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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石三也顾不得拽栏杆了,抽出匕首转身就要翻墙出院。
“别追!别追!”孟老鬼忽然又变卦了,“那王八操的有枪,别追他!你们去房后窗户底下等着,那个王爱芸在这儿呢,先把她弄出去!”
“好!”石三和秦戈翻墙出院又绕到了房后,只见孟老鬼已经把一个人顺到了窗户上了,“人还活着!”孟老鬼一较劲,把王爱芸抱上了窗户,“脉象很弱,可能是吓着了!”
“慢点慢点!”石三从孟老鬼手里接过了王爱芸,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黑旮旯里泠不丁传来一嗓子吼,吓得石三浑身一激灵。
“都不许动!”随着声音由远而近,房后不远处一瘸一拐地闪出一个人,“你们几个妈了个B的根本就不是公安局的!”
“宋拥军,这他娘的可是你媳妇!”孟老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她肚子里有你的骨肉,你想清楚!”
“放屁!”宋拥军举着枪在五米外停了下来,情绪似乎激动得很,“你们一个都别想跑,都给我进屋,快!”
“宋先生,我们没有恶意,”石三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你要离开的话随时可以,我们不是警察,更不会追你,你要钱我们给你!”
“进去,孟老鬼将昏迷不醒的王爱芸又抱回了屋子,紧接着石三和秦戈也都从窗户翻进了屋,宋拥军则举着枪缓缓地靠近窗户,“告诉你们,别耍花招,手抱脑袋!”宋拥军单手举枪走到窗户边上,刚要上窗户也进屋,忽然发现屋里似乎只站着两个人,“那个人呢?还有一个,出来!”窗户边上,宋拥军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道,“再不出来开枪了!”
就在宋拥军站在窗户底下叫嚣的时候,一盆凉水冷不丁从天而降,把个宋拥军浇了个透心凉,“啊!”宋拥军显然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冲着屋里一扣扳机,手中的火枪发出咔嚓一声,似乎并未开火,要说这自制火枪就这点不好,一旦着了水保准哑火,“啊!”一看火枪哑火了,宋拥军转过头撒丫子就跑,“站住!”距离窗户最近的石三抽出匕首翻窗户便追了出去,秦戈紧随其后也追出了窗户。
“他娘的别都走啊!”下到一楼,孟老鬼也傻眼了,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王爱芸,孟老鬼猛地想起院里那个神秘的花池子,“他娘的外边埋的是不是苏铁力?”想罢孟老鬼干脆跳窗户又绕到了前院,一看花池子里新挖出来的浅坑不禁也是一阵后怕,这个坑明显就是自己被砸晕了的时候宋拥军新挖的,尺寸刚好够埋自己,要不是石三及时赶到,自己没准已经躺里边了。
“这是苏铁力?”蹲下身子,孟老鬼也注意到了浅坑里似乎有一只人手,从土里露了出来,抓住人手用力往外一拽,孟老鬼不禁一愣,这只死人手虽说没像王爱芸那样涂着指甲油,从手掌大小明明就是女人的手,“莫非王爱芸她娘已经挂了?”
说起跑步,这可曾经是石三的强项,年轻的时候这前后两腿各挂五公斤水袋,跑个二十几公里都不用歇脚,但此时的身体状况比起那会儿可是差远了去了。加之宋拥军比自己年轻十几岁,赛起跑来还真不是对手,刚出窗户的时候还能看见宋拥军的背影,没追多远就把人追丢了。秦戈就更不用说了,还没石三跑得快,没追几步竟然连石三都看不见了,无奈只能摸着黑开始往回走,感觉自己明明是原路返回,可走来走去竟然看见庄稼地了。
“奇怪!”秦戈看了看四周,绝对不是来时的路,试着喊了喊石三的名字也毫无回应。就在这时候,只听庄稼地里一阵草响,一只狼狗天小的黄鼬嗖的一下蹿到了秦戈跟前,腾的一下前爪离地竟然站了起来,冲着秦戈咕咕地叫了几声,之后噌的一下往村子方向蹿了出去,边跑边回头,似乎在提醒秦戈跟上。
再说宋拥军,慌不择路的一阵狂跑之后,抬头一看也傻了,因为村里的路也不是很熟,加上做贼心虚,跑来跑去竟然又绕回到了王爱芸家。不过绕回来归绕回来,身后的追兵却已经被甩没影了,一看王爱芸家窗户开着,这宋拥军上了窗台便翻进了屋子,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王爱芸。
“臭婊子,敢出卖我!”宋拥军恶狠狠地盯着王爱芸,抬起腿铆了半天劲却没忍心踢。
就在这时候,一个发着冷白色光芒的军用手电嗖的一声从窗户飞进了屋,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宋拥军的后脑勺上。要说这军用手电的分量比普通的民用手电可重了不止一个量级,砸人的威力绝不次于板砖。
“啊!”宋拥军只觉得眼冒金星,第一反应撒腿就跑。
“住手!”秦戈手撑窗台翻身进屋,飞起一脚正踢在宋拥军小肚子上,只见这宋拥军的手脚连吭都没吭,有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瘫软在地。
“自作自受!”要说秦戈捆人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单膝顶住宋拥军的后背,解下皮带直接把宋拥军的手脚反身捆在了一块,因为害怕皮带捆得不结实,干脆掏出折刀把墙上的窗帘绳也割了下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宁拥军捆了个结实,跟个木乃伊差不多。
直到这时候,秦戈的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只见身后躺在地上抽搐外加吐白沫的并不是王爱芸,而是刚才还被自己用手电袭击的宋拥军,再回过头看让自己绑成了木乃伊的宋拥军,秦戈彻底崩溃了,这哪里是宋拥军啊,明明就是刚才还人事不省的王爱芸。
这时候孟老鬼也听见动静了,放下手里的铁锹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窗口,往屋里一看,站着的是秦戈,地上黑糊糊的躺着两个人,也是一阵纳闷,他娘的不是追出去了么,怎么还在屋里?不过此时孟老鬼已经没心思琢磨其中细节了。
“秦爷,快报警!快!他娘的这是个疯子,院里还埋着好几个人!”就这么会工夫,孟老鬼竟然从花池子里挖出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其中女尸似乎死了有一阵子了,而男尸似乎刚死时间不长。
“孟先生,这里没有信号!”这时的秦戈屁都凉了,也懒得管那个宋拥军了,解开了王爱芸身上绑着的腰带和窗帘绳,便把她抱到了旁边的写字台上,把着手腕子一号脉,只感觉脉若游丝,比濒死的病人强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石三也气喘吁吁的回到了窗户底下,一进屋就愣在了当场,只见刚才跑得比兔子都快的宋拥军此刻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哆里哆嗦地吐白沫。凭石三的经验,人要是出现这种症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什么生化武器袭击过,二就是刚刚被畜生或恶鬼冲过身。
“秦先生,这?”
“石先生,”秦戈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发颤,“刚才...”
“怎么了?”石三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人事不省的王爱芸,似乎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石先生,刚才我在村里迷了路,是一只大黄鼬把我带回来的,”秦戈把刚才看见黄鼬以及自己误踢王爱芸的经过说了一遍,“我看得清清楚楚踢的明明就是宋拥军,但现在受伤的却是王爱芸!”
“黄鼬?”石三恍然大悟,用手一捏王爱芸的手腕子,怀孕的滑脉脉象早已踪影皆无,“咱们中了那个黄鼠狼子的圈套了,那个煞星根本不是宋拥军,而是王爱芸肚子里的孩子!你刚才那一脚,把她踢流产了!”
“可是,为什么?”秦戈皱着眉也号了号王爱芸的脉搏,从脉象上看,流产似乎已成定局,别说是孕妇,自己刚才那一脚就算踢在正常人身上,少说也是个内出血,“为什么这一切要让我来完成?”
“不知道!”石三眉头紧皱,伸出胳膊看了看表,已经十五分钟多了,估计李东已经报过警了。
差不多又过了十几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同期而至,刺耳的警笛也引出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桉村民的辩论,王爱芸家花池子里埋的两个死人分别是王爱芸的母亲罗燕芬与下坝村民张云刚,其中张云刚就是虎子的父亲。
事情的原委是显而易见的,按李东的分析,自从在普文杀死苏铁力之后,做贼心虚的宋拥军跟随王爱芸到了老家福建并藏匿在下坝王爱芸家中。前不久王爱芸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警察的出现加大了宋拥军的心理压力,很可能就是这种草木皆兵的心理压力,导致其精神崩溃,自王爱芸返回下坝时起便怀疑其已经出卖了自己,从而残忍地杀死了王爱芸的母亲罗燕芬并想将王爱芸也一并杀死,只不过碍于二人一直以来的不正当关系而尚未动手。期间张云刚为给儿子筹集学费,曾想铤而走险潜入王爱芸家行窃,不料也被宋拥军杀害。
让石三意想不到的是,面对父亲的遗体,虎子并没表现出想象中的声嘶力竭,只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抿着嘴一动不动,任凭眼泪从眼眶里刷刷地往外流,却始终没哭出声来。
“小伙子,”办案警察低下身子摸了摸虎子的脑袋,“你知道你妈妈在哪儿吗?”
虎子摇头。
“那你有亲戚吗?”虎子继续摇头。
“警察同志,”正在警察问虎子话的时候,孟老鬼拍了拍警察的肩膀,“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我要收养这个孩子的话,得办啥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