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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将陌生女人带回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天空中的银月突然从云层中淘气地冒了出来,白色月光洒在大地上,为漆黑的世界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光亮。
帐篷外的空地上,火堆烧得正旺,上面的柴火还有很多,可以看出是刚加上去的,而且火堆上还熬着一锅粥,熬的粥也差不多刚刚熟透,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闻着空气里弥漫着的粥味,李二狗顿时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是因为要先救人,所以暂时还只得忍着。
“看来老周已经给咱熬了粥,太好了,本来想吃烤黄鳝肉的,没想到却莫名其妙找到一个女人,老奎子,你说这事怪不怪?”
“这世上的事,只要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也没有什么怪不怪的。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将这个女人弄到帐篷里去,我看她伤得不轻。”
曾大奎表情严峻地说,心里仿佛隐藏着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愿意说出来。
李二狗没好气地说。
“老奎子,二狗爷说的就是废话,你说的就是真理,算了,不和你小子争了,二狗爷懒得理你。”随即他又朝着帐篷里喊了一声,“老周,我们回来了,快出来帮忙,这次的收获可不小,居然是个大活人。”
但是帐篷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回应,由于急着救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两人并没有多想。
曾大奎赶紧将受伤的女人轻轻放下,放在一层柔软的垫子上,然后取出一件厚厚的棉衣给她盖上,因为从刚才开始,这个女人的身体就有些冰凉,凉得不像是一个活人。曾大奎又赶紧让李二狗找出急救包,一边用医用酒精给女人头上的伤口消毒,一边用纱布替她包扎伤口。伤口还好,不算太深,但是流了很多血,又由于撞到了头,所以女人便晕过去了。又可能是在土坑里躺了太久,女人的脸上很脏,看不出她到底长什么样,曾大奎又叫李二狗去小溪里弄了点水,给她清洗了一下,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在经过近半个多小时的忙碌后,救治工作终于完成了,这还得多亏了曾大奎的医学知识,看来平时的积累和学习,往往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次便是。
“诶,老奎子,你说她还能活过来吗,要是她活不过来,咱们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李二狗看着陌生女人,有些拿不准地说。
“就算她死定了,咱们也要救,这是做人的起码良心。反正咱们已经尽力了,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天意了。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这是宿命。咱不可以左右宿命,但是却可以选择做什么样的人。”
曾大奎意味深长地说道,看着这个气息非常微弱的女人,有些担心。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虽然长得不是貌若天仙,却别有一番韵味,那双眼睛一看就很大,弯弯的眉毛,浓密的睫毛,乖巧的小嘴,白皙的肌肤,乌黑的短发,尤其是身材,非常丰满,而且匀称,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无肉,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在火光的映衬下,女人的脸更加好看了,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永远难忘,曾大奎当时就是这么认为的。
“诶诶诶,老奎子,你看,你看,没想到啊,这姑娘的脸洗干净之后,竟然这么好看,你小子老实交代,刚才背着人家姑娘的时候,有没有揩油?哎哟,早知道就让我背她嘛,真是太便宜你小子了。”
李二狗坏笑着说道。
曾大奎没好气地瞪了李二狗一眼。
“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当老子曾大奎是什么人了?老子虽然不是什么风流才子,也不至于乘人之危吧?况且刚才黑灯瞎火的,你看清这姑娘的脸了吗?你小子从土坑里出来的时候,不是叫唤着腿要断了吗,现在见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就行动了?早干嘛去了。”
李二狗仔细一想:“倒也是,老奎子这家伙可是一个对女人很冷淡的人,一点也不风流,所以啊,老是据姑娘于千里之外,说他会揩油,连我也不信。但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像老奎子那样有个屁用啊,白费了那张英俊的脸,要是我有老奎子那长相,早就幸福死了,哎,老奎子这家伙啊,没情调,不好耍。”随即他看着昏迷中的陌生女人,却摇了摇头,叹道。
“这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可惜!”
曾大奎觉得李二狗这话分明就是矛盾的,于是说道。
“既然觉得人家姑娘好看,又叹什么气,怎么就可惜了?”
“老奎子,你不懂,这姑娘虽然长得好看,却并不是我李二狗喜欢的类型,所以才可惜呀,你不觉得这就好比,‘洞房花烛夜,隔壁’,那样可悲吗?”
李二狗惋惜道。
“你他娘的就少在那春心荡漾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看你小子迟早死在女鬼手里。”
曾大奎轻斥道。
哪知李二狗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笑着说道。
“正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女鬼不可怕,怕的是女鬼不漂亮,到时候还没有爽到,就被吓死了,那才可惜。”
曾大奎简直就无语了,真是想狠揍李二狗这家伙一顿。
哪知这时,李二狗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诶诶诶,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可要老老实实说,不许骗人啊。”
“有话就说,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曾大奎不知道李二狗又在玩什么把戏。
李二狗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我可问了啊。”
“你他娘的有屁就放,少在那一惊一乍的,讨打是不是?”
曾大奎斥道。
“你说这姑娘如果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啊,万一要是她醒过来之后,知道是咱们救了她,又加上我李二狗长得那么有男人味,她会不会感动得以身相许啊?”
李二狗很认真地说道。
曾大库瞄了他一眼,忍俊不禁道。
“嗯,你小子男人味是很重,可千万别把人家给熏跑了。”
“老奎子,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啊,给我认真点。”
李二狗有些生气地说。
“我也不是开玩笑的啊。”
曾大奎笑道。
“接着刚才的话题,但是呢,我又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如果明说的话,那岂不是会伤了这姑娘的心,这伤谁的心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伤姑娘的心,如果实在不行,我看我就只有答应她了。”
李二狗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只见曾大奎有些哭笑不得,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好深情地看了李二狗一眼,然后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连连点头,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便起身朝着帐篷外走去。
李二狗不明白曾大奎的用意,心想:“这老奎子不说话,光点头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这家伙这次还算是有点深明大义。”随即追问道。
“诶,老奎子,你别走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对啊。”
“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兄弟,我还是先盛碗粥给她喝吧,免得她饿死了,到时候,兄弟你岂不是就要失去一位红颜了。”
曾大奎打趣地说着,接着便盛了一碗粥,然后回到了帐篷里。
“那照你说,我是有戏咯?”
李二狗顿时觉得,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感情烦恼,有些不知所措,一听到曾大奎说粥,五脏庙顿时就闹腾起来了,于是赶紧拿起一个大碗,朝着那锅粥走去,双眼都在放光。
“哇,居然是蘑菇粥,真他娘的香啊,没想到老周这家伙还有这一手煮粥的本事。太爽了。”
李二狗看着锅里香喷喷的蘑菇粥,顿时口水直流,赶紧盛了三大碗,咕噜咕噜下肚,居然一点饱意都没有,于是又足足灌下三四碗,还好蘑菇粥管够,不然等曾大奎出来,就只得喝西北风了。
曾大奎一边喂女人喝粥,一边看着这个陌生女人的脸,心里面有无数个谜团。心想,眼下只有等这女人从昏迷中醒来,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忙碌了一晚上之后,曾大奎顿时也觉得饿坏了,于是准备到外面喝些粥,再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一下。
“你小子刚才说老周怎么了?”
曾大奎随口问道。
李二狗心满意足地靠在一棵树下打盹,说道。
“我说老周煮的蘑菇粥太香了,你尝了就知道了。”
忽就在这时,曾大奎才发觉,怎么还不见老周的踪影,于是神经突然紧绷起来。
“老周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啊,从咱们回来到现在,我就一直没有看到老周,我还以为他去小溪边打水了呢。”
李二狗说道。
“糟了。”
曾大奎一拍脑门,顿时感到不妙,心想:“我临走之前,明明叫他不要四处乱走,现在怎么却不见人呢。”
“怎么,你是说老周他出事了?”
李二狗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双眼像发了呆一样,看着曾大奎,这才觉得,的确有些不对头,这老周如果真去小溪旁打水的话,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而且营地离小溪本来就不远。
“很有可能,而且应该是在我们回到营地不久之前才出事的。”
曾大奎肯定地说,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之感。
“老奎子,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在我们回来之前才出的事?”
李二狗不解地问道。
“你看看面前的火堆。”
曾大奎指了指两人面前的火堆,火堆烧得正旺,柴火正好烧到过半,火焰烤在两人的脸上,暖洋洋的,但是两人却丝毫感觉不到舒服,甚至有些寒意。
“这火堆难道还会说话不成?”
李二狗觉得火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连忙问道。他可不想老周出事,因为他和老周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当然是会说话的,你想想看,这柴火现在才刚烧到一半,这说明什么?”
曾大奎说道。
李二狗彻底被弄糊涂了,不明白这到底和老周的失踪有什么关系,于是两眼傻傻地看着曾大奎。
“然后呢?”
“这就说明,咱们回来的时候,柴火是刚放上去的,这你还不明白吗?”
曾大奎简直快被李二狗给气炸了,心里骂道:“平日里,这家伙动歪脑筋的时候,倒是反应比谁都快,一旦遇到正事的时候,就跟个木头没区别。”
“哦,我终于明白了,你是说咱们回来之前不久,老周都还在营地,那火堆上的柴火便是他加的,对不对?”
李二狗这才后知后觉,说道。
“是的。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
曾大奎双目之中透出一种忧虑之色,深深陷入了一片沉思,自从决定和李二狗来秦岭找“人血琉璃灯”之后,就有数不清的谜团接二连三出现,实在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为什么?”
李二狗满脸单纯地看着曾大奎,除了问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就在咱们带着那女人回来的时候,我又听到黑夜里传来了那诡异的笑声,咯咯咯的,怪异得很,然而等我们回到营地之后,老周就不见了,你说怪不怪?”
曾大奎越想,越觉得那诡异的笑声不简单,似乎和他们在灌木丛里发现的那个女人有一种无形的联系。
“你是说,老周的失踪,和那个黑夜里传来的诡异笑声有关系,那笑声,会不会就是咱们在小溪旁见到的那姑娘发出的?”
李二狗忽然想到了这点。
“极有可能,我觉得,必然和那张诡异的女人脸有莫大的关系。”
曾大奎有些担心地说道。
“什么叫那张女人的脸?难道你觉得在那张脸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东西吗?”
李二狗觉得曾大奎又在吓唬人了,于是有些生气地说,就是他这句不经意间的话,反倒是提醒了曾大奎。
只见曾大奎突然兴奋地拍了拍大腿,像一根弹簧一样从火堆旁蹦了起来,笑道。
“你小子平时看起来笨头笨脑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候却提醒了我。我也许知道那诡异的笑声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李二狗激动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