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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挂流三百丈,喷壑数十里;欻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
瀑布远观给人的感觉时雄浑,震憾,但是当临近或者说是身临其境时,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么的美妙,说它是震耳欲聋也不为过。
天色渐亮,趴在水潭边的张文仲悠然转醒,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四周,身体呈大字平躺在鹅卵石上,接受日光的照射,主要是潭水冰凉刺骨,又经过一夜的低温侵袭,没有被冻死已经可以说说自己福缘深厚。
回想昨夜跌落山崖的那一刻,张文仲至今心有余悸,还好山壁长有伸出的树枝,挡住的自己下坠的势头,不然近百米的距离,自己落在水面上估计会血肉模糊,前胸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脑袋左侧也是疼的让自己难以忍受,他不敢用手去触碰,估计头发在落下时卷在了树枝上,被齐根扯掉了。
张文仲有些委屈的想要哭出声,但是被他强自忍住,现在还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上方便是牢笼,自己必须要利用好每一分的时间,不然被那群杀才寻到,必定会第一时间结束自己的小命。
辨别了方位后,张文仲拖着身体一步步向林中走去,不敢走大路,也不敢走小路,没有人走过的路相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相比遇到生人他更愿意遇到野兽,毕竟他无法接受人吃人。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张文仲到底是走上了大路,但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往长安方向走而是转身向北走去,他决定找个小村庄借宿十天半月,自己腰间还挂有一方古玉,足够换一匹良马让自己骑着回去了。
......
此时,山寨大堂内寂静无声,魏老祖端坐椅上慢饮着手中的茶汤,肩头刺字的寥寥数人站立左右皆是盯着跪在地上满脸冷汗的一队守卫。
把玩脸侧发丝的柳传志对着跪在地上的护卫轻声笑道:“真是让柳某人开了眼界,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子在一群巡夜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真是好大的本事,想我卧龙寨最是防守严密,今日算是让你们这群废物堕了威名,他日说不得官兵何时便摸上山来,真是让人寝食难安啊!”
本已胆战心惊的守卫们都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也觉得自己很是冤枉,谁能想到那个小王八蛋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好死不死的谁在他们巡夜的时候消失,此事虽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小命,但是皮肉之苦想来是跑不掉了。
魏老祖皱着眉头听完了柳传志的话略微有些不悦,对着柳传志开口说道:“够了,既然没有守卫发现那小猴子的踪迹,就说明他不是走的山路,这事不能全怪到他们身上。”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守卫头领沉声问道:“昨夜难道没有一丝发现?”
守卫们相互对视一眼后,面容青涩的少年糯糯的开口道:“似乎听到一声喊叫,等孙儿们寻过去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魏二哥赶忙接口说道:“老祖,是在蓄龙池附近。”
魏老祖“哦”了一声问道:“有派人去寻找过吗?”
“命了一队人马去崖下搜寻了,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嗯,知会下去全力搜寻,寻到后就地格杀。”说完看向跪地的一干守卫不咸不淡的说道:“尔等自去领罚,此事要引以为戒,好了都下去吧。”
众人皆是拱手称“是”,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柳传志停下脚步想要对魏老祖再说些什么时,只听魏老祖沉声说道:“滚。”
......
一路北行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张文仲远远的看到了一处小村子,顿感欣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人家了。
陈虎头牵着一只羊远远的看见了向自己跑来的张文仲,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哪来的小子,小小年纪便四处乱跑,家中大人也不管管,不怕被强人掠了去吗。
“喂,你是哪里人啊,你家大人呢?”
张文仲听到喊声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少年便跑了过去,喘着粗气说道:“小弟张文仲与家人回乡祭祖,结果一时贪玩迷了路,寻到此地,想在此休整几日,还请小哥哥给个方便可否。”
“说话文邹邹的,我家便在前方不远,你跟我来吧,这事还要家母说了才算。”
张文仲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的修养几日了。
一个不大的农家小院,此时炊烟淼淼,院落内三两只散养的笨鸡在悠闲的梳理着红褐色的羽翼,一条黄色土狗懒散的趴在房檐下打盹儿,突然黄狗坐起了身子,甩了一只长舌头朝着院门跑去,惊得几只笨鸡喔喔的对着黄狗叫着,表达着它们的不满。
走进院落的陈虎头摸了摸黄土的小脑袋“呵呵”一笑,径直的走向了屋子,而张文仲则有些尴尬的看着对自己呲着牙的黄狗摆了摆手,可能是黄狗觉得这个人形生物对自己没有什么危害,甩了甩尾巴便转身追向了陈虎头。
“母亲,孩儿还回来。”
一名头上裹着一块布的年轻妇人走了出来,矮下身子揉了一把陈虎头的脑袋柔声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进屋去洗了手,准备吃饭吧。”
起身后才看到站在院门口没有进来的张文仲,回头对着儿子不悦的问道:“这位小郎君是谁啊?”毕竟孤儿寡母的领一个外人进来,影响不好。
经过儿子的一番讲述后,妇人有些为难的对张文仲说道:“这位小郎君真是对不住,孤儿寡母留你多有不便,这样吧,看你的样子想来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奴家这便让虎头给你送些食物,你看如何?”
张文仲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妇人,心头苦笑,好不容易寻到一处人家,结果还被拒之门外,赶忙开口说道:“晚辈与家人失散,只求收留晚辈数日即可,日后定有重谢。”
看到陈虎头端着一个破了一角的碗走了出来,张文仲叹了口气一把扯下腰间悬挂的玉佩,对着这对母子说道:“这方古玉是家中长辈特意为晚辈选取的礼物,想来还能值些银钱......。”
张文仲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妇人打断:“小郎君说的是哪里的话,虎头快些邀小郎君进来,客人临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张文仲没有说些什么,陈虎头倒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