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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有河道直通东海？”自己毕竟不清楚苍琦的布局，还是问个清楚更加踏实。
“雾垭口是一处浅湾，”梁漪看着我道：“这里只有通往苍琦城的河道，与东海并没有直接相连的河道。”
皱眉，看着雾垭口的位置，我心里有丝不妙的感觉，“雾垭口到阖商呢？”
梁漪的手指在图盘上走着，我看到了数道蜿蜒的河道都能到达阖商，这其中更有一条叫做“乌澜”的江道，图盘上江道宽阔通畅，宛如一条匍匐的长龙。
手指点着这个乌澜，我眼睛又再看向雾垭口和东海。
“昱澜可有记载，阖商经乌澜江到雾垭口的水患？”
“雾垭口从来没有水患，”梁漪道，“这里地势高水浅，”手向着雾垭口下方，乌澜江两侧指去，梁漪说道：“这些地方是水患多发之处。”
看着梁漪所指，我在他手指附近寻找着大江大海的影子，果然有，而且还有一处叫做含露的大湖，这湖在图上显得颇大，比起大海大江差了点，但是一眼扫去必是个放眼无边无际的大湖。
与寻常的那些小河、小湖、小滩相比，乌澜江这里，恐怕是阖商巨蛟借道的主要通道。
身边的昱澜王轻声道：“雪见，怎么了？”
“五月五，阖商巨蛟要闯东海。”我淡淡说道。
“闯东海？”昱澜王眉头一皱。
那肚子圆滚滚的尚书大人巴珍珍听我这么一说，瞅着图盘道：“东海与阖商并无相连的河道。”
“我得到消息说巨蛟要走雾垭口。”
“雾垭口这里是浅滩，根本没有通往东海的水路。”
南门天宝瞅着图盘，缓缓抬头看着我问道：“消息可准？”
我点点头道：“是楚颐玄武国神的蛇神告诉我的，要我当心。”
南门天宝微微一怔，手指图盘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巨蛟是要毁了整个苍琦。”
人一愣，看向南门天宝手指之处，就听他说道：“既然龙灵过问阖商一事，那么阖商到底有什么她比我们都清楚，这连年来无缘无故的水灾，别处暂且不提，只这一处来讲也算有些眉目了。雾垭口没有直抵东海的河道，巨蛟若要入东海经别的河道、江道我们无法估算，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具体的位置，这意图便一目了然。雾垭口的河道直抵苍琦城内，巨蛟若是打算从这里入海，无疑是要掀起滔天巨浪借着水势直奔东海的，那么将雾垭口与东海隔开的苍琦城是否能存下来就不得而知了，就算能在滔天巨浪中存下来也必是疮痍满目。”
“小见，巨蛟怎么会这么做？”梁漪皱眉。
“故意的。”眼睛在昱澜王、梁漪、具成逊等人的脸上扫过，我压低声音说道：“都知道国神的身体还未康复吧？这时候闯东海还选这种地方，意图不是一目了然？我先时并不知道雾垭口与东海之间的位置、距离，这么看来，却是连王都都不打算放过的。”
“五月五？”梁漪又问。
我点点头，瞅了眼身边的昱澜王说道：“蛇神要我五月五之前带着国神去她那里避过这次灾劫，你也是，要避开。苍琦或许会没，但是国神与国君都必须好好的。”
“苍琦城这么多百姓......”昱澜王瞅着图盘话语噎了一下，“要迁出也要费些时日的。”
“不能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迁出，”巴珍珍道，“若是巨蛟得了消息那么入东海势必会改道的，以这次的消息来看，既然是带着恶意来的，就算换个别的地方也依旧不会有什么仁善之心。”
“正是，”南门天宝道，“眼下我们即知是雾垭口这里，还能提前防备些，若是被它们知晓消息走露，换了地方，只怕那时会是生灵涂炭。史册中有记载，昱澜最大的洪灾曾造成百万人死伤，受到灾祸殃及的地方更是无数。”话语一顿，南门天宝道：“这一次即已得了消息，还可防备，可以让国都百姓悄悄移出，每家每户扎了草人放在屋中充数，入夜，只管让士兵们还如现在这般点灯打更巡防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下一次呢，若这些巨蛟还是取道雾垭口威胁国都呢，总不能次次搬空整座城任它被水冲个稀烂，还有，那时可还有供我们防备的时间？”
“眼下国内粮仓空乏，若是再有洪灾......”具成逊看着昱澜王没敢继续说下去。
“这里，”手指阖商，我看着昱澜王说道：“能不能派兵去？”
“雪见你要......”
“炸山填湖，一了百了。”看着图盘我说道，“我不知道昱澜境内有多少巨蛟，又都栖息在哪里，我只知道这一处很是有名，有名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它要闹灾，我们便杀一儆百。”
“五月五之前填了阖商？”昱澜王说道：“这法子可行。”
“不是......”看着图盘我摇了摇头，“五月五，在它们出阖商之前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它们向着雾垭口这边来了，我们才能填了阖商。”
“这？怎么个说法？”
“无凭无据就填了阖商，先不说百姓们一头雾水不明白动用兵力做这种事图个什么，对于那些巨蛟来说也只会加深仇恨吧。天底下的巨蛟不独只有阖商有，就算要填阖商，也必须做到有理有据。”
“你的意思是必须巨蛟出了阖商？”昱澜王道。
“只怕是这样，一旦出了阖商有了水患的兆头，那么就不是冤枉它了。不管它直奔雾垭口还是直奔苍琦而来，又是否威胁到了王都的存在，我们做什么都是有理有据的。它们汹涌而来，沿途势必造成灾害，这时有所动作，一来能昭显陛下决策果断，二来百姓看在眼中，也明白陛下这么做的意图，陛下为民，人心也有所向。”
“可是沿途......”昱澜王看着图盘叹了口气。
“我觉得龙灵的话说的不错，”南门天宝低下头看着图盘说道：“有些时候，总是要有些牺牲的。”
“可是......”昱澜王又一次打住了话头。
“国神......”那叫燕哥的安国将军说出了这么两个字后闭上了嘴，想是有所顾虑没再说什么，看了他一眼，我却猜到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