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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石三一把拉住了孙亭,“怎么回事?那东西又活了?”
“快,太,太多了。”孙亭不由分说拉起石三就往石室的方向跑。
“孙先生!那里是死路!”石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什么太多了?”
“快,先跑!”艾尔逊的眼珠子瞪得跟电灯泡一样大,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就跟刚洗过澡一样。
“我们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不是刚才那穿铁链子的,先跑!”
听艾尔逊这么一说,石三心里也是一惊,早就知道摆阵时外边那阵子水响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屁滚尿流的回到石室后,孙亭也顾不得考古研究了,第一件事就是和艾尔逊一块用铁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堵石门被炸开的豁口,那哪里堵得住?能钻进人的大窟窿,岂是桌子上那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堵上的?
“孙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外边到底是什么东西!?”石三被弄得一头雾水,也开始稀里糊涂的帮忙一块堵豁口。
“白的,跟蛇差不多,但没有眼睛!”艾尔逊跟疯了一样,但凡能拿动的东西一律往门口堆。“大家快帮忙!马上就追进来了!”
“白,白的?没有眼睛?”一听艾尔逊形容完,孟老鬼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有多少?”
“不知道,数不清,知道从哪爬来的。”孙亭接茬,“开始我们只是听着有沙沙的声音,后来才发现全是那东西。”
“怎么了师傅?那是什么玩意?”看孟老鬼目光都凝固了,石三心里也暗道不妙,如果是白蛇的话,很可能是“虬褫”,但“虬褫”有眼睛啊,而且是全黑色的,黄豆粒大小,跟通体的白色对比很鲜明,不可能被看成是没有眼睛的。
孟老鬼此刻也顾不得宝贝了,把刚才拿的东西一古脑全堆到了洞口。
“那是,那是‘蛟褫’!”孟老鬼突然脸色大变,背脊发凉。
“蛟褫?”石枫俨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此刻还不忘贫嘴,“怎么古代人起名字都这么怪啊?”
“别扯淡!快!找东西堵门!”孟老鬼可没心思开玩笑,情急之下,甚至开始搬大铁桌子,但较了两下劲后发现桌子纹丝不动。
“蛟褫?真有这东西?”石三也傻了,想当初自己和王胖子等人遇到的白虬已经是异常难见的,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蛟褫这玩意,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茅山术中曾有过这么一段记我:大明天启年间,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远房”王爷──徽北王朱孝印,在外出游玩时发现了一处环水临山的风水宝地,遂想将其作为自己的墓地,请了几个有名的先生看过后,都说这块地方有旺嗣之相,朱孝印听罢也很高兴,便找了一些有名的匠人依据地形设计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坟墓,随后招募民夫开始修砌。
墓修到一半时,一个名叫尹怀岩的道士游历至此,当即指出此地藏“孽”气,有“虬”为祟,而朱孝印是皇亲,命为“蛟”数,葬于“虬”气之中必定成妖,故此墓不该修于此处。后来,有人把尹怀岩的话告诉了朱孝印,朱孝印听闻后大怒,要把尹怀岩抓到官府治罪,后来尹怀岩留给监工一柄铜剑,并告诉监工,让其在墓葬修好后将此物利刃朝上置于棺椁的正下方,并言明此举乃为造福一方百姓之事,之后便失踪了。在当时,在王墓中动手脚可是逆罪,尤其是把利刃对着棺椁,这种事万一泄露出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这个监工一来对道士的话将信将疑,二来也没胆量真的去埋铜剑,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十年后,朱孝印归天,下葬不久,其葬地周边三百里便开始闹洪灾,万亩良田毁于一旦,数以万计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而那个监工的两个孩子也在洪灾中染病而终,这个监工这时才想到当年尹道士让自己埋剑的用意,不过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按照书中记载的说法,当时尹怀岩嘴里的所谓“妖”,指的就是“蛟褫”,普通的“虬褫”是有眼睛的,也就是说,这种东西至多算是有一定道行的畜性,但基本上还属于动物的范畴,必须依靠“视觉”观察外界,但如果有将相之“蛟数”相助的话,便会修成“蛟褫”,据传其并没有眼睛,而是以阴阳辨是非,已经介乎于动物与恶鬼之间了,但相比起恶鬼,这种东西却保留了动物的灵性,也就是说,其智商要比恶鬼高出不少。
不过像“虬褫”这种东西本来就少,再凑巧碰上将相之“蛟数”的几率就更是小得可怜,在《茅山笔记》中也有“蛟褫”的画像,就是没有眼睛的,石三觉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无非就是个传说,也没当回事,刚才听孙亭一说也没想起来,但经孟老鬼这么一提醒,心里也是凉了一半,虽说书上对这种东西记载不多,但在师傅马真人的书中,这东西可要比恶鬼畜性都难对付,据说清末的时候,山东曾经闹过这东西,茅山教曾有一任掌教带着两个徒弟去对付,结果老哥仨一个不剩全被放倒了,最后除了师傅双目失明以外,二个弟子一律以失明外加疯疯癫癫告终,当年马思甲老爷子也栽过一次,按句现代的话说:差点就扑街了,据说还是被王四照救的,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经事后分析,便很可能是这东西。
正在石三越想越头大的时候,只听石室外面隐隐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响,就好像蝎子爬沙子地一样。
“坏了!追过来了!”孟老鬼这时候也手忙脚乱了。
“三儿,抄家伙!来不及堵了。”说罢孟老鬼拽出了七星剑,听孟老鬼这么一喊,秦戈也把枪抽出来了。
“等等。”石三走到铁桌子前,用手敲了敲桌面,确实是实心的大铁砣子,没个半吨也差不多。
“把这个搬过去!”虽说事发突然,但石三的大脑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按王四照的说法,当年救师傅,是利用铁网罩住了其身体,而这时的链甲尸又是浑身罩着铁链子,虽说不能确定个中原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蛟褫”这种东西对铁器比较“茫然”,“蛟褫”是没有眼睛的,仅仅依靠阴阳辨别外界变化,所以铁器能阻其知觉,在理论上也是能说通的。
“这个?”孟老鬼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来不及了吧!?”
“试试。”对于搬桌子的事,石三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毕竟大手刘在旁边呢,这么沉的东西他一个人虽说也够呛,但这么多人一块抬,应该差不多。
这时洞外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只听得人头皮发麻。
“来,刘大哥,艾老弟,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因为桌子有一面是靠墙的,两边又紧贴了一些石台,所以只能由三个人从铁桌子正面发力将其往外“抠”。
虽说这个铁桌子有些份量,但也架不住有大手刘这么一台“起重机”,只听大手刘哇呀一喊,铁桌子靠右边一侧吱呀一响被拽出一大截。
“刘大哥,等等。”石三想让大手刘悠着点,但已经晚了,大手刘这边比石三这边的力道显然强出不少,他这一较劲,铁桌子被拽出了少说一尺,而石三这边虽说也是拼尽了全力,却仅拽动了一两寸。
两边位移的不平均让铁桌子干脆卡在了两旁的石头中间,不论三人再如何用力拽,竟然一动不动了。
“慢!”就在这时候,忽听孟老鬼一声爆喝,几人不约而同的一回头,顺着孟老鬼和秦戈的手电光,只见一只大概有成年人胳膊长短、自行车内胎粗细的“蛇”已经从门口的裂缝处缓缓的爬了进来,强烈的白光下,只见这东西的脑袋有些像“穿山甲”,也不像是完全没有眼睛,在其脑门的位置大概有一片麻麻渣渣的小黑点,有点像某些昆虫的“复眼”,在手电光下闪闪反光,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眼睛”。
“这是蛟褫?”石三缓缓的转过身子,不由自主的抽出了巨阙剑,“不是说没眼睛么?”
“我哪知道?”孟老鬼和秦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都别出声,先别惹它。”
正在这时,石门外沙沙的响声渐渐小了下来,只见石门缝隙处,大概又有十几个“脑袋”探进了密室,但并未往里爬,看来最先爬进密室的“蛟褫”有点类似于“侦察兵”。
“这东西有什么本事?”秦戈举起手枪。只见对面这“蛟褫”时不时的吐着乌黑色的“信子”。和普通的蛇不同,这东西吐出信子的时间要明显长出很多,乌黑色的“信子”就好像蜈蚣的触须一样,在其嘴外要足足停留十几秒钟后才会收回去,从这些“信子”的长短、颜色与动作看,和“链甲尸”的锁链缝隙中探出的那些“触角”极为相似。
“古书上记载是‘生与墓宄,触之即亡’”石三道,“最好别碰它。”
石三晃了晃巨阙剑,但这东西和普通的“虬褫”不一样,仿佛对巨阙毫无惧怕,仍旧一个劲的往前爬,并时不时的发出咝咝的声音,这时停留在门口的那些“蛟褫”也开始纷纷爬进洞穴。
“生于墓宄?这么说这里真的是古墓?莫非是秦始皇的墓?”随着屋里“蛟褫”的增加,秦戈开始和众人一起退向墙角的石床。
“如果有这东西,恐怕不是秦始皇的墓,没准是某个王爷的墓。”石三脸上也见了汗了,退了没几步便上了石床,此时已经没有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