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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能够找齐八件,其威力就更是惊人的强大,足以控制三界中除天界意外的任何一界,如此强大的宝物,又怎么能够不让人心动。
他也明白,既然程阳他们一直都拿着这样的宝物,恐怕也已经无数次被别人所觊觎,出现这样条件反射般的防备意识,也是正常。
“别担心,对于你们阴司鬼界的这重宝八相我虽然都了解,但我并不会贪图你们的宝物。”
破千城说着,脑海中记忆起曾经他所认识的那个地府的人,那个帮他拯救人间灾难,在人间生死存亡之际不惜冒着和整个地府闹翻的风险,将金光镜送给自己的人。
“我叫破千城,曾经人间天阙的长老,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阴司鬼界呆了多少年,对于外面的事情也都不了解,现在的天阙如何,我更是不得而知!”
“你放心吧,天阙如今已经成为人间最强的门派之一,几乎控制着整个人间所有的修真者,只是,我记得就在我来到阴司鬼界之前,天阙只有两位长老,而他们之中,并没有一个叫破千城的!”
程阳缓缓地放下天丛云,既然是自己主动报上身份的话,那想必是要和他们交好的意思。
只是,程阳和破千城之间的对话,却是让身旁的吴良和夜舞月他们感到奇怪不已,为什么程阳竟然会对人间的事情,如此了解?
“现在天阙的掌门是谁?”
破千城低下头沉吟了一阵,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天鹰道长!”
“天鹰?原来是我那大师侄,如此看来,我至少已经在这迷神谷中,昏迷上千年了!”
“什么?”
破千城的感慨,引来的是众人齐声的惊讶,而其中最为震撼的莫过于程阳。
天鹰是他的师侄?那眼前这破千城岂不是天阙中资格最老的一个人了?
要知道,人间天阙掌门天鹰道长,那可是人间天阙三圣之首,实力在人间几乎无人能及,其门下还有两位长老,分别是他的两位师兄,修为虽然比不上他,但也相差无几。
这三个人在人间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如今却竟然都成为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师侄,这破千城岂不是人间中资格最老的人了?
“别慌,就算天鹰是我师侄,那和我之间也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没想到因祸得福,在这迷神谷之中沉睡千年,却竟然让我的寿命延长了千年之久,这可真是天意啊!”
破千城感慨着,就算似他这般修为距离化凡入仙不过半步之遥,可终究凡胎寿命也有终结之日,按道理说是绝对活不过万年的,却没想到在进入阴司鬼界之时,却竟然遇上这迷神谷,被其所困其中长达千年之久,无意之中突破了这万年大关。
达到如此寿命,也难怪人间天阙的掌门和长老们都已经换了人。
“年轻人,我看你年纪轻轻,而且对人间之事知之甚深,想必是最近才在人间身死落入到这阴司鬼界当中来的鬼魂者,不知道你在人间之时,可曾听说过一个关于金光道人的故事?”
“万年之前,手持一面金光镜拯救人间于万年不遇的大危难之中的天才道人,那是人间修界所有人心中的英雄,传说中最有可能化凡入仙的修真者,我怎么”
突然,程阳不再说下去了,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身边的那面金光镜。
他脑海中响起的那个故事,阴司鬼界中有关于地府沦陷的传说,所有这一切关联在一起最终所能够得到的结果,岂不是
“呵呵呵年轻人果然天资聪慧,我才如此随意一提,竟然便明了我的身份,也难怪似天丛云这般重宝八相之首都会选择你作为了他的主人!”
破千城突然大笑了起来,一万年了,哪怕他因为手持金光镜而文明人间,还是因为小小年纪修为便达到人间修者的顶峰而横行人间,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开怀的笑过。
沉睡了千年,在噩梦的折磨中磨练了千年,已经让他彻底看透了一切,不管是号令人间还是化凡入仙,对于他而言都已经是过眼烟云。
错过了万年的约定也好,还是他苦苦追寻的恋人也罢,既然都已经成为过去,那便让它过去吧,上天既然如此安排,必然有其深意在其中。
只是,他这般释怀的大笑,对于程阳而言却成为了一种巨大的震撼,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还能看到除了孟婆以外,活生生的万年以前的当事人!
看着眼前复苏的破千城,看着这个在人间被传为神话一般的人,程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没想到在这阴司鬼界里,竟然还能够遇到这样的人。
想起崔判官说过的,那个与宋帝王交情甚好的人类,被宋帝王交托了金光镜拯救人间生灵的好友。
“呵呵,地府因为你而毁灭,你却竟然还好意思在此哈哈大笑,简直不知廉耻!”
李双鱼也明白了过来,作为在厉鬼谷中和程阳一起听崔判官说起过地府一万年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的人,自然也能够猜到这破千城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破千城的笑声悄然而止,李双鱼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却都是事实,而且,李双鱼的样貌和声音,简直与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一模一样,那个让他错过了与宋帝王之间约定的女人。
“当年之事,确实和我脱不了关系!”
许久之后,破千城缓缓地叹息了一声,不管有任何理由,当年的他确实没有按照约定将金光镜送还给宋帝王,而宋帝王也确实因此而和其他几个地府君王之间产生了矛盾。
破千城在事后得知地府发生的一切,却碰巧遇上人间又一场大乱,在平乱期间认识了一个女子,对其心生爱慕而苦苦追求,却不想对方已经心有所属,方才送玉佩与那女子,约定日后有事,可通过这玉佩来向自己求助。
在那之后,破千城便试图进入阴司鬼界,却不想才刚刚进入阴司鬼界,便迷失在了这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新世界中,最后更是被这迷神谷所困,从此沉睡于此。
而至于这期间具体时间,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从他听说地府之事开始,到他进入阴司鬼界之间,也已经相隔一千多年。
而地府之事传入人间花了多久,他不清楚,他在迷神谷中又沉睡了多久,那就更加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程阳在脑海中根据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一切信息,简单地估算着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万年前,曾经的地府发生大乱,十殿阎王纷纷陨落,而在此之前不出百年之内是阎罗王和宋帝王相继送宝物进入人间之时。
也就是说,破千城从那时候开始变在人间组织着各大修真势力,抵抗着修罗和妖族的大乱。
而程阳所知道的,那一场大战从一开始到结束,双方之间断断续续的大战持续了一千多年,也就是说当破千城找到时间和地府之间取得之时,已经是地府大乱一千年之后。
就算破千城当时便得知了地府的情况,想要送金光镜重返地府,也已经为时已晚,更何况当时在和妖族、修罗之间的大战之后,原本的人间各大势力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各大势力之间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利益之争。
想必,当时作为对抗修罗和妖族联盟军带头人的破千城,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吧。
只是,在那之后,破千城却相隔了一千多年才前往地府,也就是说在地府之乱之后,已经过了三四千年的时间,如此漫长的岁月,普通人已经是望莫及,还记得曾经地府的人,恐怕也已经是寥寥无几。
到了那个时候再进入阴司鬼界,破千城想要找到地府所在,简直千难万难,要再找到宋帝王,那就更加不可能。
随后遇到迷神谷,被这迷神谷中的乱象所困扰沉睡于此,如今已经距离地府被毁已经万年,那破千城岂非沉睡了五千年之久?
想明白这一切,程阳却忍不住回过头去多看了那迷神谷一眼,就连破千城这样的人在迷神谷之中也被其围困了五千年,这迷神谷中该是隐藏着多大的力量,才能够做得到这一点?
渐渐地,天色已晚,就算是出了迷神谷,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之中露宿也是不安全的,众人也就不约而同地,朝着迷神谷附近的村落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一户人家便寄宿了下来。
入夜之后,程阳等人呆在一个房间里,彼此面对面地坐着,却谁也不说话,而那被他们救出来的天阙长老破千城,就在他们旁边的房间里休息着。
“程大哥,那个人真的可信吗?”
终于,李双鱼还是第一个忍不住开了口,就算破千城是救了自己的人,可他却是那个千年前背叛了宋帝王的人,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李双鱼都无法原谅。
“李双鱼,有些事情你不了解,破千城确实是当年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将金光镜送回地府交还给宋帝王,可那是因为当年的一场人间大难,整整持续了一千多年,等到一切结束了,就算他想要再送回来,一切也都已经迟了。”
程阳说着,他不是当事人,可人间的传说不会有错,而且当年的毁灭地府的直接元素是魔界入侵,和阎罗王的怨念所凝聚而成的鬼魂。
破千城顶多也就是一个被人利用了的可怜人,在这场地府打乱中,就算有错,但也不并非罪不可赦。
“我不知道他在人间修界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地位,但至少对阴司鬼界和而言,他是个大罪人,就算是对三界来说,他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李双鱼的判断是主观的,可她的想法也是自然而然的,谁在单从阴司鬼界这一面来思考的时候,都一定会觉得这破千城是个罪人。
“双鱼,你们说什么我不清楚,可至少在迷神谷里他还救了我们一命,这一点我们总不能忽略了吧?”
吴良说话了,他是不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可既然救了自己,那就算是恩人,如此凭借他是不是太过薄情了一点。
一时间,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多矛盾,破千城的出现本身就是个矛盾体,他是个凡人,就不应该出现在阴司鬼界,就像当年,宋帝王和阎罗王不该主动把八相送入人间一样!
可就像吴良所说的,破千城救了他们一命,金光镜也曾经在迷神谷中帮助过他们,否则以迷神谷那强大到足以令破千城这样的高手都迷失的地方放,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存活下来。
“那个,双鱼,之前在迷神谷的时候,那个从你玉佩里出来的魂魄,好像说那破千城什么为情所困,会不会你娘曾经和他”
“不可能,我娘也不过才一千多岁,那破千城可是一万岁的老怪物了,怎么可能会和我娘之间有什么瓜葛?”
李双鱼直接打断了夜舞月的话,她一开始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想了很久很久,可当她听说那破千城是和曾经的地府同时期存在的人之后,便立马打断了自己的念头。
只是,这真的就能够断定没有关系吗?不管多少岁,可对于他们这些修者而言,年龄对于人本身而言是没有任何影响的,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心智。
“你们用不着猜测,带我去一下你母亲那里,自然就能够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了。”
就在此时,破千城推开了房间的门,以他的修为,别说是只隔着一堵围墙,就算是隔着一座大山,他要听到这几个人之间的交谈,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哼!”
李双鱼冷哼一声,之前还只是说他背信弃义,如今竟然还有偷听人家的坏毛病,果然是一个不可靠的人。
“我为什么要带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到我母亲那里,再说了,她和你又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