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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
张松与于敏之最终没有就补充人手问题继续交谈。
商量一阵后,铁匠和刘永盛查看了一下工地,大家便一起回家了。刘永盛与宋配陪着于敏之走在最前面,刘小军与另一人抬着昏迷男子走在中间,铁匠在一旁照看,走在最后的是张松与希子。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于钻研医术吗?”张松温柔地看着希子问。
“你怎么知道的?”希子睐了张松一眼,脸上那羞羞的神色始终未消退。
“我看你刚才做手术时一点都不怕,上手也很快,猜你平时肯定没少锻炼。”
“这段时间我按照你所说的解剖方法学着解剖了几只鸡、鸭等,一开始简直不敢下手,现在还算是能适应,但其实我还是觉得有点恶心的。”希子用手拍了拍胸脯,蹙着眉头道。
“一开始都是这样,时间长了就会习惯。除了这个外,你还忙其他的吗?”
“我在试着做一些细菌方面的试验。”
“一定要注意安全!”
……
一路上,除了于敏之偶尔回头看看张松与希子外,其他的人都没有理会张松与希子,还有意无意地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与张松、希子拉开了距离。
“走快点,母亲在等我们。”希子红着脸低声对张松说。
张松抬头,发现这么片刻功夫就到了青松谷腹地,于敏之正在交叉路口站立呢。
“补充人手的事情,张松你还是要想想办法。”见张松与希子赶上来,于敏之脸上有点不悦,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就补充人手一事交待张松。
“好的。”张松答道。
于敏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与希子一起离去。铁匠吩咐刘小军将昏迷男子抬到自己的家里去,刘永盛也跟着铁匠走了。
与于敏之等人分别后,张松与宋配慢步朝家里走去。张松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低头沉思。
“主公为何事而费神啊?”
“啊?哦,我在想刚才为何夫人神色有点不对,她似乎有点不高兴。”
“哦,这啊,我想大概是订亲后,你与希子今天两人见面了的缘故吧。”
“不是吧,我看现在似乎不怎么讲究礼法啊,不说阮籍、刘伶、嵇康等蔑视礼法,就是贾充之女贾午与是先与丈夫有了私情才缔结了婚姻的。我只是与希子见了一面,说了一些话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吧?”
“现在礼法确实是在崩坏,而且有继续崩坏的趋势,但是夫人受儒家熏陶,还是很重视礼法的,看你们俩婚前相见,有点想法倒也正常。”
张松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个道理,虽然历史书上记载这个时代很多人蔑视礼法,但是应该同时也有很多人重视礼法,如果全都视礼法为无物,则史学学者也不会记上这一笔了。
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厅里已经点燃了火烛,老货郎、李山、钟父与范父正坐着聊天。见了张松与宋配回来,几人都起身迎接。
“张君,那名伤者的伤治好了吗?”钟父急切地问道。
“已经完成了手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还要过几天才知道,喏,钟伯父,这坛子烧酒我留着啦。”
“理该由张君保存,如果张君还要,我就再去拿一些过来。”钟父眉开眼笑,得意地冲范父扬了扬眉毛。
“先不忙这个,请问钟伯父,现在这烧酒的制作情况如何?”张松放下了手中的坛子,接过了李山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问。
“火候什么的,我都已经掌握了,但要熟练的话,可能还要一段时间。现在每天能生产烧酒大概五十斤。”说到这里,钟父眉头皱了起来,“只是我担心粮食不够啊,做这种烧酒太耗粮食了。”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些烧酒卖掉一部分,再换来粮食?”张松转头问宋配。
“这个办法可行,世人好酒,特别是这种好酒,肯定会有人出高价卖的。”宋配眼睛一亮。
“那就请宋君安排人手卖掉一部分,价格要定好。”
“好的。”
“范伯父这几天累坏了吧,木头砍得怎么样了?”张松问坐在一旁正朝钟父瞪眼的范父。
“砍的木头还是能达到要求的。”范父笑了笑说。
“那明天找个时间,我教你做独轮车,多做一些,将来很能用得上。”
“好的。”范父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同时还不忘向钟父扬了扬头。
看着范父与钟父那副“针锋相对”的样子,在座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大兄,你们今天下午训练得怎么样了?”
“还好,主要是于君在训练,今天下午只是进行了队列训练。”
李山回答完之后,眉头皱了一下,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不知怎么又停了嘴。张松也没有注意。
“老丈,几名少年学业可有长进?有没有调皮?如果有调皮的话就狠狠地教训,农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娇嫩。”
“非常好,都很聪明,也很自觉,学起来也快。”
“那就好。”
张松说完后就想到了前几天看过宋配送来的一册史记,那根本就没法儿读,全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更没有注音,如果不是张松前生读过史记,估计他一天也看不懂一篇。
应该早点引入标点符号与汉语拼音才行,如此方有利于语言的统一,更有利于知识的传播。
“刚才钟父说那烧酒对治疗伤势起了很大的作用,是真的吗?”老货郎打断了张松的思绪。
“是的,主要是用来消毒……”
张松大略地将什么是消毒给在座的几人讲述了一遍,众人听了都赞叹不已,感叹烧酒竟有如此妙用。
“不知张君能否送我一些?我们出门在外也常有受伤的时候,我想留些备用,再过几天我就得离开了。”
“没有问题啊,钟伯父,多给些了老丈。”张松吩咐钟父。
“好的,老丈只管来找我,既然张君说了,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钟父一副豪爽的样子。
范父、李山一脸羡慕地看着老货郎,就是宋配也是眼含热切。
“可以上饭了,大兄。”晓岚跑进来道,紧跟着的晓理、刘惔等几名少年就开始收拾几案,布置饭菜。
如往常一样,几番推辞之后,张松坐了主席,老货郎坐了次席。
张松提起那坛疗伤后剩下的烧酒,为每人都倒上了一碗。钟父酿酒到现在,除了张松做主送给于敏之、于心之与刘永盛各一坛外,谁都没有喝过。现在张松为每人都倒上了一碗,不由大家不兴奋。
“这些天来辛苦大家了,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明天大家都到钟伯父那里去领一坛烧酒,就当是我对大家这几日辛苦的补偿。大兄,你明天安排人给夫人、于君他们都送一坛,等下我给你名单。”张松端起了碗,向座上的诸人示意,“饮胜!”
“饮胜!”
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酒还未到三巡,李山老货郎也好,钟父范父也罢,就是宋配也有了六七分的醉意。
“老丈,我的两位兄弟——袁士与晓理就托付给你了。”张松对老货郎说。
“没有问题,过几天就让他们两个跟我去,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老货郎拍着胸脯道。
“走就不要急着走了,待我迎娶完希子后再走也不迟,有你与两位兄弟在,就能为我的婚礼更加增添幸福与吉祥。”
“行,你说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你是我们的主公,你说了算。”老货郎摇摆着身子站起来,对着大家说,“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张君就是我们主公。”宋配眯着眼第一个站起来应和。
“对,张君就是我们主公。”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对着张松行礼,齐声说道。
“好,从今以后,我们唯主公的命令是从!”老货郎端起来了酒一饮而尽。
“唯主公的命令是从!”大家都跟着老货郎喝完了碗中的酒。
张松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让大家都坐下,再亲自为大家都倒满了酒。
张松站了起来,走到晓理与袁士两人的几案前,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兄弟,大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们两个去做,你们愿不愿意做?”
“愿意,我们愿意为大兄做任何事情。”晓理与袁士高声齐呼。
“好!这才是好男儿!”老货郎与宋配一齐为晓理与袁士喝彩。
“好!大兄为有你们两个兄弟而骄傲。”张松为袁士与晓理每人倒了半碗酒,“来,大兄今天祝两们兄弟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饮胜!”
“饮胜!”晓理与袁士高呼。
这时,范新与钟贵站了起来,道:“大兄,我两也有建功立业之志!”
宋配与老货郎两人不住地感叹少年不凡,赞扬范父与钟父的教导有方,范父与钟父都得意地笑着,嘴里却说着谦虚的话。
“老丈、宋君,你们看某身边的男儿怎样?”张松借着醉意表现出了几分狂样。
“主公身边的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没有孬种!”老货郎与宋配相视一眼后,齐声说道。
“说得,大家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两位兄弟的心意我已经明白,放心将来肯定有机会让你们建功立业的!”张松为晓理、刘惔以及几位好友倒上了酒。
夜已深,酒正浓,赤子情怀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