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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上官肋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宫门前,守卫的两个紫云宫弟子喝道。上官肋眼光一扫,便知二人都是玉清三阶的高手。心思:“紫云宫果然高手如此,随便一个看门的,都有师父那样的实力。”
“两位师兄别误会,我也是紫云宫的弟子,我的师父叫辛流清,师祖是孤虚道长。”上官肋急忙解释,生怕被这两人误会。
“上官肋,是你,真的是你?”这时传来熟悉的声音,上官肋一看,宫内跑出一个女孩,身着红衣,竟是燕千娇。上官肋大喜,忍不住抱上前去,泪水不知不觉又落了下来。这些天流落在外,几经生死,终于来到紫云宫,见到熟悉的人了。
“师父师叔呢?他们还好么?还有慕容突,他们都还好么?”上官肋急忙问道。
“哎,钟师叔伯遇害,辛师伯和我父亲也是重伤而回,慕容师兄正在照看他们。”燕千娇叹息道,俊俏的小脸布了层层阴云。
“快,带我去看他们!”上官肋道,燕千娇便带着上官肋往宫中而去。一路上宫殿林立,园林密布,风景宜人,上官肋却是无心观看。擦肩而过的紫云弟子,也没有心情去查看他们的实力。
众多紫云弟子见了上官肋,却是议论纷纷。
“看,我们紫云宫又来了一名不入阶的弟子。”
“奇怪,我们紫云门规规定,功力没达到玉清一阶的弟子,只能在外,不准入山。这燕千娇乃燕秋平师叔的亲生女儿,可另当别论,可上次来的慕容突,和今日来的这个野娃子,凭什么上山?”
“对啊,凭什么上山?”众弟子气愤不平,他们都是在山下刻苦修炼至玉清一阶,才有资格上山,学习更奥妙的功法。见上官肋、慕容突享受特权,自然心怀不平。
“走,我们找孤虚宫主论理去。”一名叫张不危的弟子带头叫道,他是紫云宫出了名的闹事鬼,总爱欺负新来的弟子。当下起头,便有数十名弟子更着起哄,一起吵吵闹闹地去寻孤虚道长论理。
在紫云宫,殿宇之宏伟,不亚与诸国王宫。其中三座大殿,最为宏大。一为玉清殿,可容万人,专供门下玉清阶弟子修炼坐禅。二为上清殿,比玉清殿稍小,供门中上清阶弟子修炼。三为太清殿,比上清殿稍小,为太清阶高手修炼之所。三殿更有偏室禅房,供人居住。
孤虚道长乃紫云宫宫主,本应坐镇太清殿,却好研医术,在太清殿旁,另修一神医苑,种草药无数,常与苑中勤读医书,治疗门中伤病者,便是山下普通百姓,也多慕名而来求医,孤虚皆纳之,尽心医治,人皆称颂其德。
此刻燕千娇便将上官肋带入神医苑中,早见辛流清、燕秋平躺与石床之上,一名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的老者,运用仙法,为之调理,紫气在老者指尖游走,所飘之处,伤口愈合,淤血散尽。上官肋看得目瞪口呆。心思:“此人想必便是孤虚师祖,看他医术,真有起死回生之妙。”
上前便拜道:“徒孙上官肋拜见师祖!”
孤虚打量了上官肋一眼,见他乖巧,甚是欢喜,令座一旁。上官肋点点头,认真地观看师祖行医。原本脸色苍白的辛流清、燕秋平此刻皆面有润色,渐渐苏醒。辛流清一见上官肋在侧,喜出望外,问道:“那鸟夷至尊奸邪无比,肋儿你是如何逃脱的?”上官肋便将黑衣人相助、傅说半路杀出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并将先后落入鬼方、商国、犬戎三国大狱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孤虚听得入深,一缕白须,脸色和蔼无比,笑道:“徒儿经历,非比常人。深入四国监狱而不死,必是大福之人,日后,必成大器。”上官肋被师祖称赞,欢喜不已,好久没有温热的内心此刻又温暖起来。心思:“师祖像老谷主一样慈祥,像王妃一样温柔。老谷主虽然死了,王妃也不认我,当时老天,还是赐给我一个慈祥温柔的祖师,也算没有亏待我。”
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提着药篮走来,一见上官肋,药篮脱手而落。
“上官肋,真的是你?”
“慕容突,真的是你,太好了!”上官肋笑道,上前抱着慕容突就闹,燕千娇觉得好玩,也上前去,三人抱作一团,嬉笑起来。
慕容突问道:“那日在蝴蝶谷,你疯狂地去追赶王妃,我追你不上,可是急死了。碰巧遇上了师父,师父就先带我上山,师父说你被多方势力盯上了,我在上山这些日子,可是担心死你了。”
上官肋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燕千娇也笑道:“你们两位都不能死,山上张不危他们可无趣了,我还需要你们陪我玩耍呢!”
辛流清听到孩子的动静,自病床伸起腰来道:“肋儿、突儿,在师祖面前,休要失礼!”
燕秋平也指责燕千娇道:“娇儿,休要胡闹!”言辞皆轻,看着三个孩子如此欢乐,他们也不好意思怒斥。
孤虚则是笑得跟孩子一般,对辛、燕道:“欢乐是治病的最好良药。我这神医苑正缺这欢笑之声,有何失礼?”辛流清、燕秋平听师父这么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时,张不危带着几十名弟子冲进神医苑,各各面怀怒色,要找孤虚申诉,打破了众人的笑声。
“混账,你等为何不先通报,便擅闯神医苑?”孤虚一收笑容,脸色一紧,怒喝道。
张不危等便低头不言,甚是畏惧。毕竟孤虚道长乃修仙界第一大派紫云宫宫主,他们只不过是平凡弟子,难敢得罪?
“师祖,我等….我等….”张不危支支吾吾,推怂着师弟李不忧上前去说。
李不忧畏畏缩缩,话在嘴边,又给咽下。不住地回头张望张不危,张不危恨恨地盯着他,像是在威胁。李不忧才吞吞吐吐道:“我等…我等有一事不明….为何….师祖容功力不入阶….的弟子….上….上山!”
虽然说得有些吐字不清,孤虚还是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冷笑一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入紫云山修炼多年,尽然还如此小肚鸡肠,不容两个举目无亲的小娃。却也没有言语反驳。自白衣鹤仙即位以来,紫云宫极为强盛,四方慕名投入紫云宫拜师学艺者甚多。因此紫云弟子人数骤增,紫云山山小物寡,容纳不下,才定下“未入阶弟子不得上山”的门规。作为紫云宫主,孤虚有心偏袒上官肋二人,可是于理却说不通。辛流清、燕秋平也是沉默不语。
上官肋知道师祖、师父为难,对张不危说道:“我不过是上山探望师父师祖,谁说我要留下来了?”又对师祖、师父道:“竟然师父的伤势无恙,我便即刻下山,待修炼入阶,再来山中,与师祖、师父相会。”说罢行了一礼,向祖师、师父告辞。辛流清道:“山下有一柳氏夫妇,与为师甚为熟悉,你可下山,往投他家中,可衣食无忧。”脸色满是不忍。上官肋拜谢,往外走去。慕容突瞟了张不危一眼,心中极为气恨,怒道:“我也即刻下山,待入阶之后,再回山中,与诸位师兄讨教!”
“你….”张不危指着慕容突就要动武,见孤虚看着自己,勉强作罢,心想成功逐出上官肋、慕容突,便一招手,众人都各自散去。
夕阳之下,上官肋、慕容突两人静静地下山,每一步都踩得很深,黄昏之光照射之下,是满满的不屈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