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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别动,千万别动!”孟老鬼吓了一身汗,这可是真材实料的冲锋枪,挨上一下可就见阎王了。
“我很好奇,你这把剑是哪来的?马思甲传给你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石三恶狠狠的看着这个看似和蔼的老大爷,鹤发童颜满面慈祥,怎么看也不像会干坏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哦!”老者拿着巨阙的剑柄猛的一戳石三小肚子,疼得石三差点吐出来,眼珠子都沁出血丝了。
“早就跟我没关系了,但我好奇啊。”老者说罢把剑的方向调了过来,剑刃搭在了石三的脖子上,“给你一个让警察抓你的机会,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让你们来的!”
“石先生,孟先生,千万不要动!”石三和孟老鬼的耳机里忽然传来艾尔逊的声音,与此同时,用枪顶着石三胸口的警卫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石先生,我数一二三,你有没有把握躲开那老头的剑?如果有把握你就咳嗽一下!”
说实话,石三并没有把握能躲开这一剑,所以也没咳嗽,而是用手慢慢地拨开了剑刃。
“你把剑拿开,我告诉你。”就在老者刚把剑往回撤的一刹那,只听砰的一枪,警卫脑袋应声开花,脑浆溅了石三一身,另一个警卫本能性的对着艾尔逊开枪的地方叮叮当当就是一梭子子弹,只听墙外扑通一声,也不知道艾尔逊是自己跳下墙的还是被子弹打下去的。
趁这工夫,孟老鬼一把抽出干将冲着老者分心就是一剑,石三下面则是一个扫堂腿,只见老者嗨了一下往后一蹿就是一丈多。
把石三看得一愣,这一蹿的功底恐怕不在当年马真人之下。
“妈的!”警卫大吼一声,转身对准了石三和孟老鬼。面对黑压压的枪口,石三一闭眼,心想完蛋。就在这时候,只听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扑通一声,石三感觉面前有人倒地。
“我死了?”石三摸了摸身上,好像并没有受伤,睁开眼,发现刚才的警卫倒在地上,孙亭端着冲锋枪站在门口,枪上的照明灯正照在老者身上。
“李真峦先生,你最好别动。我不想杀人。”孙亭呼吸急促,显然很紧张。
“你已经杀过人啦!”老者缓缓转过身子面对孙亭,一只手假装把巨阙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却偷偷的摸向了背后。
“不好!他要耍花招!”石三一步上前冲着老者的后背就是一脚,孟老鬼也蹿了上来,唰啦一剑直扫老者的脖子,这两招下的都是死手,一般人挨上哪招都够喝一壶的。
“石先生!别过来!”杀死警卫后孙亭本就紧张,心想这回可是真的杀了人了,而且与自己无怨无仇的,手本来就有点发抖,石三和孟老鬼这一上前,更不知道瞄哪好了。只见这老者根本就没回头看后边,身子往旁边一闪便躲开了石三的脚,转而嘭的一把抓住了孟老鬼的手腕子,动作之快,以至于孟老鬼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听嘎巴一声骨头脱臼的声音,孟老鬼随之一声惨叫,剑应声落地。
“你真跟马思甲学过?”老者不慌不忙抬脚一踹,孟老鬼瞬时便被踹出一丈多远,扑通一下摔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便晕了过去。
“师傅!!”石三从地上捡起巨阙刚要挥手砍,忽然感觉脖子上凉丝丝的,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正搭在自己脖子上。
“把枪放下。”老者的语气似乎总是不慌不忙,“真是一窝不如一窝。”
孙亭也慌了,满地的横尸遍野,一个考古学家哪见过这阵式啊,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石三,张了两下嘴却说不出话来。
“孙先生!快开枪!”石三咬着牙道。
“我说,把,枪,放,下。”老者深呼了一口气,慢条斯理道。
“不想看你的朋友脑袋搬家吧?”老者说罢胳膊一抖,一股鲜血立即顺着石三的脖子流了下来。
“好!好,你别乱来!”孙亭低头把枪放在了地上。
“乱来?杀了我的人,偷了我的东西,还怕我乱来?!”老者呵呵笑起来,“过来!”
“别听他的!”石三怒道,这句话刚出口,忽然感觉小肚子扑的又挨了一下,跟刚才用剑柄捅的还是同一个位置,“啊哟!!”
“嘴上痛快了,皮肉就要受苦。”老者把头转向孙亭,“你好象懂中文啊!我让你过来!”
“你不要伤害他。”孙亭小心翼翼地靠近老者,刚走到离老者一米左右远的时候,只见老者忽然抬起一脚,直踢中孙亭的胸口,撞墙昏厥前的一瞬间,孙亭甚至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不知好歹。”老者收回了剑,微笑着看着蜷在地上挣扎的石三,“我真的不想杀人,这会有损我的声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这本事哪里学来的?”
“我师傅传的?”
“哦?你师傅?”老者好像有点不信,看了眼孟老鬼,压根不像,因为这两人套路不太一样,“是他?还是谁?”
“马,淳,一。”石三捂着肚子,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估计这两下可能把肠子打坏了,尤其是第二下。
“哈哈哈哈!”老人仰天长笑,脸上的慈祥终于不见了,“吓死我了,我以为还有活口,那他是现在的掌教?”
“嗯。”
“年轻人,这些人里,你命最好。”老者忽然又恢复了慈祥,“因为我决定送你去见那些老不死的。”说罢老者举剑就要下手。
“慢!!”石三咬着牙喊道,“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呀!”老者举起的剑又放下了,不停的嘬着牙花子,“可惜呀,我以为你要求饶呢。”
“我不求你不杀我,但,我求你告诉我。”石三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刚一动,小肚子又挨了一脚,遭了瘟的竟然还是刚才那个地方,这次算是彻底起不来了。
“问别人问题,自己就要老实!”老者忽然严厉起来,就像私塾先生教育学生一样,“哈哈哈,也好!让你死得难受点也好!”老者背过身,叹一口气,“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李真峦,我倒真有心让他替我背这个黑锅的。”
“你不是李真峦!?”石三边搭腔,边伸出右手偷偷去够巨阙。
“右手干吗呢?故事还想不想听啦!?”老者虽然背着身,但却知道石三的一举一动,“我姓王,知道是谁啦?”
“王真江!?”石三喘着粗气道。
“咳!马思甲这个有眼无珠的,竟然准备把掌教之位传给李真峦这个又聋又瞎的废物!”一说到这,王真江原有的和蔼可亲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说不出的狠毒与嫉恨,“当年茅山五子,最有名的是我,杀日本人最多的是我,论学、论道、论术,哪个有我强!?不让我当掌教,让李真峦当,我呸!”王真江猛的把头转了过来,用手指着石三,“难怪如今的掌教会是你那个废物!”
“又聋又瞎?”石三还真不知道李真峦有感官缺陷。
“废话!”王真江大怒道,“我救了马思甲的命!他却要把掌教之位传给那个废物!”
按王真江的说法,当时茅山的五个徒弟在道门号称茅山五子,也算是小有名气,本来大徒弟李真峦铁定的是掌门继承人,这本也没什么说法,可有一次布阵吓唬日本军营的时候,忽然被日本人发现了动静,这李真峦情急之下竟然把八卦图摆倒了,最后不但没吓唬成日本人,反而真气倒流引恶鬼上身,把自己弄了个又聋又瞎。王真江是二徒弟,见大师哥如此,不但没有一丝的悲伤,反而挺高兴,心想这么一来掌教之位可算是十拿九稳了,等有朝一日日本人打跑了,坐在乾元观里发号施令的人就是自己了,每次一想到这,心情就难以抑制的悸动,还时不时就把李真峦的掌门大弟子玉佩偷过来玩几下,正可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
可谁知后来事与愿违,马思甲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道观拱手送人了,甚至就连那些弟子徒孙们都划到别人旗下了,而且看马思甲的劲头,好像带这五个徒弟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还不算什么,更让王真江郁闷的是,既然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马思甲竟然还告诉这五个徒弟说,如果自己哪天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局便由李真峦主持,如果抗战结束后师徒平安的话,便要寻仙山建新观广纳徒,自退掌教之位,大局由掌门弟子承之,言外之意掌教还是李真峦的。
按王真江的话,当时真是“伤透了心”啊,随着抗日战争的日益白热化,把日本鬼子打跑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这王真江也便开始盘算起了后路。
“所以你就投敌了?”石三捂着肚子道。
“那都是他们逼的!”王真江愤然道,“我救了马思甲的命,没想到他竟恩将仇报,从此后让冯昆仑那个混蛋保管掌教玉佩!”
原来,一直以来,马思甲并没让这些徒弟参与作法,而是事事亲力亲为,门下茅山五子的工作只不过是负责与其他道友的联络或是为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传递口头情报。有一次在山东济南,马思甲也碰到了强手,甚至说直到口吐黑血,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用的什么招数,最后还是王真江及时赶到,用铁网罩住了马思甲,才保住其一条命。在马思甲昏迷的时候,王真江无意中看到了马思甲挂于腰间的掌教玉佩,便忍不住拿在手里看了几眼,但没想到马思甲刚刚康复,便将掌教玉佩交给了冯昆仑保管,正是这件事让王真江彻底打定了投敌的决心。21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