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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腐烂的程度上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两年前。”廖文随便一扒拉死者的衣服,衣服已经腐烂成棉花的状态,轻轻一触碰就可以毁坏。可是他又转移看向另外两具尸体。这两个可怕的尸体中的一个,是站着的,下巴颏裂开了,大了一倍,并且因此把脑袋也分成两半,她在微微笑着,可是另外一具尸体,却跟这具不太一样,只见她静静地躺在那儿,虽然一息无存,却反倒比她生前无论哪个时候还更美丽。她的颜色并不是灰白二字所能全部包括的,因为它不仅发白,差不多还放光。她那两片精致曲折的嘴唇儿有很美的衷情,好象是一种尊严心,刚刚使她闭上嘴不说话的样子。
“将所有的尸体全部移出去。”陆旭做了最后的部署,跟廖文一同离开了山洞。
山洞外面,莫晓娴还是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和过来,手指没有办法活动自如,她蜷缩的蹲在原地。
“莫晓娴,你还好吗?”陆旭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紧张,于是走了过去,可是当他将她扶起来的时候,却摸到她的手冰冷,知道刚才的场景让她害怕了,也有些后悔让她亲眼看见刚才的画面。
“莫小姐,你没事吧。”廖文也跟着走了过来。
莫晓娴慌乱的摇头:“到底是什么样,为什么让她们这么死去?”她不能想象到为什么这样年轻的生命,会如此没有尊严的死去,而且好安放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如果不是案件水落石出,她们是不是就这样在这里永远存放着,不被任何人发现。
“放心,我会将案子侦破,你放心。”说着陆旭就搀扶着莫晓娴回到车里,然后调整了一下车内的温度,廖文从另外一个车里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喝一点吧,会好的。”莫晓娴接过水瓶,却惊讶的发现,这瓶水是温的。
陆旭看见莫晓娴的诧异,于是笑道:“因为廖文的胃不太好,他不能喝冷的东西,所以才会有经常温着的水。”
终隔着转身的距离,这世上的风景,总是会在错过中辗转,惟你的名字,是我触摸不到的永远。流年的路上,我风雨兼程,为赴一场又一场的约定,却总是无缘,与你相逢。
因为现场勘察已经全部清理完毕了,所以可以收队了。
陆旭拉着莫晓娴和廖文来到一处甜品店。
廖文一看陆旭的做法就知道他的想法,于是也没有说破,只是很地道的点了几份不错的甜品。
莫晓娴喝了一杯巧克力可可之后,她才渐渐回归原来的情绪,她一直在车里面坐着,至于案件最后怎样处理,她却无心知道,她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很害怕,恐惧正在一点点的侵袭她的思绪,终于她抬起头来,缓缓开口:“是谁杀了她们!”
陆旭沉默了一阵子,道:“你下午就会知道的。”
看样子幕后黑手已经锁定了,她的心也安了。
就在这个时候莫晓娴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她的心更加冰冷了,想过不接的,但是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苏乐乐满脸怒气腾腾的出现在莫晓娴的身旁,陆旭和廖文看样子直觉想要走,可是莫晓娴却冷冷的说着:“你们留下。”然后她起身坐到另外一个椅子上,苏乐乐见状,也坐到她的对面。
两个桌子离的不远,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莫晓娴用钢勺搅拌咖啡的声音。
“晓娴,为什么,你和顾萧明明已经分开了,可是为什么他整颗心都是你的,现在还是在想着你!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苏乐乐还是没有从昨天悲痛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最合适顾萧的人,可是为什么还要出现莫晓娴这个人,让这个人来破坏她所有的幸福。
“乐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从头到尾,我们三个人都很无辜,无辜的被牵扯到一起,更加是无辜的还那么的彼此的信任。”莫晓娴笑了一下,她将手中的咖啡送到苏乐乐的身边:“咖啡不加糖,加了一个奶球,这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你尝尝看。”
“够了,莫晓娴,你知不知道我做你的朋友很累!我已经爱顾萧那么辛苦了,可是他还是整天想着你,这让我更加狼狈!”
“乐乐,你现在歇斯底里的跟我喊叫,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说这件事情之中你到底做了什么,就凭你是我的朋友,你抢了我的男朋友,受害者是我,为什么你还能心平气和的信誓旦旦的坐在我身边质问我!”莫晓娴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也想好好说的,可是她错了,苏乐乐这个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楚过。
苏乐乐冷冷一笑,将面前的咖啡放到自己的面前,她并没有喝,而是低头看着这杯咖啡:“莫晓娴,你想过没有,也许从来都没有爱过顾萧。”
“苏乐乐,你想过没有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
苏乐乐一怔,她第一次听见人生的出场顺序这个次,她的确不懂,不懂莫晓娴为什么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这个词。
莫晓娴却笑了一下,笑容很温和:“苏乐乐,你我大学同学开始,我们关系就很好,而且一直很好,这样的感情到底是对的,还是错误的,现在谁也说不好,可是我却想到了一个词。”莫晓娴沉默良久,又继续说道:“第一次我想到了人的出场顺序,我记得我看过这样的一句话,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陪你喝酒的人,注定没有办法送你回家,这话好像最近很流行,刚好可以解释你我现在还算是狗屁的友情关系,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将这句话当成爱情的谏言,上学时候我们,还是觉得这句话读起来很有感觉。但是你我同样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有深意吗?”
苏乐乐冷冷的扯动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莫晓娴,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年前你我一起窝在电影院看了西雅图的爱情故事,从看电影和看完电影之后,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苏乐乐挑眉,显然是没有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晓娴知道她并没有理解自己的话外之音,看来曾经认为苏乐乐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个想法是错的,她笑道:“要是文佳佳先爱上的是大叔,在遇见了老钟,你觉得结局会是这样吗?”
苏乐乐愣了一下,说实话,她的确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她只是被自己庞大的爱情至上的情绪左右,可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依照莫晓娴的话语去想:“应该还是会和大叔在一起。”
莫晓娴笑了笑,点头道:“也许很多人都会羡慕那个每天早上会跑几条街去买豆浆油条的大叔,因为听起来情节比较浪漫,但是日复一日的平淡之后呢?当文佳佳遇见那个可以为她买包,给她大笔大笔钱花的老钟之后,她还愿意跟那个平凡的大叔在一起吗?我想不回答,如果他们两个人的先后顺序调换了之后,可能他们的爱情就要改写了。”
苏乐乐依旧死死的看着她。
“所以,你我就像是文佳佳,可是你还是不愿意归于平淡,想要掀起大浪,没关系,我祝福你,哪怕你自己也知道纵然是你破坏了我和顾萧的感情,你依旧得不到你想要的,哪怕是有一丝的希望,你都全力以赴,这就是你,我的好姐妹,也是在我背后捅刀子的人,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真心的祝福你,但是我做不到,所以别来跟我说什么高贵的友情,什么情比金坚这么狗屁又可笑的话!”
“莫晓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所以你根本不了解我!”苏乐乐再也忍受不了,她怒吼过去,丝毫不顾忌这里是咖啡店,已经有几个人朝着这边看过来,而且目光探寻的意味,可是她太生气了,她得不到,这让她更加发狂。
“那时候,我心里想,爱情真的那么复杂吗?不过就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然后我们在一起了,可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发现爱情不是这样的,处处破坏,哪怕是这样,我也希望我们的友情可以继续走下去,但是对不起,我要中途下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莫晓娴走近她,然后一字一句道:“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莫晓娴,你站住!”苏乐乐也起身,然后绕到她身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你爱顾萧吗?你原本以为高贵的感情不过就是别人一句玩笑话而开始的,你仔仔细细的回忆一下,你们有哪一次是真心的敞开心扉说对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没有一次,你们聚少离多,每一个难眠的夜晚都是我和顾萧在谈天说地,顾萧他现在也许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那才叫爱,而对于你的只是跟每一样没有完成的工作和会议一样,一旦结束了,他就会彻底忘掉,成为他成功端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文字而已。”
莫晓娴微笑的看着她,为了爱情,她可以变成这样,这真是她最好的朋友苏乐乐说出来的话吗?她不可置信:“是吗,我最好的朋友,我的闺蜜,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你爱顾萧,可是再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之后,你得到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顾萧现在一定很厌恶你,所以你才来这里跟我理论什么感情什么真爱!”她的笑容灿烂如花,可是依旧盯着她,仿佛将她彻底看透了一样:“苏乐乐,从一开始,你和顾萧在我生命之中占的重量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你们两个微不足道的地位同样重要!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说看。”
“同样看不清现状的人才是最可悲的!”莫晓娴走到她面前,她的气息几乎喷洒到她的脸上,可是苏乐乐并没有后退一步,而是依旧站的笔挺的看着她。莫晓娴如此近的距离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她微微一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跟我炫耀你又爱上了谁,你又和谁在一起了,你转身把对方甩掉,那么潇洒的样子,那个人好像不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苏乐乐,在你人生之中最酷的时候,你说一个女人最酷的样子是吻不同的唇,喜欢不同的人,却不爱上任何一个人,那个时候的潇洒在遇见顾萧之后,全部成为泡影,你开始变的可怜了,我真的很可怜你。”
苏乐乐恶狠狠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无能为力,她没有勇气去跟她理论,她只能原地的站着,接受着很多陌生人投递来的目光,她感觉到可耻,感觉这些凌迟自己的目光都是莫晓娴给的,她恨。
“我们走吧。”莫晓娴看着陆旭和廖文,最终两个男人起身作势要离开。
苏乐乐突然大笑:“莫晓娴,你够本事啊,你以为你最了不起吗?”
莫晓娴突然顿住了脚步,陆旭和廖文也好奇的回头看着如同疯子一样的苏乐乐。
“你还是很厉害的,我以为你只有顾萧,所以你才放手这么潇洒,原来你备胎这么多!”苏乐乐如此叫嚣,可是却没有等到她想要的回应。
莫晓娴只是轻蔑的跟她笑了一下,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直接离开了。
陆旭反而可怜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失去的真的是太多了。
出了咖啡店廖文则是要回去将所有的尸体进行解剖,然后再去局里跟他们汇合。
而莫晓娴则是跟着陆旭去了局里。
莫晓娴在路上的时候想了很多,对于这件事情,她没有想过要牵扯,而她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继续跟进这个专栏,所以发送了一条短信息给谢雅丽,告诉了她的想法,可是没一会儿,她就接到了谢雅丽的回信。
“好好调整心情,这个专栏我让别人去接,你休息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