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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了身体的明显变化。
时不时呼吸会忽然困难,心口阻滞,胸腔里仿佛又一大团炙热的液体忽而喷涌,要冲破我的胸骨。
“怎么了?”韩祁昀的声音将我从痛苦里唤醒。
我仰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一双深邃的眼睛似有一丝关切。我抚弄了一下头发,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汗。眼前的电脑桌面已经变成了屏保,我习惯性的拨弄了一下鼠标,正在整理的文案重新回到桌面。
“哪里不舒服吗?”他继续问。
我慌乱的咽了咽口水,说:“没事,大概……就……”
他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是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好启齿的就不用说了。多喝热水吧。”然后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他手掌温热,力度不大不小,微微掀开的衣袖露出了那串我给他的龙鳞手钏。我没有问他要过,他也没有还给我。没想到,那东西依然被他随身戴着,我有点受宠若惊,心里蹦出阵阵暖意。就在手钏碰到我头的一瞬,痛苦也瞬间减轻了一些。
直到下班时间,我依然没能整理完这篇文案。这是汇晟接下来的大事,要请白蕊担任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并且要针对她的形象和新产品推出一系列的广告。韩祁昀准备将身家的一半都押在这个企划里,重拳出击,站稳市场。
我想,只要白蕊同意了,这个案子就成功了80%。因为她真的够红。一旦汇晟站稳了行业的龙头,就算是菱亚集团也不能轻易拿他怎么办了。
只是……白蕊能不能同意,还得看文案够不够吸引她了。
加班结束回到家,罗玥音又不知去向了。我叹气后,只能转身出门找点东西填报肚子,想来想去,还是春村小姐的拉面最物美实惠。
店面还是老样子,不过明星海报多了石原里美和山下智久,多达三张,看来春村小姐很喜欢那部火热的电视剧。
“啊!是您来了!”她还是那样一副迷人优雅的姿态,只有淡妆,蓝色碎花的和服,头发简单的盘起,笑起来总是甜美又温暖。
“还是豚骨拉面吧,谢谢您。”
“好的!多久不来了,怪让人想念的。”她转身去帘子后用日语叫了拉面,然后端上一杯麦茶给我。
我和她简单的闲聊了起来。聊到了小井诚哉先生。她说先生好像回国了,只有每隔两天会来一通电话。
“春村小姐与小井先生是恋人吧?”
她红着脸,却难掩笑意的说:“啊?这样就算是恋人了吗?”
我一副饶有兴趣听她讲述他们的爱情的样子,她虽然口中害羞,却掩饰不住对于自己幸福的炫耀。她说,她与前夫曾经在东京也经营这样的居酒屋,可是那个混账东西却有了钱之后就背叛了她。她伤心欲绝,才远走他乡,旅行了好多国家和地方后,准备了却此生。没想到在飞机上认识了温文尔雅,又风趣幽默的小井诚哉。
“他救了我的性命啊。”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半眯着眼睛,笑得很美。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心生羡慕。
这时,进来两个人,两个住在附近的大妈,还穿着舞鞋拿着荷叶边的扇子,满头大汗,一看就是刚跳完广场舞的。
春村小姐热情的过去招待,称呼她们为“李姨”“林姨”,大概也是老主顾了。
两人坐下后就开始了大妈式传统絮絮叨叨,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从舞蹈队那个那个是心机绿茶,哪个哪个和哪个哪个是小团体,再到我家的儿子女儿又升职加薪了,没完没了的话题。
春村小姐对我吐吐舌头,转身去后厨帮忙了。我现在很羡慕她中文不好了。
“对了,老孙家的丧礼你去还是不去啊?”李姨问。
“我可真不想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家媳妇也太惨了。儿子又是那样一个东西……哎,怎么这么可怜啊。”林姨说。
“嗯,我也不想去,可人家那身份,不去也不行啊。我听说闹了那样的事,要做大型的法事呢,还是请的青城山的道士来的。”李姨说。
我脑子嗡的一炸,忙转头看着她们,询问道:“二位大姐,那个你们说的孙家的丧礼,做法事是怎么回事啊?”
那两位被我叫“大姐”心里似乎蛮有些高兴的。毕竟她们的年纪大约和我妈差不多的,我也是没打草稿的脱口而出,还算反应快了。
李姨说:“姑娘,你最近没看新闻吗?就后面那个小区出了大事啊。”
原来事情就发生在春村居酒屋边上的一个叫“青山绿水”的小区,那个小区离我租住的小区只隔了一条街。那家人姓孙,是四口之家,一对夫妻,一个刚上初中的儿子,还有丈夫的母亲。就在上周,那家年仅13岁的孩子从家中的10楼跳了下来,当场就摔死了。
“是自杀吗?”
两个大妈点头称是。我有点惊讶,一个13岁的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呢?
“那就不知道的。那孩子从小就被宠坏了,个性很要强。”李姨说。
林姨接着说:“那可不是吗,父亲和母亲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大企业的管理人员呢,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不是要宠着嘛,可眼下……”
大人物……法事……青城山的道士……我一下子串联起来,莫非苏珉说的乾一道长就是来这里了吗?
我继续跟她们打听,到底是闹了什么事,还要大张旗鼓的办法事?
李姨眯着一对细长的小眼睛,一张写满了八卦的脸上有声有色的表述说:“那孩子死了之后,孙家就不安宁了。说是那孩子的魂魄作祟,要害死这一家子呢。他家的丈夫以前真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忽然性情大变,不仅殴打妻子,还打断了母亲的腿。”
“也许是孩子死了,悲伤造成的精神疾病吧?”我问。
李姨摇摇头:“忽好忽坏的。孩子死了也没哭,就忽然变了。经常不回家,我听孙大姐说,他忽然花了很多钱买了很贵的单反相机,还买了很贵的电脑,还有望远镜。这些都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去买的。”
林姨抢过话去说:“还听说,他一个月飞了八个城市,都和工作毫无关系的。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哪里像死了孩子的人?大家都说……他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