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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领着夏小小来到宿舍,先找了身衣服换上,见屋里有些闷热,走过去将窗户和风扇打开,又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递给夏小小:“小小你先坐这看会书,我把这身衣服洗了。”
“嗯!快去吧,哪个是你的床?我躺会。”夏小小接过书四处望了望。
安然指了指自己床铺的位置,端着脸盆去了洗手间,待洗好衣服晾上,见夏小小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摊在一旁。对此安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走过去拿毛毯给她盖上,坐在书桌前翻开习题本写了起来。
窗外不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扰得安然很是心神不宁,索性放下笔,拿出复读机开始练习听力。不知是天气闷热的缘故,又或许是对刚刚和安辰的争吵耿耿于怀,平常听力满分的安然居然一连错了好几题。
想起安辰,安然这才意识到他去了太久,肚子也咕咕直叫表达着抗议,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下午两点,当下心里有些不安,看了一眼熟睡的夏小小,轻声带上门往校门外跑去。
刚跨出校门,安辰也刚刚骑着车赶到,见安然靠在门卫室的墙壁看着自己,他刹住车一脚撑着地,气喘吁吁地开口:“姐!妈那里有麻烦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然也焦急起来。
安辰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咽了咽口水,这才又开了口,对安然说起医院发生的事——
安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资料,一个年轻人正沉默着站在对面,听到开门声,同时往安辰方向看了过来。
“这位小同志,有什么事吗?”院长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看着安辰。
“院长叔叔,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安辰语气里带着哭腔,“能不能想想办法,不要把我妈送走?”
“你妈?”院长脸色微微变了变,“哦~你是刘金花患者的家属?”
“嗯。”安辰点点头,“可不可以留她在这里治疗?我爸去世了,家里只有我跟姐姐,如果把我妈送走,这个家……”
“喂!出去。”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人走过来推了推安辰,“我们是按照规定办事的,要闹也不该来这。”
“小陈!放开那个孩子。”院长呵斥了一声,又对安辰招了招手,“孩子别怕,过来。”
安辰甩开那人的手,走到院长面前跪下:“院长叔叔,我求求你了!”
“哎哟!这孩子!”院长将安辰扶起来,“我们刚才也是在商议这件事。以我个人来讲,是不忍心把你母亲送走。不过孩子,你也知道,我们不是专门的精神病院,先不说治疗条件跟不上,其他病人也对我们收留你母亲颇有些微词。作为院长我也很难办。”
“可是……要把我妈送到哪里去?”安辰并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孩子,自然也清楚院长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小陈,你先回去吧。”院长对着那个年轻人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见门被关上,这才拉着安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孩子,我们也了解到你们家庭的情况,目前来看,病人没有合适的监护人,只好联系了民政部门,他们下一步会安排你母亲去县里的精神病院。本来打算等事情处理好再联系你们的,现在也好,你回去跟你姐姐商量一下。”
见安辰低着头不肯说话,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放心吧孩子,以你母亲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她配合治疗,还是有可能治愈的。我们这里的条件有限,而且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目前你母亲住院产生的费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们姐弟俩都还小,怕是承担不起。接她回家治疗吧,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所以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送她去那里都是最好的选择。你们回去考虑考虑。”
“那……”安辰抬起头,“我妈她知道吗?要送她去县里的事?”
“还没有。”院长拍了拍安辰放在膝盖上的手,“我们打算等到文件下来再通知她。”
“好的院长叔叔,我回去跟我姐商量商量。”安辰起身对院长鞠了一躬,“谢谢您!”接着冲出门赶紧骑上车往学校里赶。
“姐!你说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见安然一直低着头不开口,安辰险些发火。
“送她去县里吧……”
“什么?!”
“我说,送她去县里。”安然抬起头平静地开口。
“姐?!”安辰急了,随手将自行车扔在一边,握了握拳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妈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这个医院,你怎么放心让她去县里?在这里我们还能隔三差五去看看她,到了那里,她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安然也火了,语气冲了起来,“把她送回家自生自灭吗?镇里医院肯定是住不了了,院长说得很对,我们负担不起!”
“是不是因为她不是你亲妈,所以你才这个样子?!不管她的死活!”安辰一时恼火,口不择言了起来,刚冲出口立马就后悔了,可为时已晚,只见安然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的?”良久之后,安然面无表情地开口。
安辰犹豫着将口袋里的信封递给安然,硬着头皮索性说了起来:“其实大去世以后我就听到很多风言风语,村里的大人也好,还是学校里的同学也好,都说你是捡来的。那时候我并不信,可是……”
“你看了?”安然扫一眼手里的信封,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对!你说得对,因为知道她不是我亲妈,所以我不会管她的死活,更不可能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人生!”
“你早知道了?”安辰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安然。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怎么了?难道还要跟你报告一声?”
“你太可怕了……”安辰红着眼,嘴角向下弯曲着,抬起手想给安然一个耳光,最终没能狠下心,握紧拳头砸向一边的墙壁,“既然如此,你也索性就当没我这个弟弟吧!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再不相干。”扶起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校门。
安然木然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信封,靠着墙壁慢慢蹲下了身子,门卫室里传来阵阵说笑声,仿佛在嘲笑着自己。明明耳朵听得分明,此刻却嗡嗡作响,只剩下安辰那张悲伤万分的脸在眼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