的出路,只有您能让我的家人重获新生,所以,请少爷收下我微不足道的忠诚!”
“汝之所命,死不足惜!”
林放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林大稚嫩的面容,想要寻找可能存在的破绽,但是没有。
与他对视片刻,林放确定,林大这番话尽皆出自真心,除非这孩子真的已经妖孽到可以欺瞒自己的地步,那么将来就算毁在他手上,也没有可遗憾的。
“起来吧,我们这里并不流行动不动就下跪这一套,更不用动不动就把生死挂在嘴边,还有你的忠诚,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忠诚,都是有重量的,而非微不足道。”
“正好相反,忠诚的重量可不轻,它们在不远的将来,也会不停的鞭挞我,提醒我,并非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你、六哥、阿镰,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人!”
“你的忠诚给我,我会把它背在身上,若是有一日你想要回去,我也能随时还给你”,林大面色一变,正要辩驳,被林放制止道:“别急,我说了,我们这里不流行戏文里的那一套,做了别人的下属一辈子都是别人的家仆,无论你的主子是否值得跟随,无论主子的后代是否值得拥戴,为了表示忠诚,就要一味的听从。”
“记住,若是有一日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成为了你效忠的对象,那么,就直接告诉我,你要收回自己的忠诚了,我会乖乖的将你的忠诚完整的还给你,但是!”
林放面色一变,厉声道,“若你在我将忠诚还给你之前,便做出了背叛之事,我对敢于挑衅我底线的人,绝对不会手软!”
林大郑重道:“那一日绝不会到来!”
当林大将所有过往明明白白讲给林放时,林放已经决定,对于组建情报系统的计划可以提前了,林大正是极佳的人选,即便他还有种种不足,但林大的可塑性极强,学习能力也不弱于卓镰,缺的也只不过是经验罢了,但这些却能靠林放脑子中的知识所弥补大半,剩下只能靠实践了。
随后,林放将关于情报网络的组建告诉了林大,随着林放对情报网络的描述,林大眼睛越来越亮,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猜测。
“少爷的野心果然绝非只是小小西固县,所谓的情报网络,目前虽然只是构想,就已经有了目之所及,尽皆难逃于我之掌心之感,等到情报网络真正铺设完善,网络所及,便是少爷可以插手的区域,而我,就是少爷的耳目,必要之时,还能成为少爷得爪牙!”
林放将情报系统的构想到铺设,再到如何快速发展,以及如何防范其他势力渗透等诸多细节,一一说与林大,丝毫不担心林大记不住。
林放的语速并不快,方便林大记忆并思考,偶尔见到林大一副思考的模样时,他还会故意停顿片刻,直到他想通了或者死记在心后,才会继续说下去。
两人就这般一直谈论了近三个时辰,直到小玉通知他们,要用晚饭了,林放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打发了小玉后,林放正要出去,突然想到一事,道:“虽然你们打听情报暂时不需要太高的实力,但以后难免会遇到危险,我会尽快想办法提升你们的实力,如果可以的话,买一门斗气修炼秘籍,让你们修炼斗气也好。”
“我也能修炼斗气么?”
林大愣道。
“有何不可?斗气又不是魔法,门槛很低了,看看满大街的佣兵和冒险者就知道了,行了,先去看看小妹他们,等会儿小玉会把晚饭送过去。”
“是,少爷!”
第二天,林大兴致勃勃的想要出门,开始他情报头子生涯的第一天工作,结果被林放勒令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少爷,这是为何?”
“为何?我问你,你可识字?”
林大摇头。
“想要搞情报工作,不识字也不会写字,以后你出了门,别人把重要情报写在墙上你也看不懂,再者,你不会写字,难道你以后准备把搜集来的消息全都当面讲给我听?你有那么好的记性,我可没有,也没那精力听你一条条说。”
“...”
林大已经意识到了林放之后要说的话了。
“所以,你们几个现在,全都给我好好学习识文写字,情报系统的建设并非一朝一夕,暂时我会自己出门打探些消息,对了,阿二和小妹似乎识得一些简单的文字?”
“嗯,阿二识字,还会写一些字,但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林放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先让林大回来,让林夫人找人教他们几个认字再说。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