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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这次妈妈住鸿山医院也花去了太多的积蓄。如果再不找到工作我可就真的要坐吃山空了。
晚上正在盘算吃泡椒牛肉面还是麻辣牛肉面,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恭喜您周小姐,您申请的古舟洞探奇活动已经获得通过,请您于明天早上7点赶到滨江路7段13号渡口与导游汇合登船,导游卞胜华联系电话是6XXXXXXX。”
是个声音异常甜美,甜美到都不像是真人,更像是某种模拟器做出来的声音,带着机械的质感和毫无温度的语气。
百分之百是诈骗电话,我确定,就是把你搞迷糊,然后留给电话等你上钩,如果真打电话过去,就是一大堆的套路等着你诱使你一步步的把银子交给他。所以,我是绝对没当回事的,随意拿了一桶面开始吃。
电视里正在播放社会新闻,我并不喜欢看,但是一个人总是无聊的。
“著名影星白蕊发起的儿童保护基金会正式成立,她在接受采访时痛哭流涕,为那些死难的婴儿和家属感到伤心和愤慨,也严厉斥责了医院和警方的不力……”
我看着电视里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淡妆素裹依然是美丽冻人的女人,哭红的双眼极是惹人心疼。但是也更心疼熬了多少个夜的于队和秦子霖他们。
“XX博物馆被盗事件又有新的进展。上周博物馆被盗文物——一副蒙古铠甲至今仍未寻回,而被盗当晚英勇保卫文物而身受重伤的副馆长,著名的古代文物专家严毕武先生经多日抢救无效,已于今日上午不幸去世……”
真是让人寒心,痛心。博物馆明抢杀人,无法无天且丧心病狂。都是发前人的财,比起来,宋沐寰这样的摸金校尉可好得多了。
当夜我睡得极不踏实,断断续续的却做着一个梦。黑夜,星星点点的火光排成一线,仿佛一条火蛇蜿蜒游走。画面一转,是一个漆黑的山洞,洞口冒着浓烟滚滚,洞外火光雄雄,哭声,骂声,惨叫声,震耳欲聋……画面再一转,我仿佛也置身于当下,沿着山洞的甬道不停的朝里奔跑,直到没有了人可以站立的空间,就从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裂缝爬出去,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开阔的溶洞,仰头一看,洞口的顶上有36根倒悬的石笋,左侧是一棵两人高的石松……我低头,看到满是血的手,还有破碎的衣角上一个似狼一样的标志……
我醒来过,又睡下去,但是这个梦却一直延续着。
直到最后一次醒来,我看了看时钟,才5点,正打算再继续睡过去。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闷闷的,沉沉的,叫人听得发毛。
我没有立刻起身开门。想起了一个故事。
独居的年轻男人忽然半夜听到有人敲门,他从猫眼里往外面看,原来是隔壁漂亮丰腴的女邻居,此刻穿着单薄丝质的睡裙,眼角还挂着泪。男人心潮澎湃,隔着门问她怎么了,女邻居边哭边控诉自己的男朋友如何心狠的把她赶了出来,说得是楚楚可怜,问能不能开开门,让她借用一下电话。
这么大半夜,一个年轻女子就穿这样在外面站着实在让人不忍心,而且她实在太漂亮,是个男人都没办法置之不理。不过,独居的男人还是长了个心眼,锁上了链子锁,只打开了一条缝,正准备跟她再说两句,却忽然见到女邻居脸上僵硬,两个眼球空洞无物,毫无表情和血色,低头一看,脚都是浮在空中没有着地的,就像一个人偶,不,那就是一具人偶,她的后背竟然有一根巨大的利刺在操控着。他吓坏了,赶紧关门,却来不及了,后背早已被另一根利刺插入脊柱,几秒钟就吸干了精气成了干尸。
那是变换无穷,专好吸人精髓的食髓鬼。
我不敢应门,也就是想起了这个故事,那食髓鬼能变出任意形状,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缝隙就能把人吸干。而我也知道自己的灵力不一定能搞得定它。
敲了一会,停了。我正想松口气,忽然手机嗡嗡的震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
“周小姐,开个门好不咯?”
宋沐寰的声音?
他背着一个旅行用的大背包,要出远门的行头打扮。不过,这不是重点。
“喂,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我感觉要问的多得不得了。
宋沐寰大咧咧的坐到我的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点了根烟说:“快收拾吧,一会船不等人。”
“什么船?你……你怎么回事?你……你什么事?”我都结巴了,脑子里乱的跟浆糊似的。
他倒不耐烦起来:“昨天你没接到电话?早上7点的船啊!”
我人还没彻底清醒,思绪处于断篇的状态,船?电话?不会是那个诈骗电话吧?
“不是诈骗的啊?那?那我没……没申请啊……”好吧,思绪接上了,我走过去指着宋沐寰说,“你给我申请的?你哪儿来的我信息?你……”
宋沐寰却笑着说:“你祖宗我都能找到躺那儿,你的信息岂不是太容易了。”
是吧,巨盗!
可是我并不打算去……好吧,就算要去,我也得知道缘由。
宋沐寰在我的茶杯里掐了烟头,说:“博物馆的副馆长老严,是我父亲的朋友,也是我小时候的恩师。”
这几个名词怎么这么耳熟,我回想起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事件,长****蒙古铠甲被盗案。那位尽职尽责,以身殉职的严毕武副馆长,居然和宋沐寰这个巨盗有这种关系?
宋沐寰直截了当的说:“他并不知道我的手艺,但是他出事我一定会管。”
我心情好了一些,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宋沐寰摇摇头说:“目前还不能肯定,但是,这次的探险活动会给我答案的。现在来不及跟你说多了,路上我会慢慢跟你解释。”
我并不是冷血,但是这事到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报仇要拉着我?
宋沐寰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说:“只是活人的事就算了,来请孟婆相助,当然是因为有死人的事。”
“你居然……你连这个你都……”我语塞。
他接着说:“都是吃死人饭的江湖人,没个情报信息网怎么行,说远了,你祖上与我的祖上还颇有渊源呢,以后再慢慢给你说。还有,也不能让孟婆小姐铤而走险毫无回报,这样,我知道你在找人,找一个叫柳三江的人,我答应你,回来之后我一定尽全力相助。”
我无话可说,快速收拾了东西跟着他到了滨江路7段13号渡口。我一看就皱了眉。这是什么旅游公司,怎么会选这种渡口?从滨江路到河边的通道几乎已经被荒草淹没了,站在公路边是完全看不见有这么一条路的,可见常年根本没有人行走,早已荒废。
那艘停在河边的趸船,锈迹斑驳,没有顶,铁栏也残破了,像个幽魂似的飘飘忽忽在江面上。而那艘所谓的游船,根本就只是一艘老式的两层小型渡船改建的,船头扬着五星红旗,船体写着“兴隆号游轮”,虽然重新漆了油漆,又挂了彩条做装饰,可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的咳嗽声一样标注着它的风烛残年。
趸船上,早已聚集了几个人。一个小个子男人看到我们,终于挥了挥手大喊:“齐了齐了,木先生和太太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原来是伪装成了一对夫妻啊,事先竟然也完全不告诉我一声。
宋沐寰却伸手揽了我的肩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然后对那小个子说:“我们是不是迟到了?不好意思,我家宝宝太贪睡了。”
我要吐了。
那个小个子,就是导游卞胜华。他就召集了所有人,然后拿出一个小册子开始说话:“咱们集一集合,这回探险队加上我一共是七个人,我再把人员确定一下。赵春分。”
我看到满是络腮胡一个中年大叔无力的挥了挥手:“在这儿呢。”
他一开口,旁边一个白净消瘦的男青年就皱眉扇了扇自己的鼻子前面,也难怪,这大叔嘴里全是酒气。
“方雄。”
原来就是那个男青年,他伸了伸手,眼睛还是嫌弃的瞟了眼大叔,手还是兰花指,跟他的名字还真不符。
“卢静。”
一个低着头的年轻女孩举了举手,她很漂亮,但是戴着眼镜,我发现那眼镜其实没有镜片,大概是为了遮住她眼下浓重的乌青吧。
“咦?还有一个呢?”卞胜华还没喊出名字,单看人数就少了一个,“明明刚刚还在的啊。”
“这儿,这儿!”远远的,就看一个壮硕的身影从游船上跳下来,“上厕所去了。”
我定睛一看,这世界能不能再小点,这不是我小青梅冯菲菲吗?
她走近了也看到了我,大喊:“小煊啊!你怎么也……”
我也挺高兴,说:“是啊,你不用训练吗?”
“嗨,我本来就喜欢探险,你忘记咱俩小时候爬后山的事儿了?这不休假吗?我就在网上看到这个,投了个申请,想不到居然中了!最想不到的,还遇着你了!太好了吧!”她很兴奋。
我们俩寒暄着,卞胜华喊了一句:“冯菲菲,还有木环先生和太太,这下齐了!咱们登船吧,依着我刚刚点名的顺序,就是各位的房间号,请先放好行李,稍作休息,一个小时后咱们船尾集合。”
冯菲菲也很意外我竟然是以木太太的身份来的。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宋沐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直用胳膊捅我,那难以置信的样子也真逗趣。而我只能回她一个尴尬的笑。
宋沐寰牵着我的手走在冯菲菲后面,领到了7号房,然后跨过斑驳的趸船,踏上了摇晃晃的“兴隆号”,开始了这诡异离奇的古舟洞神秘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