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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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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中人都知道袁驼子是使鞭的行家,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在短刃上的造诣也不低。为了在敌人近身后还能保持杀伤力,袁驼子对这把匕首十分看重,特意重金请了城内有名的锻造大师来打造,之后又在匕首上淬以三十七种剧毒。

    不知道的人在突破了袁驼子鞭子的防御后,必然以为胜券在握,从而变得松懈,而一松懈变会露出破绽。袁驼子要的就是这个破绽,只要能抓住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实力。

    然而这一次,他遇到了江流云。

    袁驼子看着手中的断匕,尤有些不相信。但腹部传来疼痛是那么清晰,让他不得不信。

    但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在短暂的失神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运起真气就要往江流云头顶打去,但是白衣姑娘却比他更快,飞起一脚就把他踢飞出去,直接落到了船尾。

    “嘭”

    袁驼子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一柄短剑抵在了他的咽喉。

    白衣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袁驼子,说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等等,先别杀他!”

    江流云说道。

    刚才他至少挨了三鞭,全身是血,最后一击也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到现在还能站着完全是靠一口气撑着。

    袁驼子看着两人,目光死灰,仿佛是认了命。

    江流云撑在船舱上,勉强使自己站住,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暗杀李一煊?”

    袁驼子盯着江流云,没有回答,反而眉头越来越皱,就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果不其然,酝酿了一会后,几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我只是被逼的!”

    话一出口,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沧桑与沙哑,反而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十七八岁少女。

    袁驼子将手在脸上一挥,一张面皮被撕了下来,连带着原本扎起的头发也散落在肩上。

    头发还是略显脏乱的头发,衣服也还是灰色的衣服,但脸却变了个样,柳眉杏眼,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清艳脱俗,再配上楚楚动人的表情,当真是人见人怜。

    “我,我被人下了毒,那人逼着我去刺杀李一煊。”

    袁驼子抹了抹眼泪说道,同时微微挪动了下身子,不经意地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旁边的江流云还没从这巨大的转变中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看到江流云的模样,袁驼子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随即,她的笑容就停止了。

    因为,一柄剑划过了她的咽喉,留下了一条血线。

    “我最恨的就是狐狸精!”

    白衣姑娘收回剑恨恨地说道。

    袁驼子拼命捂着喉咙,血却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她想要最后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血越流越多,她的眼也越瞪越大,最后“砰”地一声倒在甲板上,眼中满是不甘。

    袁驼子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子,这一点谁都不知道,包括厉方和柳立言。平日在人前她都是以女子的身份现身,只有要杀人时,她才会变成袁驼子。

    这本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它最厉害的杀手锏。曾经有两次,她也被别人逼到绝境,但当她卸下伪装时,敌人无不是呆立当场。她只是挤几滴眼泪,编一番说辞,就能将对方迷得头晕转向,最后只消一个机会,便将匕首插入对方心脏。

    然而这一次,她遇上了这白衣姑娘!

    “所有狐狸精都该死!”

    白衣姑娘又补了一句。

    江流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突然觉得这女人好可怕。

    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连站都要站不稳,刚想要说什么,就感觉眼前一黑,摔倒在了甲板上,不省人事。

    “诶,你怎么说晕就晕啊!”

    白衣姑娘急忙跑了过去,到跟前时,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此时江流云身上的衣服仿佛是血染的,紧贴在身上。三道一尺来长的伤痕交错着印在胸膛,连血肉都翻了出来。但最重的还要数肩上的创伤,深可见骨,仍然在往外冒着血。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白衣姑娘想着,然后跑进船舱,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个玉盒又跑了回来。

    白衣姑娘将玉盒打开,用纤指蘸了点药粉涂抹在伤口上,还好江流云昏倒了,不然这滋味够他受的。然而一点药粉哪够,白衣姑娘一直将盒中药粉耗去一大半才堪堪将所有伤口覆盖。

    “这可是最好的金疮药,你要是死了那我就亏大了!”

    白衣姑娘咬牙说道。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船杆撑了起来。沿着这条河往下四五里刚好有一间医馆。以她炼气后期的实力,一双手上的力气比起成年大汉来只大不小。

    船儿缓缓的启动,在水中荡开一圈圈波纹。很快,船的速度就提了上来。

    就在白衣姑娘撑着船离开不久,一个男子就来到了刚才地地点,正是李一煊。

    此刻的他身上的蓝袍已经染红,左臂无力地垂了下来,鲜血直流,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刚才,他拼着左臂残废的代价,一剑刺穿厉方眉心,然后又硬接了三枚飞镖,欺身上前,斩杀了柳立言。

    解决掉二人,他没有休息,沿着江流云留下的点点血迹追了过来,然而到了这里,血迹就断了。

    “难道他落水了?”

    李一煊想到了这个可能。他趴在河岸上想找到什么线索,但却是徒劳,江流云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河水清澈,映出他带着血的面孔,充满自责、不甘。

    “啊!”

    李一煊一掌打在水面上,将倒影打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