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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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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一天,刘备生病卧床,同宗的刘德然,拿着帖子牵着一匹雪白的马来找刘备,对刘备说:“蓟城的主簿举荐你为孝廉。叫你与我一同去府上拜见。”

    刘备说道:“我与蓟城的主簿根本就没有什么交往,怎会举荐我为孝廉?”

    刘德然也不多说,只是催刘备上路。刘备没办法,只好带着病骑上马跟刘德然走了。

    走的这条路很生疏,一半黑一半白,刘备骑在白马之上,刘德然牵着白马走在黑色的路上。没过多久便到了一座城郭,城郭很大好似是一座国都。转眼间刘备就跟刘德然进入了王府,只见王府内的宫殿非常辉煌华丽。正面大殿内坐着十几位官员,刘备虽然都不认得是什么人,书中暗表正中间的人正是白龙幻化,左边的人是牛魔王幻化,右边的人是金鼻白毛鼠幻化,刘备心知今天这是来到阴间了。殿外屋檐下摆着两张桌子,三个坐墩,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刘备和二人互通了姓名,才知道一个叫程普,右北平土垠人,另一个叫关羽,河东郡解县人,刘备便与这两人并肩而坐。

    这时就听白龙说道:“我与你三人出个题目,你们三人可以已‘心之善恶’为题,试着辩论一下。”

    就听程普言道:“人生如梦,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心之善恶,本是一体,随念而动,无一心无善,无一心无恶。”

    刘备也试着言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关羽见刘备说完,便也说道:“存天理、灭人欲,心自无善恶。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三位妖仙听完以后称赞不已,便叫三人进殿。牛魔王说道:“当今天子昏庸无道,专宠宦官,致使外戚当权,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逢天下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导致民不聊生,走投无路的贫苦百纷纷揭竿而起霍乱天下。汉室尚有四十五年的气运,只皆因儿时与同宗小孩在树下玩乐,指着桑树说,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这汉室的气数便要应在你的身上,你身边的二人可以辅佐于你。”

    刘备听了,才恍然大悟,随即叩头在地,哭着说道:“仙尊您今天现了神通,才将我们三人招唤而来,可是我们回去以后怎么才能相见呢?”

    右面正襟危坐的金鼻白毛鼠说道:“明天你去蓟城贩卖草鞋时,集市之上自然就会相见。你家门前的大桑树是开天辟地之时便有的灵根可以通神,你们三人结识之后务必要来大桑树面前焚香祭拜。”

    接着白龙又勉励了刘备几句话,无外乎就是要用仁孝治理天下等等,三人便叩头下殿。看着三人离开,金鼻白毛鼠道:“我刚才看了,这人的真龙命骨很全,三十年的天子之命。”

    牛魔王道:“悟空那边你去了吗?”

    白龙道:“我去过了,悟空已经答应了,他还从自己的身上抽出两魂六魄,附在毫毛之上,使用身外身法化做了六耳猕猴,如今应该回到花果山召集部下去了。”

    金鼻白毛鼠道:“我听说四海龙王上天庭告了你忤逆之罪!”

    白龙道:“没事,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天兵天将想要抓我,可不是那么简单地!但是有件事却是十分的难办,悟空怀疑自己的身份,想当年悟空闹地府之时,发现自己的魂魄并非是猴属,而是魂部一千三百五十号,我和悟空约好要去地府探个究竟,这也是悟空答应加入堂营的唯一条件。”

    牛魔王道:“地藏王坐下的谛听是我昔年的好友,是当年蟠桃之战时,便已潜伏在菩萨阵营的底牌。还有几个潜伏者都是由他联络的。这事做的很隐秘,当年连妖族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很安全,你拿着我褪下的一只牛角去找他,他应该能帮到你们。”三人商量完后各自消失不见。

    再说刘备三人一出来,便看见刘德然正等在府门之外,刘德然带着三人出了城,顺着白色的道路返回蓟城。刘备到了家,像是做了一个梦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棺材里,那时刘备已死了三天了。刘备的母亲听见棺材中有呻吟之声,打开棺材见刘备醒了过来,就把刘备扶出来,呆了半天才会说话。后来又打听刘德然的情况,果然已经死了八九天了,刘备这才信以为真。

    程普原来是个卖胡饼的。这一天,他摊了一张大大的胡饼,怕一时卖不完,会发霉变坏,程普不是那种无良奸商,心想把胡饼放在哪储藏好呢?想来井水较凉,于是就把一半的胡饼吊到门口的井里了。又怕别人顺手牵羊拿去,就在井口上盖了块千斤大石。虽然这样做万无一失,但是又觉得没什么乐趣,于是便在石板上写上一行大字:“谁能揭开石板,可拿走胡饼一半!”随后程普就拿了另一半胡饼,前去集市叫卖去了。

    这时候,从南边的大路上过来一条汉子,推着一辆独轮小车,车上装着许多水果,有葡萄、扁桃、西瓜、安石榴等。径直走到了井边停下,想喝点凉水,一看有口井,结果被大石头盖上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干嘛把石头盖在井上呢?想着就上前把石块搬开了,完了就去提那井里的绳,提着提着,提出半扇胡饼来。

    嘿,这井里怎么会有美味的胡饼叻,这时大汉才看到石块上有字,看了看书写的内容。二话没说,将半扇胡饼放在车上,走之前拿起石子在大石上刻画道:若寻胡饼,可来西市找我。

    程普卖完胡饼,回到井边来取胡饼,就见胡饼已不在了,又见之前盖着的大石上刻着的文字。心想:“白叫这人拿走我半扇胡饼,还刻字羞辱与我,欺人太甚!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待我去找他算账去!”

    程普飞奔进了蓟城西市,这头看到那头,就见有个红脸长须的大汉,只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大汉面前放着许多的水果,可是却在水果的边上放着半扇胡饼,程普心想就是他了!

    程普走上前去拧眉瞪眼问道:“喂,你这水果能吃吗?”

    关羽一听就知道是找碴儿来的。强压住气说道:“我卖的水果从来都是上等货色,您自己仔细看看吧!”

    程普伸手插入傍边的西瓜,抓烂里面的瓜肉,收回手后用力劈开西瓜,但见西瓜都烂了。将西瓜扔在关羽的面前,嘲笑说道:“西瓜是烂的,骗子!”

    关羽心头火起,指责他不该弄烂自己的西瓜,程普却不肯认账,还非说关羽卖的是烂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吵开了,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谁也不知道这两人谁的话属实。

    这时候,程普也急了,抓起一把葡萄照着关羽脸上撒来,说道:“想要脸,就别吃我的胡饼;想白吃我的胡饼,就别要脸了!”

    关羽一听顿时明白了。敢情!这是那半扇胡饼的主人。心下暗想:有人能拿走你的胡饼,你不乐意了,就跑来斗事。你以为关某是好欺负的吗?还怕了你不成?

    两人一言不合就厮打起来。这下可好,把个街市打的东倒西歪、七荤八素。周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拦阻。这二位身体重,武艺好,力气大,一步一拳,三步一脚,很快就把整条街夯的比石板还要结实。

    这时候刘备拎着卖剩下的草鞋正想回家,但见这西面集市好不热闹,走上前一看,就见两个壮汉厮打在一起。再仔细观瞧二人面貌,不正是前些日子和我在神殿辩论的二人吗?忙飞步跳到了当街,一手攥住关羽的胳膊,一手攥住程普的胳膊,朝两边一分,又朝下一按。说道:“二位英雄我可算找到你们了!我观你二人都有将军的气概,怎么能向那市井的泼皮一般在此打斗。走,走,走,我们去酒肆中吃肉喝酒。”

    程普和关羽都心中暗赞,好大的力气呀。定然也是个英雄豪杰,再加上二人也觉得这样厮打不像样子。便收了争斗之心,问了刘备的名姓,便一同走进酒肆。

    酒宴之间,刘备将之前在神殿里经历的事情一说,程普和关羽也都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一些。程普说道:“我就说怎么觉得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刘备道:“我本是汉室宗亲,当今天下纷乱,我本有志向想要斩除贼寇安定百姓,但是我自己又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知德谋和云长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关羽道:“既然神仙都说玄德能延续汉室江山四十五年的气数,我还有什么好推脱的?愿随玄德征战杀场。”

    程普道:“我家中小有余资,愿散尽家财招兵买马,以资玄德成就大事。”

    刘备不禁心下感动,说道:“神仙还特意叮嘱我,我们三人相识之后,要去我家门前的大桑树下焚香祭拜天地。”程普和关羽两人应诺,三人又欢饮了许久,方才各自归家。

    次日,关羽和程普来到刘备家中,见刘备家屋舍东南角篱上果真有一桑树高有九丈,茂密的树冠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车盖一样,来往的人都觉得这棵树长得不像凡间之物,认为此家必出贵人。刘备早已在大桑树之下备好乌牛白马等祭礼,三人焚香祭拜天地之后。

    就听大桑树突然口吐人言道:“程普、刘备和关羽你们三人,虽然是异姓,但是今日可结为兄弟,皇天后土,实鉴汝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三人忙跪拜于地,连连叩首认命,之后按照年龄分了长幼,程普为兄,刘备次之,关羽为弟。

    刘备三兄弟结义以后,因镇压黄巾军有功被封为安喜县县尉,后来,朝廷有令,如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精选淘汰,该郡督邮像刘备索要人事,不然就要遣散刘备,刘备知道消息后,到督邮入住的驿站求见,督邮假称有疾病不肯见刘备,刘备怀恨在心,将督邮捆绑起来鞭打两百下后,与程普和关羽弃官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