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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四少年聚集在甄朱所寻的宅子,后门,地下室,甚至连暗道都一应俱全,是个搞地下工作的好地方。
吕林问崔州平:“有什么重要消息么?”
崔州平道:“有三个!第一个是关于董卓的,前日他在燕脂坡过了一宿,今日一早又过去了!”
开嫖?这似乎才是印象中的董卓啊!吕林点点头:“还有呢?”
崔州平道:“当代袁氏家主袁逢已死!”
死了也好,省得以后见两个儿子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吕林又示意崔州平继续说。
崔州平道:“剩下一个你应该也知道啊!就是你老师的寿辰,太学博士卫觊似乎帮着四处发帖。”
这个吕林是真不知道,一时有些讪讪,问道:“卫觊是河东卫氏的?”
崔州平:“是嫡长子,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卫氏家主。”
这就难怪了,未来的亲家,殷勤一些无可厚非。
......
别了小伙伴,吕林来到董府附近,拿出一张索骥图——得到赤兔不只是吕布的憧憬,也是吕林的执念。虽然现在不适合强取赤兔,否则可能会引发两军厮杀,不过先了解下获得方法也是好的。
然而图上浮现的并非赤兔马,而是一匹“瘦骨嶙峋”的黄马!
品种:变异黄骠马!
注:该马基因突变,消化系统类似食肉动物——胃酸多肠道短。
特点:爆发力超强;负重力强;耐力强。
综合评价:四星半。
目前所属:西园騄骥厩。
驯服方法:用酒收买。
吕林一时愕然:难道说赤兔马没放府里......也罢,黄骠马也不错,秦琼的坐骑便是黄骠马,这种马别名叫透骨龙......以后叫“人中吕布,马中透骨”,感觉很掉份的样子,而且,这变异的黄骠马卖相确实差了些,老爹要是不喜欢我就自己骑吧。
因着得用酒收买,故而吕林先到甄氏商行去了一躺。
一见吕林,甄朱满脸喜色将吕林请到内室,颤着声激动道:“公子,那酒,小人给做出来了!”
吕林也是一喜:“哦,如何?”
“正如公子所说,清澈醇烈,叫以往之酒都成了馊水。小人这便拿给公子!”说着,从一个暗格中小心翼翼取出一葫芦酒来。
吕林只嗅了嗅,道:“不错!这壶我就带走了。另外,茶叶的事你也抓紧,先把绿茶弄出来,过几日我老师寿宴,文人雅士群集,可以借此一举打开销路。”
甄朱目光大亮:“那酒是不是也借此......”
吕林打断了他:“酒就算了,酿酒毕竟要用到不少粮食,眼下各地风不调雨不顺,粮食欠收,还是不要与民抢食的好......你们只在市面上收购劣酒提纯即可,以后也只走顶端路线,卖给达官贵人,像我老师那样的,多半也买不起,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甄朱恭敬道:“小人明白了!”
......
随后直奔西园。
远远地,就有一鼓烂木头味呛入鼻中,心中一叹:想当初宦官在西园替灵帝卖官,那时才是真正的腐朽吧,如今这些腐人被杀了,才反而弥漫出腐朽的味道来,是天道滞后还是天意弄人?
这种想不明白的问题吕林从不纠结,径直往騄骥厩去。騄骥丞忙来相迎。
吕林拱手道:“我是黄门侍郎吕林,敢问騄骥丞高姓大名?”
“不敢!”騄骥丞赶忙回礼道:“下官伯喜!”
吕林好奇道:“跟伯乐有何关系?”
騄骥丞自豪道:“正是下官先祖!”
吕林愕然道:“相传伯乐姓孙名阳,可不姓伯!你不要看我年纪小就晃点我!”
伯喜道:“下官岂敢!夏时刘累善御龙,后人便以御龙为姓。下官也是这般情况!”
“好吧!”吕林一抚额道:“你这可有黄骠马?”
伯喜道:“黄骠马又名西凉玉顶干草黄,乃一等一的良马,騄骥厩中并无!”
吕林一怔:“你仔细想想,有没有类似的?”
伯喜目光一转,道:“确实有一匹,类似黄骠马,不过下官以为那不是马!”
吕林道:“不是马,那是什么?”
伯喜一捋胡子,似老学究道:“按古书记载,应该是‘驳’,能食虎豹的驳!”
吕林顿觉好笑:“你见过它生撕虎豹?”
伯喜讪讪道:“那倒没有,不过它确实是吃肉的,喂它草料,都叫它当茅房拉上屎尿了。”
吕林一听,便确定那便是自己要找的变异黄骠马,忙道:“且带我去瞧瞧!”
......
一进马厩,却见一匹瘦马跟个狗似的躺地上,懒洋洋地埋露着肚皮!
吕林吃惊道:“马连睡觉都是站着的,它怎么躺下了,莫不是生病了?”
伯喜道:“这说明,它真不是马!而且,也不是生病,这厮一向惫懒得很,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
话音刚落,却见这马,猛地翻身站起,鼻子猛嗅。
伯喜道:“奇了怪了,平日嗅到肉味才这般作态,今儿个却是怎么了?”
只见它目光灼灼地看着吕林,然后拼命想凑过去,不料被缰绳所缚,甩也甩不开,一
呲牙,把缰绳叼在嘴里,没几下就咬断了。然而又被围栏所困,这货果然惫懒,能用嘴决不用腿,还想用嘴去咬,左右比划,发现无处嘴,这才作罢。也不见它助跑,只轻轻一跃,便跃过了五尺高的围栏,随即往吕林身边窜去。吕林吓了一跳,伯喜忙大声喝斥,却拦不下它。吕林急急避开,没想到腰间一滞——酒葫芦被它一口扯了去!
吕林恍然大悟:难怪索骥图上说要用酒收买它,原来这货是个酒鬼!
急吼吼将葫芦一咬,酒瓶乍破,清澄的酒水飞酒而出,香气弥漫开来。这酒鬼伸出长舌,甩来甩去,可惜毕竟不是变色龙,没那么厉害的舌功,终究没捞回多少酒,只好转移目标,凑地上舔,可惜也没舔到,最后只好一卷酒葫芦的残骸,放嘴里嚼几下,最终却还是吐了出来——毕竟不是吃素的!
吕林瞪大了眼睛看它,它也瞪大了眼睛看吕林,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咧着嘴跑过来,低着脑袋拼命地蹭吕林!
伯喜苦笑道:“我只道这厮吃肉,没想到还好酒。吕侍郎,它可是赖上你了。这本是养马的地方,只供粮草不供肉,它吃的肉还是下官私下买的,侍郎的酒这么好,下官可买不起啊!”
吕林摸着马头道:“那我将它带走可好?”
伯喜却为难道:“毕竟是皇家私厩,没有皇上旨意,下官可不敢擅自做主。”
吕林也没为难他,只道:“那我先去请旨吧......对了,西园里那股腐木味是怎么回事?”
伯喜道:“先帝从地方调来准备修宫殿的木材都放在西园里,连月下雨,又无人打理,自然便腐烂了!”
吕林目光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
随即便告辞而去,谁知这变异黄骠马却叼着他的衣裳不让走,吕林无奈道:“酒都让你打翻了,你要喝也得放给去给你拿啊!”奈何还没熟络到心意相通的地步,这货无动于衷,最后还是伯喜拿肉把它引了回去。这叫吕林好一阵感慨:这货这么容易收买,跟个二哈似的,谁知养熟后会不会让别人骗走......或许,用这独门的酒把它喂刁了,别人就骗不走了!
......
宫里冷清了许多,因为当临时工的百官子女少了大半——发生了董卓废帝那样的事,虽然没成,但大部分官员还是怕子女卷入其中。吕林的小伙伴们也只剩下两个——杨修和貂蝉。袁耀和袁尚是因为家中有丧,可以光明正大请辞;其余大约是家长畏惧董卓的权势,以各种借口辞了官。刘辩对此表示理解,没有任何责难。
一回宫,杨修就跟吕林说:“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第一,王粲答应跟你比试了!”
吕林眉一扬:“哦?那他怎么没来?”
杨修道:“他要在令师的寿宴上跟你比试!”
吕林问道:“那他想怎么比?”
杨修道:“他说到时会献上文章让令师品评,你若要比便也献上文章即可。还说若他输了也答应你一件事,若是赢了却不要你做什么!”
吕林一愕道:“我岂会占小孩子的便宜......对了,第二件喜事呢?”
“我想,我明天不能再进宫来了!家里本不让我来了,是我执意要来,毕竟,答应你的事,总该了结一下!我不来,没人给你脸色看,对你,是不是喜事?”
“唉!”吕林叹息道:“没有你我怎么办......”
杨修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吕林继续道:“孤单的时候,谁来给我优越感......”
杨修拂袖而去。
......
见了貂蝉,吕林说:“貂蝉姑娘,谢谢你还能来。”
貂蝉道:“侍郎哪里话,我在宫里的年月可比侍郎长得多。以前要离开,是因为觉得不自由。现在又回来,或许也是因为自由——起码我还有得选,侍郎却没得选。”
吕林笑道:“那我就谢谢姑娘选择跟我在一起!”
又被调戏,貂蝉红着脸走开了。
吕林这才去找皇帝,道:“陛下,小臣今日去了一趟西园,发现西园里存木已腐,臭气熏天,似乎无人处理!”
刘辩叹道:“宦官死尽,已无人手!”
吕林道:“小臣有一法,不费一文,便能让人将之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