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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她。”这假的镇西王爷态度依然十分坚决而强硬。
“你如果不说是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糜诗当然也不退让。
“镇西王爷”斜眼看她,很轻松的口气,“既然如此,我只能说你的运气怕不太好。”
糜诗当然对这样的对手不陌生,她不会被对方打乱审讯的节奏,依旧开口问着自己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们?薛申甫,还有章子墨,庆幸的是章子墨并未死。但是薛申甫,为什么让他死得这样张扬?你们完全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去,为什么一定人尽皆知?而且死相如此惨烈?”
“镇西王爷”终于正眼看了糜诗一眼,表情却是很失望,摇了摇头道:“你问不出什么来的。”
糜诗盯着他,“为什么要抓我?你在我身上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看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糜诗淡淡地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然……”
“不然怎么样?难道你要对我严刑拷问么?”他打断了她的话,自己接着往下说。
糜诗淡淡地看着他,目光透着冷意,这样的凶徒她见过不少,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只要与他无关的,人命在他的眼里比不上他养的一条狗。
她说:“你要见她,我给你见。”
糜诗走出门,很快就有人给“镇西王爷”上了沉重的脚铐手铐,糜诗带着他走到隔壁的屋子,屋子的正中停放着一具尸体。
“镇西王爷”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一步一步走到尸体跟前,待看清楚后,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
原本直立着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他无力地半跪在地上,身子靠在尸体上,神情无比哀伤,目光游离。
糜诗知道他的意志被击垮,将他一把抓住,让他对着自己,冲着他道:“薛申甫是不是你杀的?”
“镇西王爷”脸涨得通红,瞪着糜诗,大吼道:“是我,是我,都是我!你满意了!”
他转头又看向“三小姐”,然后又转回头盯着糜诗,“你不明白这世间的规矩。我们到底是在和谁对抗?这世间所谓的正邪双方到底又是谁?”
“我们是谁?”糜诗大声地与他对抗。
“镇西王爷”精神已经崩溃,很显然三小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巨大,“我们在这里有一个全面的计划的,我们有过机会,但现在全被你给毁了。”
“为什么要抓我?”糜诗继续追问。
“镇西王爷”无奈地苦笑,“抓你?我们这是在救你!”
“救我?救我什么?”糜诗奇怪,追问道。
“你也不想想你怎么那么容易逃出来的。这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打算放你走。我们是在救你,而你,你……你根本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假王爷绝望而痛苦地摇头,“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薛申甫的案子破了,糜诗自己的绑架案子也找到了真凶。
只是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糜诗还想查点什么,这时候司主却是和她道:“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糜诗决定听司主的建议。
“司主的话是对的,你的确应该好好休息,真正地睡上一觉。”欧阳景在边上再一次提醒她。
只有他知道,这些日子糜诗是处在怎样的一个状态里。
正常人被抓后,肯定会受到惊吓,至少要好长一段日子才能缓过来。
而糜诗,却是立刻又投入到查案中。不是她与众不同,只是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看在眼里,可是却无法插手。
而这样的糜诗,岂不就是他最初认识的糜诗吗?
会害怕,会担心,会迷茫,但遇到事情依旧会勇往直前的糜诗。
他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给她提供避风的港湾。
糜诗和欧阳景并肩往住处走去,她突然抬头问欧阳景:“他说的救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审问假王爷的时候,欧阳景他们都在外面听着,他和她的对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欧阳景开解她道:“这很明显他是在糊弄你。”
“是吗?”糜诗表示怀疑,“他说话的表情很不一般,好像的确是有什么隐情。”
“糜诗,看着我。”欧阳景板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道:“你不要被他给影响了。他看见了三小姐的尸身,对你有深深的恨意,他这样说就是让你产生怀疑,动摇你,你万不可上当。”
第二天,糜诗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都快中午了。
这里的人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急急忙忙穿了衣服随便梳洗一下就出了房门,准备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昨晚回到客栈,她躺在床上瞬间就睡着了,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有些饿了。
一出了屋子,还没走到楼下,就发现欧阳景居然就站在外头廊下。
糜诗这才发现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滴顺着廊檐往下滴,形成了一道水晶帘子,晶莹剔透,美丽异常。
客栈的院子里有一棵合欢树,枝繁叶茂,本就离他们住的这幢楼很近,好些树枝都几乎伸到了廊里。
树枝的顶端叶子上水珠时不时滴落下来,欧阳景就这样伸着手将水珠接到指尖,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孩童模样,很无聊,但很轻松。
他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就看见糜诗。
微微愣了一下,收起手,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尴尬,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会被糜诗看见。
糜诗反倒自己窘迫起来,慌不择言:“你……你继续,我只是出来找点吃的。”
欧阳景微微一哂,不再在意,笑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糜诗愣了愣,傻傻地道:“挺好的。”
欧阳景走到她面前,“今天无事,又下着微雨,很适合游西江,带你去逛逛。”说完见糜诗没什么反应,问道:“怎么?不想去”
糜诗这才反应过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这可算得上她和欧阳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约会!
别说下雨,下刀子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