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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意思?
不管她使了什么坏,现在也无法理会了。
叶秀晴吃力地移动着身体,看着离地板有一米多的距离,叶秀晴双眼一闭,一个发力,尽量让自己滚远些。药效是一阵一阵的,偶尔疼痛难忍,偶尔酥麻难堪……她在这儿的几天,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那说明这里比较偏僻。即便如此,她还是弄些大动静,争取外面的人能听到。
叶秀晴留意到梳妆台旁的银烛台,旁边还放着一个铜盆。叶秀晴估摸着铜盆倒地的声音应该会很响,所以她拖着自己的身体想办法推倒银烛台,然后把凳子上的铜盆打翻……
“哐当!”
叶秀晴把房间里一切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尽量弄出响声,只是,她快受不了了,她尝到了喉咙里的腥甜味,体内渐渐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热热的、酥麻酥麻的,让人不住地想磨蹭一些冰冷的物品。叶秀晴控制不住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痛苦得不到舒解的感觉折磨着她,叶秀晴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她?紧紧攥住的手指嵌入皮肉中……
莹飞走到外面,外面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只是少了些动意,多了些死寂。莹飞粘着窗边的一株小植被,绿油油的,随着微风摇摆着叶子,好像在点头和你打招呼,好不活泼。但是,一切都快结束了。
山寨这头的人已经毫无抵抗之力,许多人逃的逃,投降的投降,估计如今已经被齐颂之他们控制了吧。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她投降?就地底下那个女人的事一被发现,,不!应该说,已经被发现了,她恐怕比五爷的下场还要恐怖。那逃吗?呵!一个弱女子,特别是这么一个女子稀少的时代,能逃到哪里去?不过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罢了。
莹飞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似罂粟花般妖艳又迷人。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飘逸鲜艳的红衣,留恋地望了望外面的天,以及院子中的花草树木,那些陪伴了她好些日子的,她却从未好好看过的一切。
回味完这一切,她回到了房间,搬出自己之前做好的饭菜,摆弄好裙摆,微微斜侧着坐在位子上,淡淡的笑着,她夹起一块离她位子最近的一小块肉片,一边含笑一边慢慢的嚼着,不论外边的如何战火纷飞,如何讨论、如何破阵,她都是不动声色的吃着,不时轻轻的点点头,似是对自己厨艺的赞叹。饭后一碗汤,她用勺子轻轻的拨动着汤,缓缓的送入口中,柔和的阳光照射在她的侧脸,映衬得脸颊微微泛红,没有勺子碰碗的突兀的声音,使人为她的优雅大方着迷。
看!她也是这么的优雅,为什么就是没人能欣赏她的内在美呢?她就不值得被疼惜吗?莹飞无言落泪,低落碗中溅起水花,荡起圈圈波纹。
饱饭过后,莹飞从角落里拿出一桶早已准备的油,浇在院子和房间的四周。做完这一切,她又打开房门,坐在凳子上喝着上等的茶水,等待着来人。
“莹飞!你似乎并不诚实,乖乖把叶秀晴放出来,我们饶你一命。”阿吉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冷漠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是说这样的话吗?不觉得已经晚了?”莹飞嘲讽地说道。到如今,还不是领头人来和她交谈吗?她的价值就这么小,连见个一把手的资格都没有?
“你知道吗,自从我抓了她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没活路了。本想着,那个人并没有我想象的在乎叶秀晴,但我又一次错了呢。”莹飞感慨地说道,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齐颂之还是……她心中的那个他?她能感觉身上的热量在慢慢地散失,即使这次真的放过她,也活不长了,她暗自吞咽下嘴里的血腥味,面不改色。
“你要怎样?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就为了自己的自私和嫉妒!”阿吉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失望。
“我没想怎样!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意思罢了。不如,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吧。”说完,莹飞眼神明亮而得意地看着阿吉,把火折子打开,扔到了油渍遍布的地上!
阿吉惊恐地看着她被大火慢慢包围,看着她那得意而灿烂的笑定凝固在脸上,火苗逐渐阻隔了他们之间的视线,阿吉从莹飞的眼睛中看见了火光下的自己,说不出的复杂,喉咙难受地下意识吞咽一下。
“你不是想知道叶秀晴在哪里吗?哈哈哈,她就在地下室!但是密道开关已经被我毁掉了,你们还能怎么救她?哈哈哈……进来了这里就别想出去!”莹飞看到远处拼尽全力奔过来的男人,狼狈极了。这,就是爱吗?
泪珠滚烫,掉落地上,被蔓延的火苗蒸灼得化为空气,灼伤了一个身处绝境却无人搭救的少女的心。要是……要是,她能有一个这样的人,该多好!
“以为就那个阵法那么简单吗?进来了,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莹飞笑得凄美,火光下的她散发着前所未有过的妖艳绝美的气息。
齐颂之看着漫天火光的屋子,“不!”,绝望而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云霄。
莹飞缓缓倒下,微笑地闭上了双眼。火苗席卷上了她的红衣,渐渐地往上爬,火红色混卷在一起,如一束盛开的罂粟花,终究逃不过被连根拔起的厄运。艳丽得如同一颗灼烧着的流星,刺痛了谁的眼?颓废的妖艳让人再也放不开手,身上的伤痕,这么久沉淀成那可怕的灰色,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体无完肤,血液的散开,像朵花开在身上,与火共舞,刹那变成最难看的疤痕,呢喃的嘴边的话,满足、满足……愿来世能找个如意郎君,“女织男耕,桑麻满圃。”
齐颂之见阵法已经打开,夺过旁边人的水桶,兜头一淋,冲进了火光里,没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无论阿吉怎么喊,齐颂之也没搭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顾及到他的身份、他身后的人,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困在里面的女人,她,只有他……而他,也不能没有她。此时的齐颂之才真正明白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重要性。齐颂之冲了进去后,原本清晰的庭院瞬息万变,最终消失不见了。
阿吉等一行人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变化,来不及做反应。裴勉行还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但是眉间的微微隆起出卖了他。
看来,除了障眼法外,还有另一层的阵眼,莹飞这一招实在是高!
不论外面情形多么的险急,叶秀晴都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环境,她时不时地抽搐着,嘴角不时流出血液,眼睑渐渐变成青紫色,一会儿如坠入冰窖,浑身发抖,一会儿如溶入火炎,滚烫无比,双重极其相反的刺激折磨着她,恨不得就这样算了,可是,她不能……
叶秀晴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痛苦的呻吟声露出来。
叶秀晴睁开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光亮处有个黑色的影子像她走来,细眼一看,哦?原来是幻觉啊。
叶秀晴再也承受不住地昏死了过去。她这是要死了吗?不!有谁?谁来……
齐颂之踏进庭院之后,也发觉了问题,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大步跨过莹飞的尸体,还要时不时地躲闪着不断往下掉的悬梁和四处乱窜的火苗。莹飞把机关破坏掉了,但齐颂之总觉得还有办法,否则她不会安排后边这一出。
进了屋子,齐颂之莫名觉得里面的摆设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无数次来过一般。
齐颂之脑壳一痛,有些什么闪过,但是没能捕捉到,齐颂之蹲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一刺一刺的,似要裂开他的头颅。
齐颂之冷汗直流,大口大口地粗喘着气。他闭上双眼,依据着脑子里的线路图,捣弄了起来,砸在身上的闷响声也咬紧牙关挺着,突然,一个木板从头砸下,齐颂之闷哼一声,血滴从额角流淌下来,平添一抹野性。
他来到西南角的一个器皿前,看着里面看似杂乱无章的不知名的黑色团子的摆放,他酿跄着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壶茶,浇到那些东西上面,看着那些黑色团子扭曲蜷缩着身子弹跳着,慢慢化成烟雾,齐颂之用食指沾了沾额角的血迹,在器皿上画了几个条纹符,眼见着条纹符消失后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齐颂之知道自己成了,在欣喜的状态下,齐颂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脖颈多了一朵妖艳的罂粟花,似在摇曳。齐颂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金色的字符,根据指示来到书柜旁边,然而,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倪端……
齐颂之烦躁地用地向后踩了一步,结果踏空掉了进去……
齐颂之甩甩有些晕眩的大脑,看到叶秀晴蜷缩在一块儿,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神志不清。齐颂之紧张地上前抱起叶秀晴,发现她胸襟前是滴滴血迹,脸上还有些尚未干涸的血迹以及条条触目惊心的划痕,无不刺痛着齐颂之的心。
“秀晴,秀晴,你醒醒!”齐颂之轻轻摇晃着叶秀晴,见她毫无反应,也是无从下手,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只是,她的情况不容乐观。齐颂之抱住一直往他怀里拱的叶秀晴,细声哄道:“乖,马上就好了,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咳咳……”浓烟逐渐漫进来,这里已经不可以久留,他得赶紧带着叶秀晴离开。
他直觉叶秀晴的情况不对,身体发着热,但是却还是看她抖索着,脸上露出痛苦而又纠结的神色,嘴里细细地发出呻吟。无法,他按捺住不安分的叶秀晴,想着解救之法。
齐颂之目光一扫,扯过床上的被子,把桌子上的水全部倒在下面,撕下一小块捂住叶秀晴的鼻子,,另外的披在叶秀晴身上,一点也没露出来。然后他抱着叶秀晴原路返回,他要到院子去,院子里空旷,植被也不多,总比屋子里安全。剩下的,就交给外面的人了。
裴勉行大概知道莹飞的阵法,可是,他缺少一个重要的条件——黑狗血!只要等到有这个,再加上手头上准备的,他就可以破法了。只是没想到,莹飞竟然是纯阴之体,歪打正着地让她成功设法,害出这么件事。
“裴大夫,血来了!”阿吉小心地捧着一盆狗血来,浓臭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捂鼻,但裴勉行毫不在意地伸手接过,在已摆好的阵法里一泼!
一阵无形的驱赶力使裴勉行他们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阿吉还因为功力较深,靠得近的缘故,喷出了一口血。
阵法已开,裴勉行立即上前,打开院子门看见齐颂之和叶秀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