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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叶秀晴开始了坐月子的旅程。天天待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发酵,唯一的乐趣便是那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小不点,叶秀晴看着放在一边满满当当的小孩儿的衣物和玩具,心里是止不住的甜蜜。
正当叶秀晴想着今后的打算的时候,蓦地想起小不点还没有名字呢,不知道裴大哥有没有想过呢?她也有想过,只是都觉得不甚满意。
正胡思乱想着,院子里就传来小猫咪亢奋的声音,叶秀晴会心一笑,这是上山回来了。小奶狗来到房门前,对着屋内吠叫几声,直到裴勉行喝叫才离开,这也是每日必有的过程,她总觉得小猫咪是通灵性的,每次猎物回来都会来讨好一番,卖卖萌,得到叶秀晴的赞赏才离开。
没多久,裴勉行就捧着吃的来了。最近她一直被大娘她们要求吃姜蛋啦,喝姜醋吃猪蹄啦……反正,都要腻了。
闻到那股味道,叶秀晴不自觉地向后退着,看着递过来的碗,叶秀晴径自摇摇头,讨好地笑笑,“裴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吃了?我吃得都反胃了。”委屈,她很委屈。
“乖,过了这段时间,很快就不用吃了。吃完给你吃蜜饯,好不好?”裴勉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每天都不厌其烦。
叶秀晴双眼含泪,像烈士就义般闭眼痛快地把眼前之物吃了下去,不带一丝含糊。那啥,当断则断,不然一直不吞下去,那味道在嘴里面更让人嫌弃。
裴勉行摸摸叶秀晴的头发,被叶秀晴躲开,抬头惊异地望着叶秀晴。
叶秀晴面露羞赧之色,不好意思道:“那个……头发脏。”
裴勉行还是像邻家大哥哥一般,和煦地说道:“没事。我不嫌弃。”
诶哟,叶秀晴捧起脸蛋,她怎么觉得屋内的温度好像高了。明明外面那么冷。其实很奇怪,这里地形什么的都很像南方,但是月份和温度去不能和南方相匹配。这是叶秀晴所不能理解的,叶秀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海拔相对较高!只有这样说,才能稍微说服自己。
也幸好因为这个,虽然她很久没洗过头,但其实也没有多难受。
看着默默在收拾着残局的裴勉行,叶秀晴突然想起正事儿:“裴大哥,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忙。”
听言,裴勉行停下手头事,重新做到她身边,道:“嗯?怎么了?”
叶秀晴认真地看着裴勉行,“你没发现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叶秀晴颇有一副“你敢说你忘记就等着”的恶娘子形象。
裴勉行看着眼前小女人,不敢轻易回答。忘记了?
什么事情?
啧,他这段时间出去太多,错过了什么吗?
片刻思绪万千,叶秀晴还是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裴勉行赶紧道:“怎么可能忘记。你的事儿我都放在心上,你知道的。”想啊想,是什么事情?
去镇上开店?给宝宝上户口?这些都被裴勉行一一否定了,这些都没到时间呀。
“我不知道。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人前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叶秀晴对裴勉行的讨好并不领情,不是她矫情,只是,孩子姓名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该忘记啊,还有,之前木同跟她说过的,他和春花那些事儿,她都没说呢。
越想越气,或许是真委屈,叶秀晴眼里含着泪,望着他。
裴勉行有些严肃,眉目紧锁,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看着我,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叶秀晴不说话,她打心里觉得他不是,但是……她有点后悔了,怎么突然就说这些了呢。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晴儿,要是我骗你,要是我不对你好,我大可一开始就不让你跟着我,那我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什么?”说完,裴勉行心里也有些憋着难受,木着脸,收拾碗筷就出去了,关门前,看见叶秀晴视线看着小宝宝,裴勉行蓦地眼前闪过什么。
不欢而散。
这次,裴勉行大概是真生气了。叶秀晴看着他进进出出,一如既往地“伺候”着她,但是再也没有温声细语,再也没有春风和煦的脸庞。她也是作,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只是,那时候,那股冲动一下子涌出来,只想着一吐为快。道歉吧,有点开不了口。
说到底,叶秀晴啊,是被裴勉行惯坏了。
夜里,寒风起。
裴勉行起早贪黑已经够苦的了,今天他的小女人还不知道怎么的闹别扭了,半夜醒来看看宝宝有没有尿床,还要听听窗纸可否起风,看看窗外,云层是否厚实。
看着熟睡的女人,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他的晴儿,该拿你怎么办?
黑暗中一声叹息,翻被子的声音响起,尔后又恢复了寂静。
本该熟睡的小女人睁开了眼睛,嘟着嘴,挠了挠枕头,随后又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待叶秀晴醒来的时候,裴勉行已经外出了。夜里宝宝折腾着,他应该没睡好,今天怎么不就休息下呢。
“秀晴丫头!”
叶秀晴逗着小宝宝的时候,屋外传来大娘的声音。
“诶,大娘!我在屋里头呢。”叶秀晴应声道,不敢太大声,怕吓着小宝宝。
大娘手里挽着一个小篮子,关上了门。叶秀晴招呼道:“大娘,坐这儿,外头冷。”
“诶,好嘞。”虽然应着声,大娘还是先打开了小篮子,捧起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来,趁热喝,凉了没益处。”
“谢谢大娘,麻烦你了。”叶秀晴真诚地道。
大娘看了眼眼前的女人,想了想今早来她家旁敲侧击的裴勉行,放下了一只老母鸡,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什么就走了,完全不似以往的他。那黑眼圈和憔悴劲儿,让她心疼死了。这两小口儿,是怎么回事呀。
“秀晴呀,这段子二小子对你可还好?”状似无心的一问。
这鸡汤味儿可真浓,料也是足的,恐怕费了挺大心思的。正享受着鸡汤,叶秀晴一顿,半晌回答道:“好是好,可是……”
大娘看着叶秀晴似乎有难言之隐,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道:“秀晴呀。夫妻是没有隔夜仇的,有什么事儿,不可以只是心里头憋着,要拿出来解决。不管那男人在外头多么厉害,说到底也是男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你说是不?”
叶秀晴点点头。
“二小子知道你辛苦生下了小宝,这不,天没亮就起来干活,夜里头才回来。他也很辛苦了,这夫妻啊,就得互相体谅,才能过得下去。不是大娘偏心,你想想,就你生宝以来,你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好好想想大娘的话,好吗?”大娘苦口婆心地说着,看到叶秀晴喝完汤了,收拾了碗筷,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叶秀晴静静地呆着,眼神呆滞地看着某一处。
直到——
“呜哇!”
叶秀晴立刻回神,上前查看,摸了摸裤裆,没有湿,不是尿裤子,那么就是饿了。叶秀晴熟练地抱起孩子,撩起衣服。看着孩子在怀里一拱一拱的,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打嗝声,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个当儿,裴勉行推门进来了,看见这个场景,也没有出去,只是稍稍错开了眼睛。
叶秀晴也有些意料不及,稍微侧身向墙,有些羞涩。叶秀晴主动打破沉默,“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看着宝宝不再吃了,就把宝宝放回小摇床上。
……
“今天比较冷,山上没什么猎物出来,药材也没长好。”裴勉行换回家常衣服,在柜子里边找着什么,随口回答道。
叶秀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往都是裴勉行跟他说一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趣闻,她天天蹲在家里,啥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呢。
诶,找到了!裴勉行拿着一团东西,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摊开。叶秀晴好奇地上前观望,偷偷瞄了男人一眼,见他没啥反应,就光明正大地看了起来。
诶,就文房四宝而已,他要写什么字?
只见他大手一挥,唰唰唰地挥毫泼墨着。
以枫?子轩?
渐渐地,叶秀晴露出了笑意,看着那闷声不吭,只顾着写字的男人,一个飞扑上前抱住了他。
裴勉行接住那软软的一团,眼睛的尽头是无尽的宠溺,只是如今的表情有些无奈:“乖,别闹,还有一个,要写好了。”
“这是你为宝宝取的名字,对不对?”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你不就是想着这个才跟我吵的架?”
叶秀晴嘟嘟嘴,道:“那你知道这个还跟我吵,你也不哄哄我。”蹭蹭裴勉行,腻歪着。
裴勉行避过了那个话题,看着完成的作品,收起了毛笔 。
“你喜欢哪个?你有什么好名字不?”裴勉行问道。
“你呢?我捉不定主意呢,之前想的都觉得不够好,我之前想过‘习语’,但觉得不太好。”叶秀晴皱着两条秀眉,扒拉在裴勉行身上不肯下来,裴勉行也就由着她。
裴勉行想了想,道:“要不,叫‘羽轩’?取‘气宇轩昂’之意,但换成‘羽毛’的‘羽’,希望他可以像只小鸟一样自由自在,活泼有生意。”
叶秀晴眼睛亮了亮,像小鸟啄木般使劲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