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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找他，带我找到暮野。”少女看着我笑了，而后那团雾在阳光下淡去，化得一干二净。
“你是谁？”待到雾尽我才反映过来急着叫喊，可是四周除了雪猴、掩足再没有谁在，我的声音在这雪谷中空灵地回荡，没有一丝回应。
看着眼前的金枪，我轻轻抚摸，就看到金枪的身上刻着一个“燃”字。
风燃，风燃......好熟悉的名字。
握住金枪，我用力一拔，金枪居然纹丝不动，再使劲，金枪还是一动不动，“我来帮你。”掩足说完，双手也握在了枪杆上，我们两个使劲拔这金枪，可是这杆金枪就如同跟这雪山连在一起一样，无论我们两个如何使劲，它都是纹丝不动。
我和掩足累的直喘气，四周却传来雪猴的嘲笑声，眼睛向着四周瞅去，我心里烦闷的不行，就听掩足说道，“我觉得这枪拔不动，除非你做到了她刚才要你做的事。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想的。”我一个劲地急喘。
“要不先回去？”
“我看行，”我边喘边说，“我觉得现在咱们最好喝杯热茶。”
“对，我也这么想。”
松开握枪的手，我看向那领头的雪猴，边说边冲它一个劲地比划道：“今天没劲，改天来拔！”而后将颤悠悠的手臂伸起递给掩足，下一刻我们就站在了红雀台山顶。
我跟掩足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听沐颜的声音传来，“你们这是？”
“好累，沐颜，有没有茶？”
沐颜看着我捏着鼻子道，“有，我去准备，你先去泡澡换身衣服。”
“不行，沐颜，”我带着哭腔道，“换了衣服就会被他们闻到味道找到这里来。”
“我会在药池四周点上香，给你找套熏过香的衣服，一样压得住你的气味，比这个味道好闻！”
也是！
“好。”我出声应道，掩足拉拉我的衣袖小声道，“我回去那边看看。”
点点头我说道，“你小心，千万别被他发现。”
“你放心，这个绝对没问题。”
“好。”点头，掩足人影不见，我跟着沐颜去了药池，泡着药汤。
好舒服。
红雀台的药池果然名不虚传，轻轻合上眼，我在药池里回想着雪山，回想着玄武庭。
曾经......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我根本想不起来。
那脑海里曾回想起的一点点的片段，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风、暮野，还有对我格外亲切的苏魉，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记不得？针婆说梁漪前世叫做元滨，说梁漪是先代龙灵，那时的他有一个龙神，那个龙神腰带上系着一个夜明珠......
阙城时针婆有提到过她偷偷跟着拿仧刀的我，为了偷我的夜明珠，溯月又说我是龙，找了我很久，难不成我真的是龙，而梁漪是我的龙灵？
这可能么？若我是龙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样子，而不能像溯月、泷司那样？
梁漪跟我说过，他在楚颐的集市上遇到过柳棠，柳棠请他喝酒还问他好吗......
难道真是这样？
镯子，镯子！我一定要拿到那金镯才行，将它交给幽叶说不准就能看到曾经的事情了。
怎么办？怎么能从溯月那里拿到镯子。
唉，真愁人。
从药池里起来换过衣服，吃了沐颜、音陀为我准备的食物，我就去了后苑以前待过的那间屋子入睡。
灯火昏暗，耳边听到的是山林里的虫鸣鸟叫，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闭合。
好挤，我在哪里睡觉？怎么这么挤？我躺的床挺大的啊......嗯，慢慢睁眼，屋子里灯火依旧昏暗，入眼处，一只臂膀正紧搂着我的腰身，我被人紧紧搂在怀里睡着，白色的衣衫，银色的发，他找过来了？
有熏香的味道他怎么可能还能找到我的气息......心里狐疑着，慢慢扭头向着溯月的脸看去，这一看心差点停止跳动，他居然睁着眼睛，他没有睡。
还是那张冷脸，还是那生气的脸孔......
慢慢地移开视线，我瞅向另一边，我也还在生气，我想要我的镯子。
他的唇靠了过来，他的双腿也紧压过来，虽说隔着衣裙，可是那紧贴着力道还是让我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紧紧闭上眼睛抿着嘴巴，不管他，我心里如此想着，那唇在我嘴边不停地触碰，那急促的喘息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好一会才渐渐变弱。
他冷静下来了。
还是不睁眼睛的好，只要睁眼睛，只要看着他，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强迫着自己睡去，待到再醒来，他果然还在身边，还保持着昨夜的姿势，我偷偷向他看去，这一会溯月却是双眼闭合的自然，鼻息很有规律地呼吸着。
他睡着了。
手，悄悄地向着他的腰间探去，去摸我缝给他的承露囊，我觉得我的镯子只可能被放在那里。
指尖轻动，轻动，摸到了他的腰身，摸到了承露囊......轻轻地轻轻地摸过去，手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
木然地躺在床上，被他握着那只手，不说也不动，只管等着溯月的反应，他慢慢抬起身看着我，一如昨天一般生气地瞪着我，寻思了一下，我想从他手中抽回我的手，连拽了两下都没有抽动，索性头一侧摆向另一边不再看他，至于那只手便任由他握着。
“你......”他在我耳边说出这一个字后，再没说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终于放开我的手，我慢慢转身看去，身边已没有他的人影。
起身，看着床上，除了他躺过的印痕没有任何东西留下，下了床穿上外衣出门看去，后苑的庭院里也是空空荡荡。
他走了。
心里如此思量着却还不敢肯定，直到见到沐颜、音陀才知溯月是真的离开了，他们看到一道白光冲天而去。
冲天。
心里有些别扭，午饭后就见到了掩足，他说河生大人找我回去。与沐颜、音陀告别，我跟着掩足回到玄武庭，众人都在，唯独没有那一抹雪白。
他是真的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