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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昏睡了这些天,又错过了这么多。
唯恐叶秀晴乱想,黄令峥抓起她的手,用自己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她那因为受伤而又瘦削了的手,道:“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和二弟来,我估计就交代在那儿啦。”
黄令峥抓起她的手,虔诚地在上面烙下一吻,俊脸上带着令人沉醉的温柔。
叶秀晴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吻上,连胸口上那大口子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你不用太担心,好生休养最要紧。再过两天齐颂之就会过来,到时候会审问那人的。”
叶秀晴眉目清秀,刚吃了粥,苍白的唇色染上了绯红,静若处子,看向黄令峥的眼神里带着春色。黄令峥喉咙有些干涩,忍不住上下滑动,眼色有些暗沉。
看见女人瞥过来无辜的眼神,黄令峥用手抵住嘴唇,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扭转了头。
“这里安全么?”不知道是不是痛怕了,叶秀晴一想到这是别人的大本营,余孽未除,总觉得惊得慌。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胸口那儿又火辣辣地痛了,她不敢去看自己的伤口长啥样,省得吓坏自己。
“颂之这么快可以脱身过来了么?”
他们来的时候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涌过去,短短时日,就解决问题了?叶秀晴表示深深的怀疑。
黄令峥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叶秀晴有些不安地撩了撩耳鬓散下来的头发,垂眸不敢看过去,眼睫毛如脆弱的蝴蝶般扇动着。
“你要相信他的能力,加上你的想法……如果这样都处理不了的话,他也不配谋此职了。”
叶秀晴摩挲着下巴想想,也对。齐颂之本来就不是等闲之辈,这些事情可能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她也就不瞎操心了,不过,想到她的方法有用,心里止不住的满足。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一普通老百姓,身世不好,没有其他穿越女的百般才艺韬略,平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那么一两次有点小主意能帮上忙的,她都觉得很满足。
不光光是别人照顾她,她也可以发挥作用,做一些对己方有利的事情。叶秀晴神采奕奕,眼眸中闪烁着熠熠星光,嘴角含着甜甜的笑容。
黄令峥见叶秀晴的精神上来了,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睡意再也抵挡不住,小心地避开叶秀晴受伤的地方,上前抱住她,把脑袋搁到女人的秀肩上,女子清香的气息瞬时传入鼻端,莫名的安宁。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在一起吧。”
黄令峥蹭了蹭叶秀晴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略带疲惫的嗓音从右耳传来。
叶秀晴的耳朵变得粉嫩。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算不伤害他的感情,现在已经回不到当初那纯真的感情了。
叶秀晴深吸一口气,道:“你该知道现在的情况才是。我很自私……”
她有宝宝,宝宝需要父亲,她和齐颂之这辈子是分不开的了。倘若他还爱,她便接受。
“嗯……秀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悄然睁开眼睛,看着叶秀晴。
“啥?”
久久没有下文,叶秀晴忍不住侧头看向那如同考拉宝宝一样扒拉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狠狡猾、你很无情,但……我爱你。”
终于把心底那句话说了出来,黄令峥蜜色的脸上也忍不住泛红,变得黑红黑红的,活像刚从烈日曝晒回来般。
没想到一向沉稳少言的大哥会说出这么些话来,叶秀晴讶异之余,还有些甜滋滋的。
叶秀晴回蹭了他一下,抓起他的一只大手,带到心口的位置,认真地道:“这里稳稳地住着一个你。”
黄令峥笑了,戏谑却眼里带着认真道:“我当真了,这辈子,别想丢下我们三兄弟。”
叶秀晴点点头。两目相对,视线胶着在一起,两张脸越凑越近,彼此间的呼吸交缠着……
“大哥,我把大夫叫来了,帮秀晴检查一下。”
闻言,叶秀晴快速转过头面对着墙壁,脸颊和双耳不受控地变红。
黄令晖意味不明地看着黄令峥,嘴角含着狐狸般的笑容。
黄令峥沉稳的眼神毫无变化,甚至没有从床上下来。
尾随黄令晖进来的大夫莫名觉得空气有些凝滞,悄咪咪抬眼看了下情况,苦着一张脸,顿觉自己不该答应和同僚换班,撞上了这么一幕,实在算不上走运。只希望那些个大人千万不要迁怒无辜。
“既然请来了大夫,那就赶紧上来检查下吧。”
半晌,黄令峥才开口道。自个儿很是自觉地离开了床榻,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大夫战战兢兢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铺上一条手帕到叶秀晴手腕上,看了看两个男人的眼色,才把手搭上去,半盏茶时间不到,那手像是被火烫着般缩了回来,眼眸垂下,起身退到一旁,恭敬道:“夫人身体已无大碍,伤口切忌碰水。”
“嗯,下去领赏钱吧。”
闻言,大夫镇定地走了出去,定眼一看,却是大步流星,脚步有些慌乱。从头到尾,没有抬眼看过叶秀晴一下。
黄令晖一直含着微笑,没说话。
叶秀晴看看黄令峥,又看看黄令晖,喏喏地没有说话。
她好怂啊,二哥那狐狸眼漫不经心地盯着她,却有如实质般凌厉,这就像是被相公捉奸在床的即视感,让人头皮发麻。
“这不、我……”
“没有我吗?”
叶秀晴正想找借口打发他们走,冷不防地听见黄令晖无厘头的一句话,呆了呆,嘴巴却不经脑子地回答道:“当然有啊……”
黄令晖露出一个笑容,眼底深处的坚冰慢慢融化。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跟“奸夫”说心里有他,噢,好羞耻!
这些情话,果然只能在两个人的时候说。
“啊啊!我累了,要休息了。”叶秀晴说着,尽量不扯动伤口,躲到被子里边去,连小脑袋都不露出来,
明显的下逐令。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朝门外走去。
期间黄令先也来看叶秀晴,或许是收到了什么风声,紧逼着叶秀晴要承诺,迫不得已,叶秀晴许下了一个个让她日后苦不堪言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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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刁民,快放开本王妃!”
阴森的牢房里,一个头发凌乱,衣服脏乱的中年女人抓着牢门,对着外面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些天。女人的妆容已经憔悴,因多日来的折磨,面色发黄,瞬时老了10来岁,但她似乎有无尽的力量,来宣泄她的不安。
“快放我出去,本宫堂堂大兴皇朝的王妃,岂能受到如此耻辱的对待?快把我儿子叫来,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或许是吼累了,女人呆滞的眼神依旧望着外面,嘴巴喃喃道。
“吱呀!”
阴森的牢房迎来了多日不见的阳光,刺眼无比却让绝望的人心生希望。
“颂儿……颂儿,是你吗?娘在这儿……”女人眼中迸发出亮光,极力深处手向那光源处,尽管只能见到一个黑影,她却确切地知道那就是她儿子。
这该死的恶心货,要不是当年有了他,她何必跟一个傻子有了婚姻,葬送了自己美好的前程?
但是……她隐藏住眼底的阴暗和怨恨,变得温柔而脆弱,她现在要靠他才能免受皮肉之苦,逃出这个可怕的牢笼。等她来日东山再起,定把这些小喽啰杀个片甲不留。
齐颂之的脚步一顿,双拳紧紧攥住,指甲直嵌入皮肉里微微颤抖着。他低垂着眸子,隐藏住里面的脆弱和愤恨。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而不是如今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立场,那该多好,就算仅仅是敷衍的打发,然而……都没有。如今让这个风光了半辈子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却是她要苟活于世的低贱哀求。
打亲情牌?
叶秀晴颇有趣味地看着那装*的女人,不屑地扯出个笑容。
她虽然不了解他和他母亲的具体事情,但之前有听他稍稍说过,这女人简直蛇蝎,不配做齐颂之的母亲。如今惺惺作态,更让她感觉恶心。让齐颂之这么痛苦的人,实在不值得让人原谅。
都说虎毒不食子,母亲是世间最伟大之人。这话只能放在一般人身上,这世上,纵横古今,都不缺乏极品。
叶秀晴大步上前站在齐颂之旁边,伸手握住他的手,面对他投过来的眼神,露出一个笑容。
她用行动告诉他,就算这世上与他为敌,还有她和宝宝站在他身边。他不是一个人。
齐颂之理解了她的意图,反握住她的手。
身后的三兄弟看了他们交缠的手,转移了方向,没有说什么。
“颂儿,颂儿,呜……你知道母亲有多苦吗?”
眼见着齐颂之走来,女人加大了马力,演出得更卖力,眼睛通红,惨兮兮的模样。不知真相的还以为她是受害者,周围的都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齐颂之眼神不变,淡漠地看着她,站在3米处停住。
见齐颂之不再过来,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嘴上却道:“颂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来看看母亲么?”一双杏眼带着水波,柔弱不堪。
“别废话了,时局已定,败者为寇,你们就乖乖投降吧。顺从的话可能还能饶你一命。”
虽然直接把他们压倒京城即可,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主动投降,路上可能会少些麻烦。
女人似乎很难接受这个结果,受伤地后退了两步,震惊而难以忍受地望着齐颂之,指责道:“颂儿,你怎可如此狠心?我们是你爹和娘啊~怎可做如此叛逆不道之事!”
齐颂之扯出一个比不笑还难看的笑容,“我爹早已仙逝,娘?呵!没有过的事。”
“不!那傻子才不是你的爹,你的亲爹现在被那贼子抓住了呀,颂儿,你要明辨是非。”女人似乎很难接受这一事实,慌忙之下吐出一个更为令人震惊的真相。
“你说什么!”猛地一下,齐颂之抓紧了手,那脆弱的颤抖深深地传递给了叶秀晴。
叶秀晴很是心疼,他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和他的经历相比,她现在受的苦似乎算不上什么了。
女人假惺惺地醒着眼泪,凄凄惨惨戚戚道:“当年,我和你爹意气相投,私定终身,你爹本打算去找媒人请婚了的,怎知杀来个程咬金,一道令旨拆散了我们这对鸳鸯……我和你爹才是真心相爱的,于是私下往来,怎知一次被那傻子发现了,竟没了傻气要去杀了你爹,我们怎可让他这样做,于是……”说了一大段,女人说得口都干了,抹着眼泪隔着手指,从缝中看齐颂之的反应。
齐颂之似乎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整个人像是没了魂儿似的,双目呆滞,不说话。
看到齐颂之这样子,叶秀晴心里更是不好受,她多么想封住那女人的嘴,把她那只会吐出恶物的嘴巴扯个稀巴烂,让她活活受住被撕碎而无法自尽之苦。
叶秀晴顾不得场合,伸手抱住把她高了两个头的男人,像是母亲般给他温暖和依靠。
呵!多讽刺,这感觉居然是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感受到的。
齐颂之自嘲地笑了笑,如同死水的眼珠子滚动了下,微波荡漾,柔光闪现,回抱住了叶秀晴。
他有她,有孩子,他不再孤单。
“颂儿,你还没想明白吗?”
果然是没用的家伙,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带给她好运过。但现在,她只能忍耐。
女人眼底的怨恨和不服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在齐颂之他们的眼光下却暴露无遗,那丑陋的灵魂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们面前,如同一个小丑般在舞台上自导自演自嗨。
“不,我想明白了。”齐颂之缓缓摇头,神色平静。
女人惊喜地抬起了头,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声调也上了几个度,“是吧,想明白了就赶紧放我出去,你身后那些泥腿子真心胆大包天,你定要狠狠治他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