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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洪厘曾经都是作为大正朝五品武官骑都尉将军,虽然后面被削去了官职,可最后夜枭还是做了贪狼营统领,洪厘成了猛虎营统领,两人身上也挂着个七品怀化中候的武官职位。
更重要的是两人在镇世军中都算青年有才将领,当时的镇世军可是等同于一座染坊,大正朝达官贵人的都希望能把自己的后代放到镇世军中去历练一番。
当然,这些人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上战场,所谓的历练不过是去战场外围随便游逛一圈镀镀金,回来之后可就是身上装着战功了,在镇世军永远不会愁没有战功。
对于这种现象作为镇世军唯一元帅镇世王凌远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到镇世军镀金的可都是大正朝廷的王公大臣的子嗣,对于这些人凌远山虽然不在乎,可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毕竟镇世军行军打仗需要大量的银子,粮食。
这些东西自然有着朝廷出,可军饷军粮终究需要人来发放,凌远山深知不可得罪小人的道理,这些王公子弟没有什么本事,可他们背后的父辈都是实权人物,若是有人在军饷军粮以及其他方面给镇世军下绊子的话,那可能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所以凌远山对此只是望着。当然,凌远山也不会让这些人真的耽误这镇世军的正事,只是有时候拦不住。
洪厘与夜枭两人所在的猛虎营贪狼营曾经便接纳了十几号这种前来军中捞取战功镀金的王公子弟,其中一位还是国舅爷的孙子,当然那位国舅爷的女儿曾经是宫中的妃子已经死了。
可大正帝恋旧情,所以对于这个国舅爷也算照顾有加,那位国舅爷的唯一的孙子自然也是备受宠爱,不过后果这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靠着关系进了贪狼营。
不过这位国舅爷的孙子在军营里还是和在京城那般嚣张跋扈行事乖张,在军营屡屡违反条例,因为他身份缘故当时的猛虎营不好对他做什么,上面也下命令这帮公子哥得好好待着,所以这更加助长了他们嚣张的火焰。
可惜,这位权贵子弟最后竟然还打死了一位镇世军的士兵,军营里无故杀死士兵,这可是死罪。不过他最后还是活了下来,因为他的身份与大正皇帝的网开一面而得以活着,可那时候的夜枭实在看不过去了,死去的人前些天还与他并肩作战,现在竟然被这帮酒囊饭袋杀死了,而且凶手不过是受了几句责骂便无事了,夜枭不能忍受,于是他便在一天深夜偷偷潜入此人的帐篷,准备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可最后因为计划错误,人没有杀成,可夜枭还是被抓了起来,严刑拷打他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最后镇世王凌远山下令除掉他所有的官职贬为普通士卒,早点时候那位国舅爷可是要夜枭死的。
夜枭因为这件事,军中仕途彻底断了,哪怕军功再大也不能得到多大的晋升,最后镇世军解散后也同样因为此时这件事夜枭差点就被砍头杀死了。
洪厘作为猛虎营的一员,最后沦落到与夜枭一个境地大概遭遇和夜枭的差不多,只是其中内里缘由恐怕只有洪厘他自己清楚。
因为这些不公平的对待,直到今天夜枭心里对朝廷仍然有着巨大的怨气,这股怨气积压越多,爆发的时候后果更严重。
洪厘握着夜枭的手,夜枭的掌心已经出了特别多的汗,洪厘清楚夜枭怎么会这么紧张,两人是一起上战场的兄弟,曾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过彼此,这事信任,慢慢相处下来,大家也都了解了彼此。
洪厘看着夜枭的眼睛,神情坚定地讲道:“夜枭,我知道你对于凌衍的死有些愧疚,可你我当初答应那边人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的,现在你心里再愧疚也没有什么办法挽回的。”
夜枭脱开洪厘的手,将手上的汗在身上擦干去,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从此以后可就真的再也不算是镇世军的人了。”
洪厘点了点头,脑袋有些空洞,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曾经自己以镇世军的一员而感觉无比自豪,而现在却自己剥掉了镇世军一员的这个外皮,要说没有感觉那不过是骗自己罢了。
夜枭突然想起在阻拦王府人的时候遇见那位孤,此人竟然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对洪厘说:“那个孤率领着的是军中的铁牙魁骑,铁牙魁骑现在居然还能有一百人出现在朝廷的视线里,有点超乎我的预料,还有那个孤,我总是觉得好像我应该认识他的。”
洪厘得知铁牙魁骑出现在西南道的时候也很震惊,因为据他所知铁牙魁骑早就已经全都覆灭了的,现在竟然还出现了一百骑,这是个让他百思不得解的事情。
至于那个孤,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再者也没见过,况且就算见着了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当初铁牙魁骑是镇世王的亲骑,贪狼营猛虎营的地位比起它来要差了点,洪厘对铁牙魁骑仅是有些了解并不是特别熟悉。
“老夜,你别胡思乱想了,现在你我都已经彻底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再想着以前的事情只是给你我增加负担累赘。”
“嗯,不想了,另外我等这次事情完了之后便打算出去一趟,我派出的人在黄州打探到消息,月红在黄州现身过,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月红丢了,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夜枭提起这个月红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了极其少有的温柔,洪厘喜色现在脸上,忙说道:“月红有消息了?咱们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有消息了啊。老夜,山里有我你放心,找到月红才是大事,你现在就赶去黄州。”
夜枭摇头,找了好几年终于有了月红的消息,自己心里肯定很高兴,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失踪之后每夜自己都在担忧,可现在枭洪山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自己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呢。
“不,老洪你一个人顾不了那么多的,等解决了这边的事再说。再者黄州那么大,要查出来月红到底在哪个地方也还很困难,反正都等了那么多年,多等短时间也没事。”洪厘还想劝夜枭让他不要再劝了。
枭洪山与土溪山做了一份交易,而在赫州城姚白和秦飞到了黄楠郡,等他们到了的时候赫州令尹杨应风也刚好抵达黄楠郡,杨应风热情地与两位西南道实权掌兵将军说话。
“秦将军,姚将军,这两天辛苦两位了,可惜最后还是让项将和洪厘了。”杨应风脸上挂着笑容,不过他这是热脸贴冷屁股了,秦飞冷冰冰的瞧了他一眼便往郡城走去,至于姚白就要和气许多了,这个镇远城的崇武将军可是左右逢源得很,哪怕明知眼前的赫州令尹杨应风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也不曾不给好脸。
秦飞刚走到城门突然转头讲道:“杨令尹,这次土匪胆大包天敢抢夺官银,你作为赫州令尹要负上全责。我一定要在大司长”
“够了,秦飞,你先进城去吧。”姚白叫停了秦飞后面的话,杨应风心里想要发怒,可脸上还是故作平淡,他谢过了姚白,姚白抬起他的双手,讲道:“杨大人,你现在的情况很危急啊。你我一同在西南道官场也待了七八年了,我奉劝你一句,赶紧向大司长认罪吧,咱们斗不过大司长这种人物的。”
“应风多谢姚将军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的。咱们先进城去见大司长吧”杨应风请姚白与他一同进城,姚白欣然答应,在他们身后跟随的还有一队士兵,这些人身上都是风尘仆仆的,刚从剿匪战场上下来。
这是凌衍死去的第六天,洪落愚就守在他的尸体旁边六天,尸体被安置在他的巨大马车当中,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洪落愚瞧着开始渐渐有些腐烂迹象的尸体心头有点紧张,车窗被敲响,三声共八响,这是鬼面营传令的手法,车窗开,从外面抛进来一竹筒。
洪落愚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情报,看完之后情报随同竹筒一起被他扔进了在车里盘着的火炉里,火焰腾的一下大了起来,然后再逐渐落下,竹筒烧的噼里啪啦的响。
“过了今晚事情若非和我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便可真的是要乱套了啊。”洪落愚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怎么好。
“咳咳!”
“唉,老咯,老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临了临了清理掉那些朝廷的蛀牙才能安稳啊。”
车外有人来报,秦飞姚白杨应风联袂而来了,洪落愚轻声的喊道:“让他们先去城里好好看一圈再来见我。”
秦飞姚白杨应风得到洪落愚的命令虽然心里疑惑可还是照做了。
黄楠城是这次赫州暴动最为厉害的城池,也是遭受匪患最重的地方,房屋烧毁,店铺被砸,许多百姓家中都遭了劫,更死了几十个无辜的百姓。
也是洪落愚到了的这两天经过系列血腥镇压黄楠城才逐渐稳定下来,现在秦飞姚白杨应风在城中游一圈之后发现了上千无家可归的人,然后还有许多房屋被大火灼烧的痕迹依稀可见。
最后,三人再次回到了洪落愚的车驾前请求拜见大司长,可洪落愚还是没有下车,淡淡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感受,但我的感受是心疼,这帮百姓都是我大正的立足之本。水能覆舟亦能覆舟,百姓就是这水,朝廷要做的便是让百姓安稳,而如果朝廷做不到这点,便会有麻烦。”
三人异口同声地讲道:“我等谨记大司长教诲!”
洪落愚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教诲?我什么时候教你们了,这些事情您自己以后去体会。这次土溪山枭洪山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姚白秦飞你们两个难辞其咎,至于赫州乱,杨应风你更是不可饶恕。”
“请大司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