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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白长老哈哈一笑，似真的没别的心思，他目露精光，看向古歆，问：“丫头说吧，西疆发生了什么，为何你变成了这幅模样。”
古歆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浑身死气的事情，她抬眸，看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并不算大，布局和样式有些类似于客栈，在这小小空间里，笼罩有一层黑气，这层黑气压抑而诡异，缭绕着不散。
这就是死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死气，她身上异常的浓郁，和小璘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这是吞噬鬼王小璘的后遗症。
古歆没有多看一眼这些死气，收回目光时，平静地说道：“白长老知晓，此次西疆之行使命重大，我虽能归来，却也脱了层皮，只剩下半条性命。眼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只希望见宗主一面，还望白长老成全，带我去见他。”
白长老眼睛微眯了下，接着整个人变得深沉，捋着长须目光悠远，“也罢，事到如今也不瞒你，其实在你们去西疆之后，宗主便去了一趟中元。这中元地理遥远，非一般人能够去得了，就在前不久，传来了宗主陨落的消息，这个消息不知属实，还是空穴来风，总之这个消息宣扬出去后，给大炼宗带来了灾难。”
白长老目光始终平静，说出这话时没有激动，亦没有愤怒，他继续道：“自此，大小门派均对我大炼宗发难，如今被分刮，大炼宗已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竟发生此等大事！”
古歆惊讶，看着白长老的平静，有一瞬间的以为，白长老是在跟她开玩笑，可马上又知道，再怎么样，对方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也就是说，大炼宗确实不存在了。
古歆的心顿时复杂起来，对大炼宗，她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么大一个宗门短短几个月就毁灭，就犹如昨日的一场梦一般，古歆依稀记得，自己在大炼宗修炼、炼器以及种种……
最终，古歆叹息一声：“宗主拥有元婴期的修为，谁这么道法高深，能要了他的命？”
“此事说来话长，消息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但是，老夫觉得是真的可能性大，可能你还不清楚，宗主并没有结婴成功，此次让你们去西疆寻聚灵草，就是为了再次结婴。话说回来，丫头，你可找到了那传说中的聚灵草？”
白长老状似不经意的一问，古歆心中却是一沉，她面容不变，道：“白长老看得起我。我去时，不过区区筑基初期修为而已，眼下虽说到了大圆满，却也境界不稳，是强行提升上来的修为。如此实力，你觉得我有可能得到聚灵草吗？”
白长老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往常，变得不动声色，他捋着长须，幽幽开口：“那你为何回来？一年时间还未到……”
还未到就不能回来了？
古歆心中讥讽，白长老的居心叵测岂会看不出，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白长老只给她吊着一口气，却不治愈，而是让她继续虚弱不堪，这无疑是让她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可能等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是她的死期！
古歆不由感到一丝悲哀，白长老身为陈林凡的师父，她一直敬其为长辈，加上白长老之前的表现，她也认为对方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可是眼下，却看走了眼。
虽然明白，古歆也不点破，继续周旋，道：“长老也看出来了，若我再不出来，就要死在西疆。况且眼下宗主下落不明，我也没有继续寻找聚灵草的必要……”
“当然有必要！”白长老猛然出声，打断古歆的话，神情显得激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白长老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情绪，脸上逼出和蔼的笑容。
“丫头，你就实话跟我说吧，到底有没有找到聚灵草，或者，你讲讲西疆的事，若是其他人手上有聚灵草，你也可以告诉我。此事事关重大，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白长老笑容和蔼，这样的笑容，在古歆看来，就犹如当年诱惑她的迟暮老人，说实话，白长老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她年纪不大，却也分得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白长老言重了，您也说了，宗主极有可能已死，这聚灵草又寻来何用？难道白长老你要用？可你才筑基大圆满修为，怎么就确定这聚灵草适合你？”
古歆连续说出这些话，白长老面色微变了下，他上下打量一眼躺在床塌上的古歆，见她面色发白，印堂发黑，顿时觉得没什么可顾忌。
于是，他道：“你还记得那可结婴的丹鼎么，那丹鼎，在老夫身上。”
“在你身上？”古歆问出声，当即又明白，白长老身为大炼宗炼丹最好的炼丹长老，宗主把丹鼎放在他身上，尚算合理。
“但是丹鼎和聚灵草有什么关系？”古歆疑惑，怎么话题就转移到了丹鼎上？
“你可能不知道吧，聚灵草可以凝聚丹鼎内的灵气，炼制出聚灵丹，聚灵丹可结婴，宗主便是想利用聚灵丹再一次结婴。”白长老说了出来，他紧盯古歆，手中一翻，拿出一个储物袋，这个储物袋古歆有些熟悉，她看看腰间，腰间的储物袋果然不见了。
好在放五灵虫的袋子还在，古歆不由松了口气，这白长老显然不认识五灵虫，以为只是普通的妖兽。
否则，这个袋子不可能还留在她的身上。
当即，古歆面色一沉，“白长老，我的储物袋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古歆似对白长老的不问自取有恼怒，面沉如水，但只有古歆知道，她心里很淡定，因为腰间储物袋里装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她身上有好几个储物袋，重要的储物袋就有三个，被她放在胸口处，贴身放好。
这胸口处，有一块能隔绝神识的布，除非用肉眼看，否则用神识扫，根本发现不了。
而胸口，是隐私部位，别人根本不可能看见。
说起来，这一招，还是跟她母亲学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