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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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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并不宽敞,也没有客厅。

    老爸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一口一口抽着劣质的香烟。

    老妈的声音从旁边小厨房里传出来,混着浓郁的饭菜香味:“就知道抽抽抽!出去看看小熠和香巧来了没。”

    老爸叼着烟,搓了搓手。

    “快了。”

    “你出去看看啊!”

    “老娘们就是事多。”

    咚的一声,像是菜刀猛得剁在菜板上的声音。然后就见老妈冲出厨房,系着围裙,手里拎着菜刀。

    “胡大志!你不心疼我还心疼,那我是儿子!”

    老爸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杵,摁了两下。

    “行,我去看。”

    咔嚓!

    房门打开……

    “哥,快进来!”

    “好。”

    听着这个声音,老妈的眼睛立马红了,老爸也深吸了一口气。

    ……

    “爸,妈……”

    看着老去许多的父母,胡熠声音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淌。他昏迷三年,像是做了一场梦。但这场梦,太久了,久到父母的样子都已经模糊。

    “小熠!”

    老妈冲了过来,把他搂进怀中,喜极而泣:“你个浑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呜……妈,对不起……”

    “是爸妈对不起你!”

    老妈哭着说。

    旁边,小妹也哭了,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泪水。

    许久之后,老妈将胡熠放开,用围裙擦掉他的眼泪:“别哭,应该开心才对。”

    “嗯。”

    “快,你先坐着,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青椒炒腊肉。”

    “谢谢妈。”

    “谢啥?我是你亲妈!”老妈笑得很灿烂,道:“明天老妈去买只老母鸡,炖了给你补补身子。香巧也别站着,找个凳子坐。”

    “好的二婶。”

    李香巧找了个板凳坐着,有意无意的和胡熠拉开了距离。

    等老妈钻进厨房,胡熠看向坐在床边的老爸。

    老爸的背弯了,头发也白了很多,更瘦了。

    “爸,儿子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爸吸着气,努力在儿子面前保持镇定。

    老爸的话并不多,但胡熠却能看到老爸微微颤抖的身体。

    很幸福的感觉。

    饭间……

    胡熠胡吃海吃,他已经三年没有吃过饭了,听巧儿姐说,他一直用的都是营养液。

    “多吃点。”

    老妈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不是肉就是鱼。

    胡熠道:“妈,您和爸身体怎么样?”

    老妈笑道:“都挺好的!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听说月球爆炸后还带来了什么气,呼吸那种气,我和你爸很少生病。”

    小妹纠正道:“老妈,不是爆炸!是被外星战舰给撞碎了,星核里面的天地灵气落在我们地球上,改变了我们人类的体质。”

    老妈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就你能!”

    小妹撇嘴道:“本来就是。”

    见胡熠吃得满嘴是油,李香巧很自然的抽了张餐巾纸,放在他碗边,笑道:“小雪在天兵学院上学,懂得多。”

    小妹咧嘴,露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

    “还是巧儿姐人好。”

    老妈翻了个白眼:“你老妈我就不好了?”

    小妹嘿嘿笑道:“都好都好。”

    老妈没理她,看着李香巧:“香巧,这几年苦了你了,要不是你照顾小熠……”

    李香巧连忙道:“二婶,您可别这样说!小熠是我弟弟,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老妈叹了口气。

    “你对我们家的大恩,二婶永远记得。”

    李香巧急道:“二婶,您说的什么话啊!”

    老妈笑道:“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饭后……

    老妈拉着胡熠,聊了很久,老爸抽着烟,不时插两句。李香巧则和小妹在她的房间里说着悄悄话,不时传出笑声。

    一家人其乐融融。

    老妈拍着胡熠的手,道:“小熠,以后你住家里,跟你爸睡,我和你妹妹睡一间。”

    老爸也道:“你现在醒了,就别再给香巧添麻烦。”

    没等胡熠开口,老妈又道:“香巧年纪也不小了,要找男人,你住那边容易让人家误会。”

    刚从房间里走出的李香巧,听着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胡熠没有发现,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爸,妈,我还是住巧儿姐家吧,住家里不方便。”

    老妈气道:“你是我亲儿子,这个家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不方便的?”

    胡熠讪笑。

    “我知道老妈疼我,可关键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小雪修炼武学,每天都要入定,您和她睡一起,容易打扰她修炼。”

    小妹咔嚓咔嚓的啃着一个青苹果,站在卧室门口说道:“没事的哥,等老妈睡着了我再入定,不打扰。”

    老妈道:“你听听,小雪都说了。”

    胡熠还是摇头。

    老妈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

    李香巧急忙道:“二婶,小熠说得对,小雪正在突破星灵境的关键时期,最好不要打扰。再说,我那里有两间房,不麻烦的。”

    老妈瘪嘴道:“我不懂什么星灵不星灵,反正小熠既然醒了,就得住家里!”

    老爸吸了口烟,看了看李香巧,沉吟片刻后说道:“香巧和小熠没说错。等小雪成为古武者,有钱了,咱们一家人搬到内城,到时候住一起也一样。”

    老妈气呼呼的瞪着老爸。

    老爸自顾自的抽着烟,没理她。

    “妈,巧儿姐家离这里也近,我会常来看您和爸。”

    胡熠好说歹说,才把老妈劝住。

    他考虑到的是,巧儿姐那边灰衣帮帮众横行,出入很不安全,他住那边也好有个照应。

    ……

    一直和爸妈聊到晚上十点钟,胡熠才和李香巧起身离去。

    门口,老妈拉着他的手。

    “小熠,明天你过来,妈给你炖老母鸡汤。”

    胡熠笑道:“知道了妈。”

    老爸道:“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没事别出门。”

    “对对,那些灰衣帮的小混混真不是东西,不知道祸害死了多少人。你以后看到他们,躲远点。”

    末了,老妈还望望街角,看看有没有灰衣帮帮众偷窥。

    胡熠点头:“好,我离他们远点。”

    小妹依靠在门边,道:“哥,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们!”

    老妈踹了她一脚。

    “整天就知道惹事,别把你哥带坏了!”

    小妹瞪眼。

    “老妈,你不公平!”

    “回屋入定去。”

    “去就去!哥,巧儿姐,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事就大叫。”

    小妹哼哼两声,回了自己房间。

    胡熠哭笑不得。

    在爸妈的目送之下,他和李香巧融入黑暗之中。

    走了有半个小时,两人回到又脏又臭的大街。道路两旁的路灯也熄灭了,路很暗,周围静得可怕,偶尔能够听到野猫的尖叫声。

    突然间……

    一具温暖柔软的身体靠了上来。

    李香巧有些颤抖的悄声道:“小熠,姐好像看到那边胡同里有几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