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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点头。
向前走了两步,北姬扬扬眉,抬起手指向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低声道:“你家的龙神。”话说完,人影一闪已没了踪影。
人一愣,向着北姬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脸冰冷的泷司。
“泷司?”我诧异。他慢慢走到我的身前,低哑的声音问道:“去哪?”
“集市,买包子去。”
“庭院里那么多吃的不够你吃?”
“集市上的包子好吃。”我伸手指了指集市的方向,“那记的包子很有名。”
“走吧。”他淡淡说出两个字,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泷司,你待在玄武庭好好休息,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这些天又没闲着,你去歇息,我会把包子带回来给你吃。”
“走!”
怎么会这样?
脚步木然地向着集市那边走去,心里却是急的不得了,劝泷司回去明摆着是不可能了,怎么办?
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我问道:“泷司,你是想吃包子还是想去集市?”
他斜眼瞅我道:“我只想看好自己的血囊,这样安全。”
血囊?
亏我心里百般为他着想千般为他思量,他居然是因为这个才跟在我身边。
我倒是忘了,他还得指着我的血长龙鳞呢,为什么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会对他有那么一丝美好的幻想......
“我要去汨罗,看好你自己,也看好我!”他说的直接,我也不再含蓄,索性话语直白道:“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没龙鳞了。”
斜眼白他,正对上他的眼睛也是斜瞅过来,我扬扬眉头只管向前走着,全不在乎他那一瞥眼含有多少的鄙夷与蔑视。
集市到了,向着那记包子铺走去,远远就看见掩足坐在包子铺一旁的石阶上,他头顶的屋檐上伺年正打着呵欠。
走到包子铺门口就看到一个个白花花的大包子飘着丝丝的热气香气,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跟忙碌中亲切的老板娘打了招呼买了包子,我递给泷司、掩足、伺年,我们就倚在包子铺门口的柱子边吃了起来,边吃边看着来往的行人。
这楚颐平乱沅雾的妖族还没几天,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不过就算这样,路过包子铺的人也都向着我们这边瞅个不停,想来有泷司、伺年两张脸在,我们吃包子也是这里的一道风景。
“今天就是吃包子?”掩足边吃边问。
“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么。”
掩足皱了下眉,“多远?”
“汨罗,汜野谷。”
我们正聊着,一个男子牵着马匹从我们面前走过,这男人身着戎装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身英气逼人,他牵着的白马精健敏捷脚步轻盈,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匹好马,再看马身上的马鞍,也是华美无匹,鞍垫上还刻着一个极明显的‘骁’字。
好熟悉的字,好面熟的男人。
一纵身跳至街上,我冲着这男人毫不犹豫地扔出了手中的包子,这男人也是身手矫健,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没等我那包子砸中他,他已一回身抓住了我丢过去的包子,一口咬了上去。
这家伙,无耻!
“混蛋!”指着男人骂道,这男人却是毫不在乎吃着包子看着我,问道:“干嘛?送包子?”
“赔我蛐蛐!”
男人一愣,吃包子的嘴停了那么一下,想是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
“是你?”他瞅着我直皱眉头,“怎么变男的了?你到底是男是女?”
“关你什么事!你快赔我蛐蛐!”
这张脸就算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骁”字对我来说也是无比戳心过目不忘的,那还是带百语刚到楚颐那天,我们弄了烧鸡后我与北姬来到这集市上买衣衫的事。
那时时间尚早,我看到有斗蛐蛐的心里好生新奇,便买了个大个的蛐蛐跟人家斗在一处,眼见我就要赢了,这男人骑马从我们身边跑过,踩死了我的大蛐蛐。
我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记得当时抓起一旁也不知道是谁的柿子就向着他的身上丢去,他那时也像今天这般后背如生了眼睛一样,回手就是一劈,劈开了我扔的那个柿子,柿子不是硬物,一劈一挥之间,难免有汁液溅落在他身上。
他勒住了马,我也在那时看清了他马鞍上那个很是显眼的“骁”字。
还记得当时他恼怒地瞪着我,声音冷如冰霜:“你扔的?”那时虽然北姬不在身边,到底知道自己是住在玄武庭的,在楚颐的地面又会怕谁,自是脸上无一丝畏惧,抬手就指着这男人喝道:“赔我的蛐蛐。”
“你的蛐蛐挡道,被我的马踩死活该。”
“你也挡道,挡了我的道,活该你被丢柿子!”说完话,飞快地抓向一旁的柿子继续向这男人丢去,他虽然凶悍,对于柿子这东西又能怎样,加之我那时女装的打扮,想必他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转身策马继续跑了,临走却还不忘喊上一句,“爷爷我是骁骑营的,今天有急事不跟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那天这小子到底是没赔我蛐蛐就跑了,那时候我坐在街边好一阵心疼自己才买到的大个蛐蛐,今天正叫我撞见这男人,岂会便宜他。
男人一口将剩下的包子放进嘴里嚼嚼吞吃了,冲我扬着眉头,一付得意的样子,“我陪你蛐蛐?你确定不是你赔我衣服?”
“赔你衣服?”我气得牙痒痒,“你做梦!”
男子眼睛向着一旁的泷司、伺年看去,“哦,有帮手啊!”
眼睛向着泷司他们一瞥,我怒道:“什么帮手,我还需要帮手?”抓起一个包子冲着男人又丢了过去,这男人也不躲避,手一伸一抓,将包子抓住送到嘴边咬了起来。
“好吃,再来一个!”
混蛋!无耻!心里学着街头那些粗人的话语骂个不停,我的包子接二连三飞向男人,男人也颇为灵巧,没漏掉一个竟全都抓住放进了马兜里。
我气得上火,他眼睛盯着我只管讪笑,瞅着我手中笼屉里已所剩不多的包子他扬扬眉头,那意思太过明白:再扔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