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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号,全国武术套路赛在湘沙市举行长拳比赛,江北省17岁选手苏凯悦以规范的姿势,高难度的动作取得了全国第二名的好成绩。
一出场,苏凯悦就找了个电话打到了自然堂:“老屈,没给你们丢脸,第二!”
屈广全一愣,上一世是第六名的苏凯悦居然现在变成了第二!
“那恭喜了,提前拿到北体的录取通知书了!”
“得谢谢你!要不是和你天天在一起,文化课这学期不能够进步这么快,期中考试我四百分啊!就是不拿名次,北体我也是能考进去的。这不,一没有压力,赛场我超常发挥了。”
“不是吧,是爱情的动力吧!”
“那样说,也对!那还是得感谢你老屈,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认识张晓芬!要不是张晓芬这样支持我,理解我,我也没有那么大动力!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你屈广全就没有我第二名的成绩!”
“别介,咱俩你回来再唠,我去喊张晓芬了——”
得了喜讯的张晓芬,一边唠叨,一边抹泪。
苏凯悦手握电话,想到临别的前夜自己的许诺,下了决心:“晓芬,赛完回桥州,我领你去我家!”
没想到晚上夜市一庆祝,第一次放开喝酒的刘云凤竟然喝多了。
张倩轻声细语一问,一向稳重少言的刘云凤居然又哭了。
省财校已经将刘云凤的派遣证发到了淮上县,不出意外的话,刘云凤不可能会分到自己非常盼望的桥州市制药厂了。
而且,一介白丁的刘云凤家,在淮上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亲朋好友都没有。
不然,上一世刘云凤也不会分配到即将倒闭的毛毯厂。不是牧区的淮北大平原,当年建设毛毯厂纯粹计划经济使然,市场一开放那是必倒无疑的。
刘云凤要想分到制药厂,必须从桥州市计委把她的派遣证要回来,中专生当年分配原则是哪来哪去的,要把户籍是淮上的刘云凤留到桥州,得有比较得力的领导签字才行。
从东北回来,屈广全为了刘云凤的事,找了两次马斌市长,但是不巧的是,马市长回燕京了。
屈广全曾经找过制药厂厂长,屈长隆很为难:“小全,不是我不想要刘云凤,实在是计委盯我们厂的盯得紧,要是我专门去要一个刘云凤,计委最少要多塞二十个指标过来。就现在我让刘大伟天天去求情,制药厂还是要分过来十几个大中专生。”
最关键刘云凤还是前妻的堂侄女,影响真不好。
二十六号,屈广全接到王倩从津门打来的电话,津门医保已经和津村委托的代理商就杜仲出口正式签了协议,津村打算要12吨杜仲,大约是一个小货柜。
但是,津村对杜仲的质量标准要求很高。
一个小时后,屈广全拿着传真件叫来了黄新东。
黄新东接过来,只见杜仲质量保证的条文写着:
【性状】干货,呈扁平状,两端切齐,去净粗皮,表面呈灰褐色,里面黑褐色,质脆,断处有胶丝相连,味微苦,整张长70~80cm,宽50cm以上,厚0.7cm以上,碎块不超过10%。无卷形,杂质,霉变。
【水分】不得过13.0%。
【总灰分】不得过10.0%。
【浸出物】不得少于12.0%
【含量测定】含松脂醇二葡萄糖苷(C32H42O16)应不得少于0.10%。
放下传真,黄新东叫起来:“这要求太高了吧,我们的杜仲在市场上算是上等货了。但是按照这个要求去筛选的话,估计十吨里面,最多也就是可以挑出来三吨!”
屈广全拍着黄新东的肩膀:“你觉得家里的货能不能够吧?”
“后面两项我不懂。”
“含量已经在津门测了,我们这几批杜仲的含量是够的。“
“最保险还是再去一趟光明,拉个十吨货回来,具体差多少最好还是挑挑看。”
“好,你先去仓库试验一下,先选出个一吨货,看看究竟是多大的比例。”
下午,屈广全去仓库的时候,一群人还在满头大汗地干着。
“屈广全,我觉得这样做不划算。”黄新东擦了一把汗迎上来:“想卖货现在太容易了,张晓芬加把劲,这个二十吨多货,一个星期就可以甩干净,价钱也不低。”
“看样子,弄出来一吨,很费劲了!”屈广全递过去一条湿毛巾。
“是,我十点过来的吧,中午就吃饭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我们四个,又加一个王红,不停地干,刚刚称了一下,才九百多公斤!”
王红也是汗水塌透:“屈老板,这还只是选出来,要是刮刮皮,再切出断口,去净灰尘,估计还得再干个这么长时间。”
“算没算比例?”
王红:“这是毛的,一吨里面可以选出五百公斤,不过要是切段,再晒干,去灰的话,一吨大约可以出四百公斤吧。”
“屈广全,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就是出口能多卖点钱,可是咱们货这样一选,厚的基本上选出来完了,剩下都是薄的,碎的!都要当废料卖了。张晓芬也是觉得不划算!”
“我算了,拉平了是差不多。不过出口倭国我们不能够只看眼前。”屈广全想了想:“光明那边赵站长现在有货吗?”
“可能有点,应该不多,马高这段时间倒是收了不少,不过这小子有点猴,虽然拿了咱们的定金,我听秦站长说,他准备自己找车拉桥州来卖!”
那个过磅的马高,确实是个很狡猾的人:“这次去你要想办法暂时稳住他,他要是一来捣乱,咱收货价钱就得加上不少!”
黄新东直挠头。
要是干个死活,一是一二是二的,黄新东首选。碰到和人家比心眼的就不行了。
王红看了一眼黄新东,欲说还休。
“王红姐,你说。”
“我说话你们别生气啊。你们在桥州一公斤都卖到了二十多,只给俺们簪城几块钱,马高一来要是知道了价钱,你们以后就别想在簪城立脚了。”
屈广全脸一红:“王红姐,在商言商,商人都是追求最大利益的。您得理解!”
“我是咱自然堂的人,心当然是向着咱自然堂!”
——要不是工资高,对员工呵护备至,甚至女人们最私密的东西都准备到,王红这句话是违心的。但是这个在簪城几乎得不到温暖的女人,在桥州备受尊敬,还有一个痴心的黄新东天天相伴,王红早已把自己融进了自然堂。
“您有啥好主意?”屈广全问。
“马高怕媳妇!他媳妇牛霞骂街三天都不带喝口水的。牛霞和我关系不错。我的媒的就是她说的。我就说我的面子,一公斤可以偷偷给牛霞加几块钱。”
“好主意!这样吧,你和灵芝也来了一个多月了,晚上往家里打个电话,明天一早跟黄新东一块回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