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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上坛我添柴,一会桔汤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柴房。阿娘看我眼巴巴的望着坛里的汤,就先用碗舀了一碗给我,我端着碗到院子里等汤凉。
“呜……”刚喝一口我就感觉像是好多刀子在割我的嘴巴,赶紧把汤吐出来哭了起来。阿娘阿爹闻声也赶紧跑出来看我怎么了。
只见我吐出来的那一口桔汤又变成了血红色,阿爹示意我张开嘴巴给他看,看后说我嘴巴里面全烂了,血肉模糊,问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没有。
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告诉他我没有,又张开双手揽住阿娘的脖子哭以求安慰。
阿爹看了阿娘一眼,示意阿娘先哄我,然后自己端起汤喝了一口,并在嘴里把汤来回漱了几口检查,发现并没有事。
哭了一会我也累了,就坐在阿娘怀里玩阿娘的袖子,阿爹过来没有说话直接捏起我的嘴,捏的我脸很痛,我想哭但使不上劲,又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张开嘴给他看。
“怎么会这样!”阿爹惊道,见他眼珠子都要吓出来了阿娘也赶紧捏着我的嘴看。
“这么快又好了,难道是因为桔汤?”阿娘疑惑的瞅着阿爹问。
“有可能,她醒来吃桔子就是这样,吃了满嘴血肉,一刻钟差不多就不留痕迹的全好了”阿爹有些莫名的回答着,然后看着我问:“你饿吗?”
“不饿”我摇摇头说,确实感觉嘴巴没有任何异样。
“那为什么喝桔汤?”阿爹继续问我,略带着些质问的语气。
“这都醒来这么久了,看阿娘也没有要睡的意思,我也不想睡,就想着让她做些吃的,想吃她做的汤”我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小声说。
“哦,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吃桔了,应该也不会饿,饿的话喝些泉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洞去睡吧”阿爹命令道。
我很不舍的从阿娘怀里下来,走向自己的屋洞,听到阿爹在我身后小声的对阿娘说:“我咋看芙蕖这丫头睡醒后像是成活神仙了呀”。
“开什么玩笑,活神仙,可别了,祖籍也就那半本残卷提了句你还就记着了,她就是睡久了可能身体机能还没……”阿娘有些嫌弃阿爹的说。
活神仙是啥,我怎么不知道祖籍里还有这记载,难道阿爹还有私藏?
这几天一直纠结阿爹说的活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此我还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私藏祖籍。阿娘看我闷闷不乐,以为我不高兴,就让我去找芙熙玩。话说我好像从醒来都没有去二叔家找她玩了,看她平时还挺关心我的我就跟阿娘报备了去找她玩一会,想到从我醒来阿爹阿娘也没有舒心过,就说去了顺便想在二叔家陪芙熙住一晚。
二叔是月全村的村长,也是十二长老之一。月全村在沙口湾的西南方,坐落于苍南山脚下的草丘之上,是个气候比其他村子温和的地方。
晚上和芙熙躺在床上睡不着,就让她跟我聊聊她和元守的事情。
“我和元守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姐家,记得那时候我才10岁,那时候就和你现在一般大,啥也不知道,母亲有次回外婆家我跟她一起去的,无聊就去大姐家找大姐,因为嘴馋喝桔汤的时候烫到了,谁哄都不行就是一直哭,元守到二姐家找姐夫看我哭的怎么哄都不行就对着我哈哈大笑,他笑的时候脸离我太近了我都没法哭了,也跟着笑了”芙熙说到这嘿嘿的笑起来了。
“然后呢,然后呢,这样你们就看对眼了吗?”我推推她让她继续说。
“小妹,你轻点,我都快被你推到榻下面了。然后大姐拿我逗趣说‘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你以后怕是要跟着我们元守了’,本来就是句玩笑话也没什么,那时听大姐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害得我话都不知道咋说了,一溜烟跑去舅舅家找阿娘了,元守看我跑了也跟着跑,一直跟着我跑到阳牙村口才停下来,看他停了我也停了,扭头问他‘你为什么跟着我跑呀?’,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说‘不为什么,就是看你那么小,刚哭过跑得太快怕你摔倒’。我当时心头就像是吃了十盆桔干一样的疼呀……”芙熙津津有味的讲着,可是我已经上眼皮黏上下眼皮睁不开了,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了,发现自己坐在桔树上和依风采桔花玩,突然依风踩着的桔干咔嚓一下裂了一条缝,我伸手去抓他但是没有抓到,眼看着他掉下去了,我想下树去看他咋样,却发现树下面全是黑的,什么以看不见,也找不到下去的路,我呼喊依风他也不回应,“依风……依风……”。
哎,原来是个梦呀,吓死我了,还好是个梦。摸摸头上一头汗,想起来洗洗,但是因为我睡在榻里面怕把芙熙吵醒就没动只是把被子掀开把一条胳膊一条腿露出去散散热。“一盆桔,两盆桔……”我在心里都默念到899盆桔了还是没有睡意,就翻了个身把脸朝向里屋,一团若有若无得光线一直在那晃动,我以为眼睛花了揉揉眼微光还是有。
“二姐,快醒醒,二姐,二姐”我使劲的推芙熙,想把她推醒,但是她扒开我的手翻了个身脸朝外继续睡,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下榻床上鞋走向那若有若无得微光,走近才发现这若有若无的光居然是二叔家的香炉发出来的,我伸手碰了碰香炉,香炉摸了上去有丝丝凉意。
检查了没有什么东西扭头准备回去睡觉,一转身发现周围好似亮了些许,仔细一看我居然在上祖祠堂里。这是怎么回事,上祖祠堂在地泉边上,离二叔家还有那么远,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麻麻的,一步也不敢动,上次地泉打水的事虽说不知道是否存在但已经让我胆战心惊,这昏暗的环境让我一点都没有安全感。
“二姐……二叔……二婶……二姐……”我喊了几遍,没有人回答,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我已经断定我现在确实不在二叔家。仔细看看周围,代代先人的牌位、打坐的榻垫、永远不会熄灭的三支冥香,这一切确实我们的先祖祠堂呀,我放开了些胆子走到烛台前把烛火点上,烛台就是将桔根削砍的枝条嵌入石缝中,用的时候点上会有些许光芒。点燃烛火后确实清晰了不少,这里离村子那么远我也不能跑回去,估计今晚就得在这过一夜了,等到天亮了二叔他们发现我不在家肯定会来找我的,我这样安慰自己。经过这翻惊吓怕是也睡不着了,就想这些天的怪事,想到阿娘跟阿爹说的那半本祖籍残卷我想既然我家没有找到会不会在祠堂的某个角落呀,刚好自己现在在祠堂,也没人来,索性就把祠堂也翻一遍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把祠堂里里外外都摸扒了不下三遍一点收获也没有,浑身倒是累的酸疼,平时也没觉得祠堂有多大,这摸扒下来也是累死人的节奏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躺在地上休息,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香炉里的冥香,突然想到我在二叔家就是摸了香炉才莫名奇妙的来到祠堂的,我试试看能不能在回去。说做就做,我闭上眼睛唯唯诺诺的把手伸向香炉,触碰到冰凉炉壁那一刹那还打了个寒颤,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不是香炉?那会是啥呢?”我不得其解。在缩回手的时候可能因为抖动把冥香碰倒了一根,我虔诚的捡起掉在案台的冥香重新插回香炉,忽然我眼前一黑好像进到了一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