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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唐家一晃就待了一个月,时节已经入冬,北方颇冷,唐镇中也给二人送来了几件厚实的新衣服。
这一个月来,二人的功夫精进不少,教他们武艺的刘海龙更是传授了基本内功心法的修炼口诀,贺金雄有御冰决自然不去练,于紫英练的倒不亦乐乎,但练来练去也没练出真气。
这一日用过晚饭,天已转黑,二人呆在房中颇为无聊,自打他们来到明都便一直呆在唐家,也没有机会出去逛逛。
正当百无聊赖之际,外面忽然天降大雪,二人尚是首次见到雪,都觉新奇,于是便出了屋到外面玩雪。
雪下的颇为不小,没一会儿就将地上覆盖了一层白衣,二人打打闹闹最后爬到了假山之上,向四周望去,只见一座院落之中兀自升起阵阵黑烟,黑烟不是甚大,微仅可察,二人也不管它,继续欣赏着雪景。
第二日清晨,大雪封门,二人与韩盈雪打了一天雪仗,倒玩的不亦乐乎,天黑之后,二人又来到假山之上,只见那昨日所见的院落中依旧升起阵阵黑烟,大感好奇,当下便商量着前去看看。
二人所在院落已颇为偏僻了,但那所院落要更偏僻一些,在假山上记清路线之后,二人便出发了。
走了多时,估摸着快到的时候却被一条十余米宽的河流挡住去路,河上并无桥梁,对岸则是一片树林,二人心想着看来这里可能是唐家荒废的弃园,却不知是何人在此生火?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原路返回。
回到房中,于紫英擦拭着洪樱的剑,突然问道:“不知这剑叫什么名字啊,给它起个名吧。”
贺金雄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樱姐的名字里有个樱字,这剑柄上又绣的樱花,那就叫樱花剑吧!”
接连数日都一直下雪,而今日尤为寒冷,到得下午,正当二人无所事事之时,唐镇中又过来找他们,说道:“我今日过生日,晚间摆一桌酒席,到时你们一定要去啊!”二人自然答应了下来。
太阳西落,二人前去赴约,酒席在唐镇中平常处理事务的议事厅举行,来参加的倒都是年轻人,而他们手里或大或小的拿着个物件,包装精美一看便知是礼物了。
正当二人略觉尴尬之时,只见一众年轻人中走出一名细皮嫩肉的男子,正是那慕云,他来到二人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呦,两位老弟来啦,许久不见呐!”二人虽在船上之时就不怎么喜欢他,但还是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
慕云又接着说道:“怎么?两位老弟是空着手来的吗?”声音比刚才要提高不少,显然是想让屋内所有人都知他们没带礼物。
二人倒没觉得什么,心想着平日里吃穿住都是用这唐家的,没有礼物算什么事了,于紫英笑道:“我二人就是市井上的两个小流氓,哪里知道这大家族的规矩了,见谅见谅!”
慕云似乎没听到于紫英这句话,而是一直向他身后看去,两眼冒光充满爱慕之意。
贺于二人也转头望去,只见唐倾城缓缓向这边走来,她今日一身雪绒貂皮,小脸冻得微红,但神态依旧典雅大方,冲着那慕云说道:“我也没带礼物!”
唐倾城不待那慕云回话便转头对着二人笑道:“你们送我的礼物太可爱了,我非常喜欢它们!”
二人自然知道她所说的礼物是指兔子,于紫英答道:“那等过两天我哥俩再送你!”
一阵喧闹声中,今日寿星唐镇中登场,谢着收下众人礼物后便引大家坐入酒席,一声吩咐,自有下人开始上菜。
第一巡酒众人纷纷站起恭祝唐镇中生日快乐,一轮客气话过后,唐镇中说道:“近日咱们孝金府来了不少新朋友。”孝金府便是唐家皇城势力之下的一支了,说着指向二人对众人道:“这位是于紫英,这位是贺金雄,是上个月加入咱们家族的客卿,也是我的朋友,众位日后可要多多关照他们!”
贺于二人倒没想到他会这么隆重的介绍自己,当下连忙起身向在座众人抱拳问好。
刚坐下便见唐镇中右手边紧挨着他之人抱拳说道:“在下彭元铭,二位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年长你们几岁,你们叫我彭大哥或者元铭都行。”此人二十岁年纪,虽是坐着但依旧显得颇为高大,虎背熊腰要比寻常大汉都为魁梧,相貌也是不俗,威猛之中不失亲和,二人一见便产生好感,当下便抱拳回礼。
接着是唐镇中左手边紧挨他之人说道:“要说为人热情那便属彭大哥排第一了!在下叶如雨,如是两位兄弟对古文诗词有兴趣的话倒可以找在下一起研究一下。”此人样貌颇为风流倜傥,一双狭长的眼睛之中闪耀着敏锐的精光,使人一看便知他定是聪明人。
叶如雨之下是那位在船上见过的美女,叫阮琪琪,容貌虽已为世间罕有,但与唐倾城相比还差上几分。
除了那彭元铭与叶如雨对二人比较热情之外,剩下的人都只是通了个姓名,二人倒也没记得那许多,他们自然知道,这唐府上上下下,也就韩盈雪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
酒过三巡,众人便开始各自谈论起来,二人也开始专注的大吃起来,但听得离二人不远的慕云对坐在于紫英身旁的唐倾城说道:“倾城,你也快过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这慕云一直跟唐倾城搭话,唐倾城却是爱答不理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听到此问题便对着二人说道:“你们跟我年龄差不多大吧,不知道你们是哪天生日?”
于紫英连忙放下手中的螃蟹笑道:“我十六,他十五,至于哪天生的嘛?我二人也不知道,我们的娘刚生下我们就扔在路边了,也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唐倾城这才知道二人是孤儿,不禁为他们感到悲伤,而一旁的慕云却说道:“那两位还真是可怜啊!我去年在路边捡了一只刚出生的小黄狗,倒也是被父母抛弃了。”
听到此话唐倾城黛眉微蹙,却不知慕云为何要如此绕弯来骂贺于二人。
二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今日是唐镇中生日,他们自然要给他面子不能生事,同时也笑话这慕云,比他们大上几岁却还如此不通世礼。
于紫英笑道:“哦,那慕兄可要好好对待那只小狗啊。”
此话倒大出慕云意料之中,他心想以二人市井小民的性格,定当会反驳回骂于他,届时自己可说他们在唐镇中生日酒宴上生事实在不识大体,可没想到于紫英会如此服软,还道他们是没听出自己话中含义或者怕了。
唐倾城也是微微吃惊,别有深意地望了望一脸毫不在乎的于紫英和兀自低头大吃的贺金雄,只觉此二人心胸倒算得上宽广。
另一边的唐镇中自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只听他此时忽然对在座众人说道:“不知道近日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这一个月来颇为繁忙,倒一直没时间打听。”
彭元铭答道:“这问题应该问叶兄,他可是江湖百事通。”
叶如雨听到此话笑了笑,放下手中酒杯说道:“彭兄过奖了!不过我还真知道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三件大事。”
众人立马来了兴致连忙询问,叶如雨好整以暇,说道:“明都三十年前的陆氏家族大家是知道的,尽管覆灭,残余势力仍颇为强大,有的去了新世界,有的在青州落叶生根,总之是遍布九州各地,最近江湖出了一个青木令,传闻得此令者可号召陆家各方势力,倒引得江湖上不少闲散人士到处寻令。”
唐镇中听闻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此是不容小觑,如是陆家旧部势力得以重新集结,那定当对我明都五大家族不利啊!”众人听后都纷纷点头。
贺于二人自然不知道那陆家是何方神圣,就算覆灭了仍叫唐镇中如此忌惮,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何恩怨,为何陆家重振就会对五大家族不利?
那叶如雨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更为轰动了,传说中的九州第一宝剑重出江湖了!”
那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阮琪琪听后大吃一惊,说道:“昌平剑?”在座众人也都被这一消息震撼,纷纷询问详情。
叶如雨说道:“没错,就是昌平剑。这把神兵利器在江湖上消失已近百年,如不是重出江湖,世人还道只是个传说。”顿了顿续道:“几个月前有个神秘男子与道神徒弟灵阳散人在沉阳街头比剑……”贺于二人听后大吃一惊,心想着他所说的莫非就是自己二人几个月前看到的?当下便竖起耳朵来。
只听叶如雨说道:“比试之时灵阳散人并没有认出那男子的门派来历,但以九州之大也不稀奇,只是他回去向道神谈及此事时,道神立马就认出了那神秘男子的来历,你们猜是谁?”众人正听得起劲,见他卖关子连忙催促。
叶如雨继续说道:“是新世界的一大贼寇,董山。”
彭元铭接口道:“我知道此人,此人颇为强横,在新世界结党成群实乃一方霸主,几次率众南下,直打到燕州沧月府,如不是有刀神凤白玉老前辈抵挡,后果不堪设想。”二人听他们谈话,只觉信息量太大,但还好他们聪明,也不是完全没听懂。
叶如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此贼确实凶悍!当道神得知他来到九州之后,立马颁布江湖告急令,邀请江湖同道将之截杀,可奈何此贼武功颇高又是亡命之徒,不少前去的武林好手都折在了他手里。”
阮琪琪问道:“这与昌平剑有何关系啊?”
叶如雨答道:“阮妹妹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说来。”这一句阮妹妹却叫得她颇为害羞。
只听叶如雨继续说道:“一般的江湖好手自然不敢再去招惹那董山了,直到凤鸣府的杨禅请出了九州七侠,这才将之重创了,可谁能想到那董山随身携带的一裹长布之中竟包裹着一把绝世好剑,他不敌七侠便借助宝剑将他们击退,七侠中的大哥古水寒也算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一下便知那宝剑就是昌平剑了!”他说时绘声绘色,倒跟说书一般。
众人听后都纷纷议论起来,唐镇中说道:“我说这个月来爹爹怎么派出去那么多高手,定是去夺那昌平剑了。”
彭元铭说道:“如是能得到,咱们唐家就声势更盛了!”
贺于二人听到叶如雨所描述的,想起那日所见的男子确实带着两把配剑,而且其中一把正是包在长布之中,当下确定那男子定是董山了。
议论一阵过后,众人又询问起第三件事,只见叶如雨举杯笑道:“第三件便是明都唐家的大少爷过生日了!”哈哈大笑声中,众人再次恭祝唐镇中。
酒席结束,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时已是亥时,天气甚是寒冷,直冻得二人一路小跑。
于紫英突然想起什么,拉着贺金雄便往那所弃园方向跑,来到河前,果然不出于紫英所料,河面此时已经结冰,二人踩了踩,觉得很是结实,于是便向对岸走去。
穿过树林,一座年久失修的院落出现在二人眼前,院中兀自有黑烟升起,且传来一阵肉香,二人好奇便向院内走去。
只见一名八十岁老者蹲坐在火堆旁边烤着兔子,由于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二人,直到来到进前这才抬头望见。
老者微微一愣,旋即问道:“来给我送酒的?”
二人见他所穿衣服颇为华贵,但已有年头,还道他也是唐府的客卿或者家将。
于紫英则因他烤兔子而心中有气,说道:“老头,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烤什么兔子啊?”
那老者又是微微一愣,打量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
二人并不答话,只觉这老头颇为古怪,不知他为何住在这所弃院之中,也不知他为何接连数日在此生火烤东西。
二人自然不知,他们已闯入唐府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