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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手掌心处的纹身在证明着这也许并不是梦。想到这里,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无数的白色肉虫钻进肉皮,撕裂皮肤的感觉那么真实,全身各处都还在隐隐作痛。
那白色的肉虫是什么?
我想此刻没有人能回答我。
或许开炀知道,但是有杉子和任情在的情况下,我不确定问开炀是否安全。
可是不问开炀的话,那种感觉确实让人心悸。这种感觉比知道杉子是定时炸弹还要可怕。
到底该不该问呢?
我一直在犹豫。思前想后,我觉得既然这次寻找三叔的行动,任情和杉子都在,就说明他们已经经过了爷爷的允许。
我正要开口,开炀对我微微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的几乎不可见,如果不是我看到开炀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我根本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只好闭口不言,开炀回过头,目视前方,手却在虚空中反复的比划着。我假装打了个哈欠,头靠在车窗上,眯起眼睛,假装睡觉。
我看了许久,才明白开炀比划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蛊”字。
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那个白色的肉虫是蛊?
我小心翼翼的做着小动作,把手摊开,看到手掌心处那个肉虫的纹身有了变化!
原来只是一个肉虫的纹身,现在那个肉虫竟然背后有两个明显的凸起。
这是……
这是要化蝶?
一开始,纹身的样子还是一个肉虫,现在有化蝶的迹象,这说明,蛊毒还在我体内,一想起那种被撕裂皮肉的感觉,就全身发麻。
可是现在却丝毫没有办法,开炀不让我问,而是以这种隐晦的方法告诉我,只能说明我们四个人之中有奸细。任情作为开炀的亲姐姐,嫌疑比较小,这样看来的话,只能说明,那个“奸细”只能是杉子。
而且杉子也有前科,在我家的时候,杉子就突然发疯,偷袭了任情,可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这次寻找三叔的行动,还要让杉子与我们同行呢?
之前扈学清说过,我在找三叔,扈学清和杉子也在找我三叔,我找三叔是为了把这一切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找我三叔是因为杉子中了种魂法,让三叔来救杉子,而且非三叔不可,如果是以道家法术强弱来确定救杉子的标准,那么早在爷爷在的时候,就可以让爷爷救杉子,扈学清和杉子就没必要再去找三叔。
看来,救杉子还真是非三叔不可。
这样说来,问题又来了,为什么非救杉子不可呢?他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一时间,乱七八糟的我想了很多,结果却是带给我更多的疑惑。
话说回来,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蛊呢?
蛊毒分很多种,其中流传最为广泛的就是金蚕蛊,据说金蚕蛊是把很多毒虫放在一个翁中,让它们互相残杀,活到最后的一个就是金蚕蛊,而它们的样子也会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这种金蚕蛊最为致命,它寄居在人或动物的身体内,以内脏血肉为食,到最后只剩下一张皮。
我身上的这个纹身,再加上刚才所做的梦,十有八九是中了金蚕蛊。可从来没听说过金蚕蛊虫会化蝶的啊?
难道是新研究出来的品种?这玩笑开大了吧?对付我还用得着下蛊?随便一个毒蛇毒蜘蛛就把我干掉了,这么做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又是谁给我下的蛊呢?
所谓下蛊毒,是将特制的药粉加上蛊虫的卵掺杂进食物或者酒水中,让人无形中中毒,根本无法察觉。
中蛊者吃后心智迷乱,受到下蛊者的控制,而中蛊者根本没有蛊毒发作时的记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往种种的不受控制的行为,加上短暂的失忆,证明我很早就被下了蛊。
我联系了一下刚才的梦境,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是从头部开始发作,慢慢的扩散到全身,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如果按照那个和我一模一样人蛊毒发作时的顺序……那么我蛊毒发作时也是从头部开始…
这样来说的话……
我第一次感到头部剧痛的时候应该是……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在那里!
我和杉子任情去那个深坑时,喝过一次水和酒!
第一次是我们的车翻了以后,任情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水,但是,后来我和杉子所喝的水都被任情打了出来,当时也是有些神志不清,我们三个差点自相残杀。
不过显然不是任情下的蛊,如果真的是任情想要给我下蛊,没必要再救我。
那么就是第二次!
我们下到深坑的冰层中,杉子拿出来几瓶酒,我们三个分喝了。
而且,在我和杉子打算继续往下走的时候,杉子“很做作”的摔倒,从冰层上滚下去,我当时想要抓住杉子,却突然头部剧痛难忍。杉子这么做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突然从冰层消失去了哪里。
一定是这样!
这个杉子到底什么来头?!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通了这一点,对着开炀打了个眼色,开炀微微点头,嘴里一张一合。
我从他的嘴型中读懂: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