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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千景用手悄悄指着房梁，就见千景低头也笑了，而后他抬头看我说道：“小见，终于见面了。”
“嗯。”我使劲点了下头，“真真切切的。”
千景笑道：“我说句实话，你可千万别乱想。”
“你说。”
“你进入气泡前，我一直都在想你，想见你。”
“哈哈哈，”我捂嘴大笑，“那是肯定的，因为我们在梦里见过，而且那时我有对你说过我会去找你的。那么久的时间在沙底沉没，当心里有了希望，当然会不停地想，不停地想。”
千景笑着点了点头。
“小见，那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你也不知道？”
“嗯。”千景点点头笑容忽然消失了，脸上凝着一丝忧虑，“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四百年他对我不理不睬，我想跟他说话，他都没理过我，直到十年前蟒妖将蚌壳送给他。”
即墨雅不再笑，他坐直身子看着我们，眼神一瞥就看到了蛇神幽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坐在了我的身边，梁上面还是很寂寞吧！
“四百年他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从那天起却每天每夜都会听你的歌声......”
“龙灵的歌，雀灵的琴，玄灵的舞，白虎兽灵的鼓，或许那家伙更喜欢听歌？难不成跟龙有什么关系？”
幽叶挑了挑眉头。
“他有让你跳舞吧？他有折磨你吧？”想起那怪物很是恶劣的性子，我问千景，千景摇摇头，“从没有，他没让我跳过舞，也没有折磨过我，反倒是你进了气泡后，他明显暴躁了。”
“可你那么憔悴......”
“四百年只能看到那一缕光，没人跟我说话，只有我自己自言自语，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幽叶和河生怎么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孤独寂寞也是可以杀人的。
“玄武庭里，我们看到你在气泡上写有蜃字，那家伙不会也是蜃妖吧？”
“不是的，你们会错意了，”千景摇头道，“我是要你们当心还有另一只蜃妖，我只知道是蜃，却并不知道那蜃妖在哪里，所以只敢写下那一个字。”看着我，千景思量了一下慎重地说道：“他救过你。”
“什么？”我诧异，那蜃妖的阴冷至今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怎么可能！
“你的歌声送来后，他去过晔庄，那时你在发烧，村子里的长老以为你活不过来便打算夜里将你丢进青痕飞出的那个湖里。”
“然后呢？”我忽地有些心急。
“他在那几个长老水碗中下了药，他们全都烧的迷迷糊糊，他却给你喂了药草让你好过来了。”
转身，双手抱着头我说道：“这怎么可能！”
“雪见，”幽叶轻轻抓着我的胳膊，“冷静些。”
重又转过身子我看向千景道，“你怎么知道？”就听他说道：“没有歌声前，我什么都做不了，那歌声送来后......虽然只是声音，我却发现我好像可以透过歌声看到你，找到你。后来我尝试着找你，发现我可以通过你的歌声进入你的梦里，可是我的灵力实在微弱，根本坚持不了很久。”
是这样。
朔方楼的梦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是千景找到的能与我对话的办法与机会。
“醒来后我有细细缕清思绪，我发现......”千景欲言又止。
我们静静地等待他开口，他沉吟了下说道：“若说我和你的相遇是我刻意而为，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歌声在被取走后辗转之余却会出现在我面前，在慈庙里陪你长大陪你玩的恰巧是白虎之灵？你离开慈庙后，几番遭遇却意外结识了小雅，云上口中的雀灵，这一切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引导。”
人一愣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一下，却是被幽叶一把托住，正对上她也充满疑惑的眼。
“我们全是被你发现，被你找到，甚至被你带到玄武庭聚在一起的。四兽之灵。”
千景这话说完，幽叶低头叹了声，“我的天！”
她慢慢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我看着她急道，“怎么了？”
幽叶摇摇头道：“我记忆里可从没有过四兽之灵齐聚的光景，这......”
“这不正常？”我说道：“大家都有兽神，都是兽灵，兽神彼此相识，连带着兽灵也就认识，时不时聚聚不是很正常么？”
“年份！”幽叶看着我皱眉道，“问题是年份。你以为兽灵都是约好了同时同年同朝出生的？这百年，你龙灵被杀的精光，相聚是做梦，再百年前，汨罗一直没有虎神，就算有兽灵，谁认可，有兽神承认通兽语的才能称之为兽灵，没有兽神认可，谁会没事来找他们还谈天说地一番交好？兽灵的存在是依附在兽神的存在上的。再到吴秀和我们楚颐，寻常都是我们几个约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话的，从未像现在这样还带着你们出来走动。”
幽叶话语一顿，接着说道：“从前的兽灵们，都是规规矩矩地待在各自国家的兽神殿里。”
“即便如此又怎样？那只能说他们以前不爱出门，”我奇道，“天地宽广，人总要走出去看看才知道这世间的清朗炫美。”
“臭丫头，”幽叶忽地抬起手指一个劲地点我，“那你再给我说道说道，有哪个兽灵跟你一样，才出了庙门不到三年，这一大圈的兽神全认识了，连我楚颐的妖怪也结交了，还跟着你玩的兴高采烈！”
“你说错了，”看着幽叶我认真说道，“不是认识了一大圈的兽神，是我救了一大圈的兽神。”
话音刚落，人就被幽叶扑倒，她掐着我的脸颊道：“你这个妖孽你这妖孽，你哪里像人？你就是丢到我楚颐妖怪堆里，我都嫌你太过扎眼。”
“我的脸，轻点轻点，”我叫道，“明天我还得去封将台！”
我叫着嚷着，实在是脸疼，好在千景动作也是不慢，很快将幽叶拉了过去一把拽住。起身揉脸，看着千景我说道：“大家相识一场，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当是为我着想，一定要拉住她看住她。”
幽叶身子又是一动，嘴里嚷嚷着，“恩人是吧？”幸好千景拉的紧，她的身子并没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