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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不要污蔑好人呐!”朱伯涛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
一个小房间内,一个着宪兵服饰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却赫然是上次那将自己带走的刘浩。
而薛岳和乔安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则是站在一旁憋笑。
“就你?”刘浩板着张死人脸,却沉重地哼了声,随即不屑地嗤笑道:“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肯定又是一时玩性大发,便撺掇着同学违背了禁令,结果过于靠近战场,以至于才遭遇了敌骑,最终导致沐思诚和孙晓两位同学受伤吧!”
这尼玛...纵然你前半段分析的没错,可劳资还没来得及实施犯罪行为呢!
简直是千古奇冤呐!
“也许你不信...”
朱伯涛心中大骂坑爹的同时,见眼前这位笃定了是自己的错,当即便又换了一副神情,严肃的道:“其实我是无辜的!”
“你说的对,”对面那中年男点点头,便冷笑一声:“我确实不信!”
“......”朱伯涛无语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刘浩却盯着他不放。
朱伯涛沉默了会儿,突然迎上宪兵男那冷峻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地道:“你没有证据!”
其实一般这样说的人,就已经相当于变相承认是自己干的了,只不过为了避免惩罚而开始推脱抵赖罢了。
就像推理文中面目可憎的那些作案凶手。
然而朱伯涛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呆在这里被训多久呢。
“我是没有证据,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果然,见朱伯涛胆敢在他面前这么说,那刘浩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几分,随即却恼火道:“下次若是让我抓到证据,必定从重处理!”
“那我就先走了,您老慢忙!”在刘浩充满怒意的目光下,朱伯涛却施施然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后,就径直朝外走去。
朱伯涛一行人最终走出办公室,关上门之后,外面却是爆出了轰然的欢笑声。
朱伯涛见他俩笑得这么开心,当下就气恼地瞪着他们道:“你们怎么这么没有义气,站在旁边那么久,也不帮我说说话!”
“你也知道那刘浩是个刻板无情的人。”
薛岳朝朱伯涛做了个鬼脸,乔安却也笑嘻嘻地解释道:“他认定的事情,纵然我们帮你辩驳,那刘浩恐怕也将认定是我们串通好的说辞。”
“斥责下我们也就罢了,恐怕还会对你的观感更加恶劣。如此,说了反不如不说。”
听他这么解释,朱伯涛便也消了心中的火气,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之前忙着送孙晓和沐思诚回后军住处就医了,之后就被这帮宪兵队的人抓取挨训,咱们那封信还没送呢!”
“哦,那封信先前是在左汝超手里,之后他说他去把信交到西北总督府那边,我们左右无事才跟过来看你挨批了。”薛岳则是边笑边说道。
“左汝超?”朱伯涛闻言一愣,随即惊道:“他不是一向口拙么?就这么跑到总督府那帮文官的地盘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原来,当初那祁炳文祁阁老临时领了西北总督的职务,虽然是节制整个西北,但为了能更好地协同作战,却干脆将其总督府设立在战场的正后方,假若策马赶过去,估计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而这时候,统领后军数万兵马的文昌伯李顺,却同样驻扎在这总督府旁边。
乔安听这话却是一愣,随即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眼见乔安那副担忧的神色,薛岳当下也收敛起了笑容,略有些迟疑地建议道。
于是三人一商议,当下便干脆决定策马赶往那西北总督府。倘若没发生什么令人担忧的事情,大不了就当过去玩一遭好了。
八月,正是水草丰茂的时候,朱伯涛一行人在草原上纵马飞驰,虽然衣襟被迎面扑来的劲风吹得狂舞,却是领略到一番以前未见过的瑰丽风光。
一路过去,也不知遇到了多少座巍峨耸立的雪峰、多少条淙淙流淌的溪流,朱伯涛只觉得沿途的景色雄奇旷凉,却又秀丽柔媚到了极点。
据说葱岭在远古的时候曾被称作不周山,为西北的撑天之柱。共工同祝融争斗失败后,羞恼之下,却是一头撞在这不周山上,以至于天柱折断,导致天空朝西北角坍塌了下去,最终形成了西北高而东南低的地貌。
当然,作为曾经生活在消息爆炸的信息时代的朱伯涛同学,自然知道帕米尔高原之所以那么高,却是因为印度洋板块同亚欧板块相撞后隆起的结果。
沿着咸临时期修建的路面,朱伯涛一行人骑了好半天的马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座狭小但防御措施却完备的城市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待递交了军校生的身份证明得以入城之后,他们又沿着冷清的街巷一路奔跑,才靠近那高大得犹若城堡的总督府,却见赫然看见门口处左汝超神情愤懑,正同一名书生服饰的青年男子争执着什么,除此之外还有十多名打扮各异的人在一旁看着,有的满脸讥笑,有的却神情漠然。
“我去,还真有情况!”朱伯涛大叫一声,当下便纵马来到那正争吵的二人面前停下,利落地下马来到左汝超身边,好奇地用手捅了捅他问:“咋回事儿呀?”
左汝超却是憋红了脸,语气激愤:“这厮非但不让我进去,反而还辱我先祖!”
“哦,在下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你那高祖左良玉明为朝廷平贼将军,结果私下里却爱干些**掳掠的事情,称一声贼将军又何妨?当年若非天启帝一意包庇,恐怕你那高祖按律法是要当斩的!”
那书生听左汝超的指责,当即便负手冷笑着道:“再说了,那左良玉虽纵容下属为非作歹,却也至少还算一世豪杰,可你又是何人物?家父如今因公务正登门拜访祁阁老,纵然是我也只能在门口候着,又凭什么放你进去?”
“我有紧急军情!”左汝超激愤地道。
“得了吧!”那书生不屑地撇撇嘴:“军情自当送到大军的军情处,再不济也应当报告给那李顺,找祁阁老又作甚?看来这赫赫威名的军校生纵然识了字,却也不过如此,连撒谎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
由于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大明的藩王,李显文和李顺二人由于作为军队将领反而没有资格过问,故而左汝超才会直接来找内阁的祁炳文。
但他又不能说这事关藩王,否则之后必然会泄密。而他本来就嘴拙,自然是找不到好的理由,却又支吾着不肯离去,所以最终才惹恼了那书生,同他争吵了起来。
朱伯涛知道,其实这人关于左良玉的描述却没错。
在原有的历史上,那位左良玉除了纵容官军烧杀抢掠之外,还不惜养贼以自重,等到北京城破之后更是和南京的弘光朝廷对着干,甚至死之前还打算造反,可谓是德行败坏到了极点。
在这一世的历史中,纵然左良玉一生都对天启帝忠心耿耿,天启帝在剿灭国内叛乱的时候也将之倚为心腹,但其生平性格却没变多少,私底下缺德的事确实也干了不少。
甚至朱伯涛还知道一些皇室秘闻,即若非是十七王之乱后期,左良玉在抵御后金、蒙古联军入侵时战死,恐怕等天启帝平定天下腾出手后,也不会让其善终。
只是那左良玉本身是一回事,这书生指着左汝超的面来骂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下他皱了皱眉,却是转头朝那青年书生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桐城张廷玉,正是前两年南直隶的解元。”那书生倨傲地拱了拱手,又道:“家父却是安西巡抚张英,乃正二品的大臣,如今因公务前来拜访祁阁老!”
“哦,”朱伯涛听完便笑了:“想不到,令尊竟是那因无能而被贬为安西巡抚的张大人!”
却是前几年西南集团军惨败缅甸的消息传到北京,顺正帝得知败因之一,便是后勤部贪腐误事后,当即便大发雷霆,清理掉一大批后勤部的官员。
而后勤部尚书张英虽然不曾发现有贪污的迹象,却仍旧被怒斥为无能,最终发配到安西来当巡抚,虽然仍位居正二品官职,却明显算是贬谪了。
“不过是皇上误听了奸人的谗言罢了!”张廷玉被说到痛处,当下勃然变了脸色,却是恼怒道:“你又是何人,怎如此没有教养!”
“我叫周涛,同样是个军校生。”
朱伯涛自我介绍完毕,又咧嘴笑起来,亮出他那口亮白的牙齿:“至于说我没有教养,又从何谈起呀?”
张廷玉冷冷道:“当人子之面污蔑其父,又岂可算有教养!”
“哦,在下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你那父亲无能之名,可是皇上当着群臣的面说的。”
“你!”张廷玉见这少年竟是用自己的话来反驳自己,当下却气极反笑道:“好,好一个军校生,果真伶牙俐齿,周涛是吧,这名字我记住了!”
朱伯涛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当兵的都喜欢欺负秀才了,因为倘若他在军校里冲别人说这种话,那必定将爆发一场斗殴。
而眼下他对张廷玉这么说话,这书生却只说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拜托,你记住了我名字又有屁用啊?
就在朱伯涛这么想的时候,一个身着华服的孩童忽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身后还跟着名书童。
那孩童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说起话却很老练。他见到当下的场面,却是礼貌地笑道:
“张世叔,我听说您在这总督府门前和人争执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