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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大战序幕
温道长道：“我再说最后一句话，说完后，谁再说话，就是乌龟王八蛋。大家同意吗？”
没有人说话。
温道长接着道：“大家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觉得我师兄是一个小气鬼、守财奴，特别吝啬。好，我说完了。三、二、一，开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温道长污蔑成小气鬼、守财奴，毛道长气得破口大骂：“握草，你这个身无分文、不名一钱的穷鬼、白痴，没有我，你就等着吃宩吧！”
“哈哈……哈哈……”温道长笑得肚子疼，“师兄，你上当了。你说话了，你是乌龟王八蛋。”
毛道长愣了一下，笑道：“你不是也说话了吗？”
客房内的众人无言以对，既好笑，又无奈。
李笑道：“谁再说话，就是乌龟王八蛋。三、二、一，开始。”
※※※
四更“狗盗”之时。客房内除了最后来的两位大汉外，其他人都处于沉沉的睡眠之中。
最后来的两位大汉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后，蹑手蹑脚去开门，嘎吱一声，门开了。两位大汉吓了一跳，回头见其他人依旧发出熟睡声，没有惊觉。
毛道长受到惊动，御气察觉出有两个人出了门。他侧身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感知着门口的空气波动。心道：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的，难道会是去厕所？
正常情况下，人类只会注重四周近距离的五种感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肤觉。人类不具备远距离的感知能力，或者这种已经感知能力退化了。
炼气修士通过修炼，可以具备远距离的感知能力。但是，平常的时候，即使可以感知稍远处的情况，炼气修士也会自动屏蔽这种能力。炼气修士不会主动探查远处的动静，因为通过感知空气波动，收集大量的信息，非常耗时间和精力。
毛道长探查到：出门的两个大汉把脚步放得极轻，后来，他俩先后越墙而出。这两个人是聚力后期的修为。
两个大汉直奔元阳城南门而去。南门的大门已经关闭了。
先前，安定日久，元阳城的城门经常日夜开着。中域大旱后，为了防止城内聚集灾民，八座城门的大门都关闭了，只留大门两边的小门供百姓进出元阳城。之后各门又添加了两个百人队，实行上午、下午、上半夜、下半夜四班轮班把守，上午一个百人队，下午一个百人队，上半夜和下半夜共一个百人队，严防灾民混进城内，防止城内治安紊乱。
自从马白羽、周东仓合谋，夺了花钟贤的权柄后，八座城门两边的小门在天黑之后，就要被关闭，实行宵禁。夜晚各门的守卫增加到了一百八十人。
戌时五刻，敲响暮鼓，禁止出入；寅时五刻，敲响晨钟，开禁通行。暮鼓之后，晨钟之前，在街上行走的人，会被盘查、逮捕。确实有急事的，需要持有坊长签发、牌长持有的“牌印”才可以通行。
现下，两个大汉靠近南门后，见风灯之下，两个小门各有数十名守卫在站岗。二人只等了两刻钟时间，小门旁的守卫就走了一大半。
一个年轻的守卫也想走，又担心没有交接之前，就离开，会被追究责任，丢了饭碗。毕竟灾荒年景，守城门这么有前途的职业很难找到。他很焦急，对守门官道：“老大，换班的时间早就到了。那帮懒狗是不是睡过头了？”
守门官的后背靠着小门的门框，耷拉着脑袋，嘴里含糊道：“再……等等。”靠着门框睡觉，是门卫的基本功。
问话的守卫见守门官闭着眼睛说话，就用手摇了摇守门官的肩膀。守门官怒道：“干什么？你以为我睡着了？”
“不……是，不是。我想说老张他们已经走了。”
守门官挣开睡眼，看了看剩余的人，只有七八个年轻护卫。“还是你们年轻人靠得住啊。等我退休了，就在你们中选一个接班人。”
年轻人顿时来了精神。
“不过，还是得看你们的表现。”守门官打了一个哈欠，道：“你们不要像老张那样，仗着老资格，按时按点，说走就走，那些老家伙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知道为什么我是城门官门头，他们不是吗？当年要不是我机灵，吃苦耐劳，勇往直前，娶了城防营千户官的女儿，也会与他们一样，混不到一官半职。这样吧，你们年轻人多干一点，我先回去了。”他拿出一本小册子，又道：“这是轮班名册，你们把队里的人名全部写上。没来的人，也要写上。”说完，眯着眼睛，走了。
问话的守卫拿着轮班名册极其气愤，骂道：“一群老不死的，就知道偷奸耍滑。”他把轮班名册按在风灯下，借着风灯的微光，开始翻页誊写。
另一个守卫道：“城门头的老人都是牛角抹猪油——又尖又滑。”
“船到桥头车到站。老资格底气硬。”
“这些老人的薪酬比我高一半。”
“别提薪酬，一个月薪资买的米，不够全家人吃十天。”
“这份薪酬只能糊口，哪能养家？”
“我们的大宣朝廷到底管不管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
“现在守门，连晚饭都不管了。”
“主事府还不是为了节省开支。”
“我守你个鬼。还是早点回去搂媳妇吧。反正换班的时间早就到了。”
……
先前向守门官问话的守卫一直在埋头誊抄着前一日的轮班人名。他认字不多，写得非常仔细，极其投入。正写着，他突然感觉四周变得安静极了，说话的人突然没有了声音。他问道：“哎，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他依旧低着头，细心地抄写。
其他人没有回答这名守卫的问话，因为地上躺着其他人的尸体，血流了一地。
抄写的守卫扭过头，寻找他的队友，都在地上躺着呢。巨大的恐惧感袭击了他，他取下小门上挂着的风灯，向着地上的队友照亮一看，恐怖，惊吓，手里的风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的头也掉落在地上。
另一侧的小门，离这一侧的小门有二十步的距离。
一名守卫问道：“哎，你们那边怎么把风灯灭了？快点点燃。”
另一名守卫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