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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老爷子在车上对铁石说:“谢谢你,小伙子,今天得亏你帮忙。我也是一时兴起,要俩孩子陪我去吃排挡,体验一下家乡生活,没想到出了事。世道这么差,我倒也没想到。”
铁石说:'市井地方,容易有纠纷,喝多了就会惹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也不用在在意,国家还是一步步在变好,我们要有信心。“
谢家老爷子倒是很欣慰这句话:”不错,小伙子没有愤世嫉俗。不过,你那两车是哪里来的?还有你打架的手法挺狠啊?“
俩妞听爷爷有点审问的意思,马尾辫说:”爷爷,人家是帮忙,您怎么像审敌人呢?'
谢老爷子一乐:”我不问了,毕竟是你帮了我们。'
铁石想了想,说:“我是做工程的,建筑业比较乱,经常有讨债打架之类的,手下有些农民工比较能打。”这句话不算说谎,也不尽不实。
谢老爷子哦了一声,心里猜错了方向,以为铁石是混黑道的,建筑业里帮派多。他心里想可惜了,小伙子一表人才,还年轻。其实就是年轻会打架加那辆车人的做派,才让谢老爷子误会了。
铁石出门,都会伴随着安保队伍,这是他这一世的谨慎。到外面巡游时,安保队伍也在附近,只是不用那么密切跟随,除非出现状况。今晚他动用了安保处理这些事,前面打电话是在通过投资人的关系了解西江省的权力结构,并做一些风险防范。
谢家妞问:“铁先生住哪里,我们先送你。'
铁石说:”不用了,你到前面靠边放我下来,太晚了,谢老需要早点休息,不用麻烦了。“
到了旁边,铁石下车,谢家妞伸头问:”铁先生,我还没你电话。“
铁石说:“不用了,有缘再见。”
他掉头拦住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就离开。
谢老爷子点点头,心理有些安慰,他不想孙女和混黑道的人多接触,尽管帮了他们忙,来历去不明。而这小伙有点施恩不图报的侠气作风,不图他们什么,倒也让他有些欣赏。
铁石打电话问了一下铁石物流的老总,询问受伤的年轻人,说在医院里包扎了。团队说谎,对医生表示是工地上加班不小心出了事故。好在铁石建材的确有工地在做,医生也就没有多问,也没有报警。
这是铁石建材的一个客户经理,他吩咐建材老总发一笔奖金给他,以弥补损伤。
第二天,他去拜访省委书记,这是他预先安排之外的事。通过姜公子的关系。联系到了书记的秘书,汇报后得到一次见面的机会,是在晚间。这一步,是他防范钟家最终得知他身份后,对铁石在西江省的生意制造麻烦。
潘书记单独见面,不仅仅是海城这层关系的缘故,而且他也调查了一下铁石的背景。
铁石先到了饭店,是江边一个花园里很隐蔽的酒店,规模不大,主打私房菜,这在当地属于很领先的做法了。他在包房等了一会儿,潘书记的秘书打开门,潘书记走了进来,铁石起身迎接。
对方很惊讶与铁石的年轻,赞叹了两句,坐下来。
菜是预先安排好的,开了瓶本地的酒。
主要就是寒暄,谈海城的风物,因为潘书记虽然和铁石一样算省籍的老乡,却主要在海城求学后进入仕途。后来不着痕迹的问起铁石在洋门市的业务,铁石谈了在洋门与地方合作地产开发和土地财政的事情,这才是今天潘书记的焦点。洋门的土地财政方式,结合基础建设和房地产开发的良性循环,已经被中央政府和各地地方政府注意。铁石地产是参与者,潘书记希望从企业的角度来了解。
铁石详细介绍了这一套操作模式,地方政府或者一级土地开发商处理拆迁,并出售土地,回收资金后做基础建设,地方平台公司可以以土地收入为抵押像银行贷款。而基础建设的投入,会带给周边土地升值,房地产也可以因此受益,这样土地财政可以良性循环。
每一处细节,潘书记都详细的询问,最终他看了一眼秘书,秘书正在低头快速的记录,他对秘书说:“今天先喝酒,有疑问再询问铁董,然后给我一份报告。”
他举杯对铁石说:“石头---刚才两人交流时,已经把称呼改了。我诚邀你过来西江投资地产。”
铁石举杯相和说:“感谢潘书记信任。”
出门的时候,铁石礼貌的让潘书记走在前面,送到院子里,潘书记握了握铁石的手:“早日过来。”
秘书姓宋,帮书记拉开车门,等书记上车后,关门送走。铁石对宋秘书说:“宋哥,咱在这里接着喝,还是换地方?”
宋秘已经感受到铁石在书记心目中的分量,诚信结纳,就笑嘻嘻说:“换地方吧,宋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人上了铁石的车,掉头出来。几个人站在远处的一间房里,站在窗口看着,钟副省长转过脸问秘书:”你看清楚了,是这个年轻人?“
钟秘书肯定的点头,今晚他们有客人,秘书上厕所时震惊的看见铁石和潘书记走出来,赶紧跑回来对钟副省长说。
钟副省长沉思了一会儿,对钟秘书说:“小乾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追了,就当没发生过。”
’是。“
”去查一下这个人什么来头。“
”是。“
宋秘书指引着路,两人来到一个会所,其实不远,也在江边,却是个茶室,没想到宋秘这么有雅兴。问题是自己这么年轻,宋秘书未免有点不识数吧,哪有年轻人泡茶馆的。
一个美丽的女子着青色的旗袍,带白茉莉花暗地走了过来,身材妖娆,一开口,才知道媚在声音上,低声问:”宋公子,今天还是老样子?“一边以眼角带笑意瞟了铁石一眼。
铁石心想好吧,原来是好这一口,看来是风流而不下流。
宋秘书点点头,一指铁石:'这是我小老弟,从海城过来,姓铁。这里的老板娘,姓莫,茉莉。'
“铁公子。”莫茉莉的声音一开口像轻微的呻吟,铁石想你饶了我吧,俺可是年轻人。
他冲老板娘拱拱手,说:'茉莉姐,幸会。“
”您和宋公子一样吗?“眼波流转的看看铁石,再看看宋公子。
”客随主便,就一样吧。“
过了一会儿,俩穿旗袍的年轻女孩子端着茶盘过来,一个拿着琵琶,坐在旁边。两人对宋铁二人鞠躬,开始盘茶。宋秘书原来要的是普洱,这年头刚兴起,喝的都是熟普,铁石很不习惯。不过看来也不是为了纯粹喝茶,前面的姑娘在泡茶,后面的姑娘开始弹琵琶,哦哦,苏州评弹啊,这姑娘是苏州人。
好了,铁石终于明白宋秘书是哪里人了。
他喜欢宋秘书这样的人,也喜欢他这样的举动,尽管他知道铁石年轻,却引来自己最喜欢的爱好之地,说明是诚信要结纳他,也没有带他去夜总会之类场所,说明想交一定的层次。
OK,这就好了。泡茶的姑娘泡了第一泡,给两人闻了下茶盖。其实铁石就觉得这茶道有点死板,普洱不以香气出名。倒了两杯,对两人做手势示意,宋秘示意请。铁石喝尽。宋秘书喝完,问铁石:'老弟觉得怎么样,喝得惯吗?”
“不错,平时咖啡喝的多,以后跟宋哥学喝茶了。“
宋秘点点头,觉得这年轻人可交,一般年轻人不好茶,能够到这样的地方,不燥不较真,就算可以,说明对自己也尊重。
两人偶尔低声闲谈,听一会儿评弹,电话不断,宋秘不断的拿起电话来接,姑娘就把琵琶声音放低,非常的见眼色。
铁石沉默的听着,虽然此江南不是彼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此情此景还是相当令人舒服。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咦。“
竹帘一挑,一个美女头伸了进来:”你怎么在这里?“
铁石摸着胸口说:”你别吓人好伐?半夜三更伸个头进来。“
美女头哼了一声,放下帘子头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帘子挑开,俩美女走了进来,就是昨晚那两位,谢家小妞和欧阳婷婷。
宋秘书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正在电话里嗯嗯,然后放下问铁石:”这两位是你朋友?”
“刚认识。我介绍,这是宋哥,这是谢小姐和欧阳小姐,京城来的两位美女。“
”哦,坐。“
两人和宋秘书轻轻握了一下手,说:”我们不坐了,在旁边有包间。小铁,给我个电话号码。”
铁石一边拿餐巾纸写了一个号码,一边对谢家小妞说:“叫铁哥,哥好歹是你救命恩人,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俩人一起大叫:“你看着就没多大,还占人便宜。”
宋秘书看出来了,三个人虽然不熟,却不拘礼,就起哄说:“对对,叫他石头,他小名叫石头。”
“哈,石头,又臭又硬的石头,再见。”
俩妞打着哈哈走了,谢家小妞却小心的把餐巾纸的号码读着,宋秘书看在眼里。
等两人走了,宋秘调侃道:“倒追你啊,有前途。”
“得,宋哥,我可是已婚人士。”
“是是,不过你在昌南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