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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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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吞噬了整座喧闹繁华的城市,绚丽多彩的霓虹灯照亮整座城市,络绎不绝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流,为黑暗增添了几分色彩。

    路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身板,抬头仰望着高楼上本市最大的广告荧幕,是现在一名炙手可热的男明星,为刚出来的剧作做宣传。

    向莞昀痴恋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庞,他梳起棕栗色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中凛然的气势,只一眼便使千万粉丝倾心。他的唇形很完美,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顿时让向莞昀心底的防线全数崩溃。

    华谦,好久不见。

    向莞昀抬腕看了眼手表:糟了,要迟到了!

    她迈着大步伐走着,后来索性跑了起来。

    急匆匆赶到悦豪酒店,她险些因身上着装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而被侍者拦截下来。

    向莞昀中途由985大学转到普通艺校,大学期间她也没闲着,边学表演技术边接戏,但基本是三流戏剧的龙套。过去两年里,她又因拒绝了圈内某个大佬的潜、规则而遭封杀,摸爬滚打、坚持不懈了这么久,终于被业界赫赫有名的赵明振赵导赏识入围新戏得以翻身。

    这赵导生来性情古怪,谁的账都不买,看中谁就谁,这也是向莞昀被封杀还能出头的原因。

    作为新人,她不敢摆大牌,加紧脚步直奔目的地。

    到场后确认他人没有发信啊她迟到后,向莞昀独自坐在偏僻的角落里,观察着开机宴的形势——

    全场内金碧辉煌,各类人物觥筹交错,和着柔美的轻音乐,这一切都很和谐,直至厅门被打开。

    向莞昀在那一刹那便愣住了,那道挺拔伟岸的身影,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顾华谦么?他怎么会在这?

    一瞬间,夹杂着各种情绪的泪水蓄满了眼眶。

    这么多年了,他过得应该不错吧?身边也有那么多环肥燕瘦围绕着他,事业如日中天,正是惬意之时吧。

    相比之下,自己是那么的卑微,渺小得连一粒尘埃都不如,这样情况下,她又怎好意思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

    在几乎所有人都蜂拥而上的是时候,向莞昀往角落又挪了几步。

    顾华谦身着黑色手工西装,白色衬衫领口打着黑白相间的条纹领带,穿正装的他显得颀长英俊,让人移不开眼。

    “对不起,我们路上堵车来晚了。”顾华谦不屑于解释,但在场这么多人,还是得给个面子的。使了个眼色给经纪人小陈,让他说道。

    \“没事,站在那儿干嘛?到里面坐,过一会儿我们好开宴。”相对于顾华谦的冷漠,赵导则是异常热情,邀他到双人桌上坐下,谢绝所有的访问,和顾华谦谈起《罂粟的爱》这部戏。

    “赵导,这部戏我看了,情节还不错。只是,女主角和配角由谁出演?”顾华谦酌了一口葡萄酒,问道。

    “女主角由影后谢颖然来演;至于女二的话,是个新人。”

    “谢颖然的个性和女主角很吻合,但女二在这部戏中也是个至关重要的角色,竟然让一个新人来演?”

    赵导并不感到难堪,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么?”话说到一半,赵导眼睛一转,指着顾华谦的某个鬼鬼祟祟的女孩,“喏,就那个小姑娘,还是个新人,不过气质与女二相符,我觉着挺好的。”

    顾华谦顺着赵导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东躲西藏的向莞昀,深邃的眼睛里山下弩弓许多画面,夹杂着无数情愫的暗生。

    ——“华谦,和你在一起真幸福。”俩人坐在草坪上看夕阳,女孩靠在男孩的肩头,她绽出甜蜜的笑容,倾国倾城。

    ——“华谦,今天是第九十九天,我们还要一起度过很多很多的九十九天,对吧?”女孩猝不及防之时,男孩抱住了她,在她耳旁说着亲密的悄悄话。

    ——“华谦,我们分手吧,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做情侣。”咖啡厅内,女孩满是歉意、为难、不舍、无奈的脸蛋直面他,令他措手不及。

    ——“顾华谦?你是顾华谦?你长得好帅,做我男朋友吧?”女孩出车祸后失去记忆,俩人重归于好。

    ——“顾华谦,你没钱没权没势,凭什么配得上我向莞昀?”女孩的利欲熏心彰显在充满嫌恶的脸上,下一秒便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犹豫。

    往事历历在目,顾华谦却感觉这些事情都只发生在昨天,心里的伤痕,还在狠狠地疼。

    “就她?她那么狠心绝情的一个人,配演这个女二的角色?”顾华谦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脸上出现轻蔑的笑。

    “你们认识?”

    “怎么会认识?她可能会认得我,但我不认识她,略有耳闻罢了。”

    面对着顾华谦这副毫不做作的白哦请,无论是哪个更出名的导演都辨认不出真话假话。

    赵导见向莞昀闲来无事,招呼着她过来:“莞昀,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部戏的男主角。”

    向莞昀本寻着机会道洗手间去一趟的,却没想被赵导逮了个正着。人家是大导演,不过去又不好意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打招呼:“赵导,你叫我?”

    赵导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坐吧,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让你们认识认识。”

    向莞昀微笑得有些僵硬,但佯装镇定地坐下,始终脸朝着赵导,不敢看顾华谦。

    而顾华谦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向莞昀身上,似乎是不屑一顾。

    “莞昀,这是华谦,饰演此次的男主角。”赵导倒是热心介绍,毕竟男主角和女二号也是关键的线索,推动情节的发展,让演员先认识认识有益无害。

    向莞昀愣了一阵子,顾华谦?他是这次的男主角?那么就是说在以后拍戏的几个月内,他们能经常在一起,他们会有对话,会有对手戏……

    “向小姐你好,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在向莞昀没有一丝准备,不知如何与顾华谦打招呼时,他却与她装不认识,露出一抹令她不解的笑容,伸出节骨分明的手和她握手。

    到了晚餐开始时,向莞昀还处于飘飘然的状态,就连怎么到了餐桌,怎么被安排和顾华谦坐到一起都不知道。

    他手上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那温暖的手,曾经多么熟悉,让她眷恋。

    “华谦,之前在娱乐圈我可是天天看你的头条你的新闻,非常仰慕你。今日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了,很高兴和你合作!”坐在顾华谦左旁的谢颖然一袭黑色孔雀羽毛的晚礼服。化了个淡妆,但还是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颖然小姐演技甚好,我也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向莞昀看着两个人碰杯,自己被晾在一旁,只能假装专心吃饭。谁知坐在主位上的赵导似乎很乐于提拔她,突然说道:“颖然啊,华谦旁边的那位,是你另一个合作伙伴,是个新人,你们还要多多关照她呢。”

    向莞昀不像其他人喜欢出风头,不喜欢在圈内这么多人面前这么招摇,但迫不得已,站起身自我介绍,向各位前辈敬酒后,她搪塞了个理由去了洗手间冷静冷静。

    洗了吧脸,向莞昀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红晕未褪去,素颜的她更像出水芙蓉,不逊色于其他女明星。

    她没想过是这样的情况下再与他相遇,今日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穿一件牛仔长裙,很小清新,和以前并无二样。

    以前她还信誓旦旦地想穿华服,扬眉吐气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眼前一亮,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顾华谦再次出现在她生命中,猝不及防。

    理好情绪后,向莞昀走出洗手间,撞见在走廊窗边有个身影靠着墙抽烟,烟雾缭绕在他周身。

    向莞昀认出那是顾华谦,但还是故意避开了他。

    “不是让你走了就彻底滚出我的世界吗?还出现在我面前有什么目的?”

    向莞昀止住脚步,空荡荡的走廊就只有他们俩。显然,顾华谦在与她讲话。

    “嗯?”向莞昀转身,脑海中似乎搜寻不到顾华谦讲的这句话。

    “别跟我说你忘了过去你是怎么对我的?向莞昀,你到底是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如此镇定自然地面对我?”

    向莞昀低下头,垂下眼帘,但掩盖不住她眼帘的歉意,喉咙处像是哽咽着说不出话。

    “现在有那么戏你不接,偏偏要蹚这部戏的水。之前名不见经传的群众演员一跃成女二,向莞昀,你敢说这其中没什么,谁会信你?”顾华谦在旁边垃圾桶掐灭了烟,皮鞋发出一步一步清晰的响声,像踩在向莞昀的心上,莫名的紧张感袭来。

    “赵导他只是单纯地欣赏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个角色,别无他意。”

    顾华谦步步紧逼,向莞昀只能连连后退。

    “别无他意?向莞昀,你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花言巧语糊弄的那个顾华谦了。你与赵导素未谋面,他在那么多的演员中唯独挑中了你,方才还那么器重你、举荐你,怎么不令人想入非非?”

    向莞昀被顾华谦逼到墙角,圈在强有力的手臂之间,动弹不得,她侧过头去,他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耳颈处,令她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