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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左先右,瞻前顾后,临雨而知有鱼跃。
天下万事万物皆有道理可循,在断命师的传承里,推演所遵循的便是这个道理。
以万物演化行迹的过程,来进行计算,拿捏,分纵离合,在关键的分岔处施加手段用以掌控局面。
这就是推演!
怪不得当初的老头能推演出人命环环相扣,这要花多少的手笔功夫?
自己现在还只是拙略小计,要是有一日能将此术发扬光大,那又当如何?
白长生第一个想起的是三国,在当年魏蜀吴三国鼎立争霸的年月里,传闻中就是因为那鬼谷子所传阳谋权术一道所左右。
借天地万物,人情事理来左右局势,造化弄人,和自己这断命师的传承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说这二者互相之间也有传承的脉络吗?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但洞悉此间天机,年久不赘,日后一定可以勤能补拙,也不会遇事之时手忙脚乱了。
白长生心中暗喜,回到了自己房间,开始细细回味得来的造化,那吕不辰还在抱着画卷垂泣,看来今天这一幕机缘巧合对他而言,也有造化。
坐在床上,反复掐诀,想着断命师传承中其他的脉络分枝,不知不觉白长生渐入佳境,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心里想着吴老三可能快要来了,白长生坐了起来在房内准备好一杯清茶。
刚倒好茶,就看到门外一个身影闪过。
正是吴老三来了,推门进来,吴老三也没客气,吆喝一声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
“有什么消息?”
白长生在一旁问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不错,我倒是亏心了,什么都没打听到,满四九城去问也没发现谁家丢了孩子,我分析吧,这孩子可能是流民弃子来的。”
吴老三咂巴着嘴,刚说完就看到早前白长生放在一旁的那枚令牌,还有一把刀。
“你这是用来防身的还是收藏?”
吴老三站起来把那俩东西拿过来,放在手中把玩。
这俩物件很精致,但入手却有透骨的冰凉感,让人不自觉地升起几分寒意。
“怎么这么凉?”
吴老三纳闷,旁边白长生喝着茶,他之前没告诉吴老三有这两样东西,因为觉得没必要。
“一个杨茹给我的,一个是断命师的物件,你猜猜这俩东西是什么做的?”
吴老三摇头,白长生存心戏弄他,就说一个是那老头的腿骨一个是大好人的心肝肺磨成粉再配老树根做出来的。
吴老三一听脸色顿时变成了酱干德行,感情是拿活人当边角料?
“你们这一脉传承怪不得人少,估计到最后都拿来开汤了,来来来,收好了,三爷我眼拙不懂欣赏这些。”
对这两个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吴老三就伸手递还给了白长生。
白长生手伸过去,就这么一拿一送的功夫,手脚也没个分寸,那蚀骨刀很锋利,把白长生的手指划破了。
一滴指尖精血掉落在了那枚令牌上,正好沿着那八个字流淌四散。
“哟。”
白长生的指尖一阵刺痛感袭来,就把手指含在了嘴里,放下那柄蚀骨刀,令牌上面八个字摇曳生辉。
血滴落在上面,沿着八个字走了一个来回,浸透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那令牌上的字越发亮起来了。
幽幽忽忽,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吴老三很好奇:
“长生,这上面写的什么?”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喀嚓!”
刚说完这句话,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本就是黑夜,这一道惊雷劈下来,屋内白光森然一现,俩人都被惊到了。
“啧啧,你总鼓捣这些邪性玩意,看着吧,迟早被雷劈。”
吴老三调侃着白长生,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茶,白长生听完心里也有点嘀咕。
摇了摇头,俩人几句话就把这件事情褶过去了,开始聊那死孩子的事情,这事也没个头绪,季礼也要玩完了。
“现如今该怎么办?”
白长生问着吴老三。
“我也不知道,走着看吧,要是熬不过去,这小子也是命里该然,哎!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吴老三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要紧事,白天他四处寻找线索的时候,在一个胡同里看到一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背着药篓子,挂着一道幡,上面写着奉天命治病救人免族门恶孽的字样。
看样子是个赤脚大夫,走走停停看到谁面色不好就上去问问,然后从药篓子里面掏出一把药给那些人。
也挺好玩的,吴老三就留心了这人,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不像是德高望重的医生。
本以为是幌子,赤脚落地,但是一个场景却让他有些啧啧称奇了:
路边有一只被大马车碾压过的小狗,躺在地上哀嚎叫嚷,口鼻溢血眼珠子无光,看样子马上就会死了。
那小伙子好像很不忍心,从药娄里拿出一颗小药丸捣碎了擦在小狗的口鼻处,那小狗闻了一下,不过一会就活蹦乱跳了,居然站起身子走了!
吴老三本想去问问他有什么能耐,但同行的官兵都说要到时间了,得去巡视城门。
吴老三就记住了那人的样子和落脚的地方。
本打算回头让这小伙子给季礼诊断一下,但是到了城门那里遇到人命案,自己一脑门子官司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白长生听完,心说这兴许是个救命的关键,赶紧问吴老三那人在哪里。
吴老三说了地址,俩人一合计,这事不能再耽搁了,这就要连夜找那小大夫去。
都到这份上了,哪还管他是什么大夫,能救人就行。
俩人站起来,也不矫情,推门就要出去。
可刚一上手要推门,白长生一把就将吴老三给攥住了,伸手比划一下让老三噤声。
又指了指房门示意,吴老三抬头去看,一把就掏出了官刀!
幽幽月光下,房门上的一层糊纸很透亮,那层纸被月光打照着,透出了一个人影,紧紧贴在上面!
一动不动!这人身形很高大,并不像是吕不辰!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