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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西延皇再度将目光转至轩辕奕,“你就让一个外人在你父皇面前放肆?你的敦礼重道都给狗吃了吗!你想弑君篡位吗!”
轩辕河泽说着话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在后面稀稀碎碎地动作着。
楚宁假装没看到他暗地里的小动作,笑得意味不明,“弑君篡位?这个主意不错。”
只见下一刻“啾”的一声响,一道亮光穿窗而过,直射天际。
楚宁眉梢微挑,嘴角的弧度加深,“梵火令?”
她就知道老皇帝被逼到尽头会亮出这张底牌。梵火令现,齐家军出。这支昔日在战场上一战成名的铁血军队誓死效忠齐恕青,齐恕青又誓死效忠西延。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大费周章地对齐恕青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地慰劝?也更不会在三年前对落水的齐云雪施以援手。
说她楚宁卑鄙也好,可怕也罢,为达目的她宁愿受尽千夫所指也要不择手段!
不过她算到了前情后果却终究算漏了一人心,注定要辜负一世情。
轩辕河泽见楚宁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放出的是梵火令却丝毫不见惊慌之色,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又想到齐恕青那老家伙一向忠心耿耿,遂稍稍放下心来。
可楚宁却不愿给他时间在这耗,厉声道,“别白费力气了,快点写你的退位诏书,不仅要阐明将皇位传给轩辕奕还要说清楚五年前逼宫一事为二皇子陷害所至,为大皇子平冤昭雪。”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退位原因嘛,就说你龙体欠安,处理国事力不从心,并令大臣悉心辅佐新皇,写!”话音刚落,将准备好的笔墨横于其前。
“狂妄小儿,朕凭什么要受你摆布?”轩辕河泽说着就要去毁了眼前的东西,却被楚宁一脚踹在了胸膛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看来不吃点苦头还是学不会乖呀。”楚宁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拿在手里转圈,眼神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西延皇的身子,像在看一团五花肉,又像是在思忖着该从哪里下刀好。
“宁儿。”
“嗯?”楚宁回头看向轩辕奕,黛眉轻蹙,他狠不下心了?
“不要看。”他不希望楚宁这样盯着一个男子的裸体,尤其是他父皇的,怕脏了楚宁的眼。
就在楚宁转身看向轩辕奕的同时,轩辕河泽找准时机猛地向楚宁扑过来。
“宁儿!”
“小心!”
轩辕奕和许千寻的声音同时炸响。
楚宁看也不看地一掌拍出,将西延皇掀到墙上又再度滑落,“想偷袭?不知道本少是反偷袭的祖宗吗?”
话落徒手一抓,轩辕河泽的脖子即送到楚宁的手中,“写不写?”楚宁五指聚拢,不多时轩辕河泽一张肥得跟猪似的面孔浮现了酱紫色。
“朕不……咳咳……你杀……杀了朕……咳咳……就让这个贱种自……自责地活一辈子吧……咳……哈哈哈哈……他……一辈子也……也休想妄图染指我……我轩辕一氏的江山……咳咳……”
话虽说得断断续续的,但大致意思楚宁是听清楚了,回头看了眼轩辕奕,果然见他面色惨白,楚宁唇瓣微抿,猛一甩手,将轩辕河泽抛到了地上,轩辕河泽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
转瞬楚宁又已至轩辕河泽跟前,“看来你想玩点新花样。”说着转向许千寻,“拿来。”
许千寻看了眼轩辕奕,径直走到楚宁身边伸手递给了楚宁一颗药丸。
西延皇看着楚宁手中的药丸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要给朕吃什么东西?朕不吃,你滚开!”
楚宁自动将他的话屏蔽,快如闪电地伸手捏住他的下颌一错,将药丸填进其嘴里再一合一指点下去,药丸顷刻入腹。
西延皇剧烈地咳嗽,一只手攥住脖子一只手深入喉咙要去将药抠出来,奈何无济于事,“你给朕吃了什么……咳咳……”西延皇面如死灰,不多会儿就开始浑身抽搐。
楚宁看着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人冷笑,“当然是让你欲仙欲死的东西,万蚁蚀骨的滋味一定爽翻天了吧!”
想到在地牢里看到轩辕奕的那一刻,想到轩辕奕身上的各种伤痕,她就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
他狠不下心就让她来当这个罪人吧,世俗言论她不怕,所谓天谴她更是视之为儿戏,她活在这世上只求自己在意的人能不受到伤害,谁动了她的人,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将其挫骨扬灰!
轩辕河泽在地上抽搐着身子不忘大骂,骂的内容简直不堪入耳,但不到一刻钟便只剩下痛苦的嚎叫。
这药效不仅持久还会愈演愈烈,即便骨头再硬的人也不得不屈从于下毒者的指挥安排。不怕死的人多的是,但鲜有能抗得下此药半个时辰的。
“给朕解药,朕写……朕写……”轩辕河泽此时已经浑身疼到痉挛,涕泪纵横,早已没有了先前耀武扬威的气势。
楚宁眼含轻蔑,还以为他能多坚持会儿呢,为了防止其再耍什么花样,楚宁将笔递给他,“写了再说解药的事!”
“你!”
“嗯?”楚宁一个冷眼射过去,轩辕河泽只得噤声,颤颤巍巍地抓住笔杆,下笔速度却是飞快,似是怕写慢了就要被这药力给折磨死了似的。
圣旨写完,楚宁拿起一看内容,满意地勾起了唇角,眼神示意了下许千寻,许千寻当即将解药粗鲁地塞到了轩辕河泽的嘴里。
轩辕河泽吞下解药刚刚缓过来神就见楚宁从一个包袱中取出玉玺要盖在圣旨上,倏地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又似是不甘心地连滚带爬地跑到一个花瓶后。
不知触动了下什么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平整看不出裂缝的地面兀自掀起,一个明黄色方盒静静躺在里面。轩辕河泽连忙伸手拿起盒子,却未注意到楚宁握玉玺的手悬而未落,将其一系列举动尽揽眼中。
当轩辕河泽打开盒子,见传国玉玺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蹿起。
还不待他将玉玺拿在手里另有一只骨节修长匀称的手已飞速将玉玺抢了过来。许千寻痞里痞气的明朗声音响起,“怪不得小爷我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一个玉玺你藏那么严实干嘛?”说着就将真的玉玺往楚宁的方向一抛。
“不!”
楚宁的手在轩辕河泽一声既惊又怒的吼叫中重重落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轩辕河泽突然狂乱地笑了起来,一张脸扭曲至极,“朕就知道你这个贱-种狼子野心,在你刚生下来那会就该掐死你!贱-人生的儿子还想继承皇位?即便是朕死了也轮不到你来继承这江山!”
“闭嘴!”轩辕奕伸手掐住了轩辕河泽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辱骂母妃?!”
“咳咳……朕骂她怎么了?朕还后悔她不是死在朕的手里呢……咳咳……和外面的野男人生了你这个贱-种,她简直其心可诛!”
轩辕奕闻言心魂俱震,瞳孔剧缩,手上再使不出半分力气,“你……说什么?”
楚宁也是一愣,轩辕奕不是西延皇亲生的?难怪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西延皇却屡次对轩辕奕痛下杀手,难怪轩辕河泽和轩辕湛眸色无异而偏生轩辕奕长了一双蓝眸。
窒息的感觉过后轩辕河泽狠狠地瞪着轩辕奕,仿佛在看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人,“你娘不仅在跟着朕的时候怀了别人的孩子,还骗了朕十多年,终于等到控制眸色的药绝了原料,她才知惶恐,甘愿自刎于朕面前求朕放你一条生路。蓝眸……哈哈哈哈……哈哈哈……蓝眸,除了那个死了的季月离天下间还会有谁是蓝眸!”
轩辕河泽突然激动地大声咳嗽了起来,“你娘那个贱-人骗了朕,你如今又来篡夺轩辕氏江山,是朕的错,朕就不该不听国师的话,硬要娶你娘那个灾星!知道朕为何将你关押在那个地牢吗?你娘就是死在那里,朕要让她的鬼魂整日看着朕是如何折磨你的,看她会不会后悔生下了你这个贱-种,哈哈哈哈……”
“……你要干什么?”轩辕河泽看着自己面前陡然放大的雪颜,心生警惕。
“要不要我给你端杯茶来解解渴?唱那么久的戏不累?”楚宁笑嘻嘻地说道,让人猜不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朕说的句句属实!”轩辕河泽怒,她以为他诓骗他不成?
“嗯,是事实,非常漂亮的事实,甚合本少心意的事实,既然你不是他爹,本少对你就不用留情面了。”
楚宁迅疾地再次捏开轩辕河泽的嘴巴,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如法炮制地又塞进去另一种药丸,同时动手点住其周身几处大穴,然后一手笼罩其头部,有丝丝白雾从轩辕河泽头顶冒出,渐渐被楚宁掌心所吸拢。
“哎呀呀,本少闯荡江湖五年也就得这么一枚好药,糟蹋在你这头猪身上了!”楚宁语气颇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