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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沣以为是被他的技术给震倒了,牛哄哄的吐了个圈,“怎么样?厉害吧!哥那是练过的人。”天天中午出来那不是白混的好不好。
然后刘明宣就明白了点什么。
把江源这种不专业选手一局赶下场,混混头子刘明沣带着混混小弟大诚子打的那叫一个嗨啊!
真刀真枪里练出的技术啊,俩人一个塞一个的猛,没几分钟一盘,没几分钟一盘,都没他们什么事了,老实站在旁边一起当吃瓜群众。
俩人一直嗨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打烦了,才把球桌给让出来。
等人家专业的结束了,他们这群业余的才开始上场,好吧业余的是江源,王铭,她们三个完全就是零基础。
江源跟王铭又过了把瘾,接下来就是教学时间了。
看他们打的轻松,刘明宣以为这球杆应该很轻,上手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还挺压手,要说重的抬不起来那也不至于,但跟想象中的重量还是有挺大差距的。
拿着杆,刘明宣装模作样的趴在桌台上,使劲一戳——戳空了。
意料之中的事,第一次嘛,没灰心,调整一下姿势,接着戳。
戳了三下,终于碰到球了,但力道不足,那白球就跟白了头发的老太太一样,不紧不慢,绵绵的往前滚,撞了一下为首的橙色球,整个三角梯队微微震动一下,球跟球之间散开了不到两厘米的空隙。
“开了,开了。”江源为了弥补之前对女朋友的战略性忽略出声叫好。
别说站在旁边观战的刘明沣,王铭一群人了,就是刘明宣自己都觉得一阵热气涌上脸,太尴尬了……
没好气的白了江源一眼,刘明宣重新把白球摆正,握着杆子使劲一杵,这下力道够,白球跟带了加速器一样,猛的窜了出去,撞的三角梯队彻底散开了。
“手要稳,开球要使劲。”刘明沣站在一边给进行技术讲解。
刘明沣本来还想接着指导,结果一低头发现没人了。
台球桌上,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的低着头手把手指导。
刘明沣一口气没提上来,这是在欺负单身狗!看看刘洋再看看张筱筱,刘明沣果断的挤开江源,凑到自己妹妹身边,“手要这么放,手掌弓起,大拇指翘起来与食指形成一个弧度,腰压下去,前身下压,眼要瞄准……”
江源……有个妹控的大舅子真的很让人不爽。
张筱筱运动天赋点比较高,大诚子教了没两回,张筱筱就打的像模像样了,俩人你一杆子我一杆子的打的兴起,叽叽喳喳的都讨论到以后结婚要在家里置办一台桌子了。
刘明宣:想的真够长远的~
刘洋跟王铭那更和谐,王铭本来就是闷骚型,跟安安静静的刘洋合在一起,说是教台球,不如说是眼神交流了。
刘明宣站在一边都能感觉到周围的密密麻麻的粉红泡泡。
然后……
“妹,你看,手要稳,击球要击中心点。”刘明沣看自家妹子走神赶紧上手拽胳膊拉手。
刘明宣木木的笑着,点点头。
“杆子要往后扶,不要扶中间。”江源不动声色的挤到两人中间,把手里的杆子递给她,“用这根,这根杆头粗,受力面积大,击球稳。”
刘明沣看着江源扶腰把胳膊的手,牙咬的吱吱响,把手里的杆子一横,“妹,哥给你来个绝活,反手。”说着就反身下腰,杆子一撞,红色球应声入袋。
不得不说,这绝活挺赞,刘明沣先是得意的挑眉看看江源,然后再笑眯眯的朝刘明宣点点头。
江源心里这个火啊!看着刘明沣脸上贱兮兮的笑,真想给他把牙打掉。
刘明宣身处交锋正风口,感受着两人的电闪雷鸣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就只是笑,你们俩闹呗!我这笑总没错吧!
打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结束了台球教学活动,大家又跑到一楼去吃饭。
人太多,他们直接去饭馆要了个桌点的菜,等着上菜的时候,张筱筱一边涮杯子一边叹气,“又下雪了。”
众人跟着一起往外看,果然,窗外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细雪。
雪下一次大家还有点新奇感觉,下两次就淡一点,三次,四次,等到贯穿整年,从腊月中旬一直下到年初,那感觉就不是新奇了。
尤其是当你穿着崭新的过年衣服,踩在黑乎乎的残雪上时,那心情绝对不会太好。
平常冬天也下,但今年这雪就下的格外的密,除了大年初一给面子的晴了个天,其他时候都是阴着脸,雪下的也不大,就像江南的梅雨季一样,细细碎碎,连绵不断。
纠缠不休就容易惹人烦,现在这雪就已经有点惹人烦了。
但随着越来越火热的酒菜,这点烦绪早被冲到了九天云外。
吃饱喝足,踩着旧雪上覆着的新雪,一行人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可能是吃饱了撑的,大家一致昏头,说要走回去。
刘明宣本心是不乐意的,但架不住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她看看左右很识相的闭了嘴。
到了车站,王铭陪着刘洋上了车。
刘明沣在下面跳着大声喊:“送到楼下就行,不要被丈母娘抓到啊!”
众人一块乐。
王铭趁着车还没走,从窗口探出头,“你顾好自己就行,小心别滑个狗吃屎。”
“别伸头,小心被撞出去。”公交司机那大嗓门一下子就盖住了他们的笑。
王铭对着刘明沣比了个王八摇头的手势,把头缩回了车厢。
送走王铭刘洋,一行人转头接着往回走,雪渐渐飘大了,能在身上站住了。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借着刚下的薄雪,他们还打了场雪仗。
乐乐呵呵的到了村口,摆摆手各回各家。
吃饭一小时,回家两小时,到家已经下午五点冒头了,家里没人,刘爸爸跟刘妈妈走亲戚还没回来,刘奶奶跟刘爷爷也不知道去谁家串门了。
回屋把大衣服换下来,推门进了东梢间,一进门就捂鼻子,怎么这么大的煤烟味啊!煤炉灭了?
把窗户开开,拿铁钩把炉盖一挑,煤炉里,火苗撩过半湿半干的煤泥,生出几缕缥缈的青烟。
有点顶鼻子,赶紧盖上,捂着嘴咳嗽两声,从下面用铁钩搂搂,火苗一旺,青烟冒的更欢了。
实在呛的不行,她赶紧跑出去透透气,下雪天,炕炉子特别容易倒烟,等火苗上来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