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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露出佞笑,“陆总果然是明白人。”
“说你的条件。”陆仰止丝毫不为所动,神情举止亦没有半点松懈。
唐言蹊被绑着,刀甚至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只能微微仰着头错开与刀锋的接触,因此也错过了与陆仰止看她的眼神。
“和一开始说好的一样。”绑匪道,“把庄清时带来。”
唐言蹊一怔,没想到他们提出的条件居然还是庄清时。
冗长的沉默。
男人没有回应。
偌大的树林间,只有风穿梭来往的寂寥声音。
唐言蹊闭上眼,嘴角扬起一丝丝笑纹。
拿庄清时来换她?陆仰止肯吗?
答案如此显而易见。
绑匪将刀又递近了一分,冷声道:“这个女人说的话三句真两句假,我不信!要给我们全家偿命,除了庄老贼的亲生血脉,谁都不够分量!”
“不过陆总,我看你对这个女人倒是挺上心的。”他说着,暧昧地笑了下,无端显得阴沉龌龊,“不如把庄清时和她女儿一并交给我,我替你料理了她们母女,也算是给你个机会,和我手里这个女人光明正大地双宿双飞,你看如何?”
绑匪头子说完,周围几个手下哄然而笑。
“女人如衣服,总穿同一件衣服出门,时间长了难免腻歪。庄大小姐再好,又怎么比得上新衣服来得贴心可人?”
陆仰止眸光一沉,平视前方,冷硬坚毅,“如果我不肯呢?”
唐言蹊呼吸一滞,旋即却轻轻笑开。
“不肯?”绑匪头子阴鸷道,“我以为日理万机的陆总亲自出现在这里,就是给足了要谈条件的诚意。”
“我有诚意。”陆仰止单手抄袋,目光犀利,透出湛湛寒芒,“但是没耐心。”
绑匪挑眉,“是陆总主动提出要和我谈条件的。现在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不肯答应。陆总,你是想拖延时间,还是在耍我?我有点看不懂了。”
“这有什么不懂的?”
淡淡袅袅的嗓音传来,声音不大,却被山谷间的风送到了谁的耳中。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老婆孩子报仇才被逼走上绝路的,他怎么想的,你不是应该最了解?”
竟是被绑住的女人冷不丁的开了口,说话间还浅浅地笑着,“脑子被门挤了的人才会舍弃两箱珠宝换一块石头,你说是不是?”
绑匪闻言眯起了眼睛,看向陆仰止,只见那个男人面色依旧冷淡,也不知是听见这句话了没。
“看来他的女人和女儿加起来比你重要太多了。”绑匪哼笑,“人家是珠宝,你是石头。”
唐言蹊“嗯”了一声,还是抬头望着天,“我知道。”
她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从她被推进引产的手术室那一刻起,就彻底明白了。
也许陆仰止对她是有几分夫妻情分在,可是那情分,在庄清时母女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她没指望他会同意。
至少,陆仰止来过,努力过,也算是,为她尽了这份心。
……别再要求其他东西了。
唐言蹊。
那样很难看。
就在气氛张弓拔弩,一触即发的时刻,绑匪头子身边的小弟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喜笑颜开,“老大,庄清时自投罗网来了!在半山腰被我们埋火药的弟兄抓住了!我这就让他们把人带上来,不管这两个女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到时候干脆一块弄死就完了!省得和姓陆的废话了!”
第31章 今天会死的只有你
话音一落,连唐言蹊都不自觉地回过头去,呆住,“你说什么?”
庄清时?
她不要命了?
与此同时,树林里狙击枪在手的厉东庭的耳机里亦是传来消息。
厉大公子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扭曲,“这个蠢女人,还嫌山上的场面不够乱?”
“头儿。”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提醒,“他们在半山腰发现的不只是庄小姐,还有另一部分绑匪,事情恐怕越来越难办了……”
“怎么讲?”厉东庭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突然有了猜测,“难道他们在半山腰做了什么?”
“是的,搜救犬发现半山腰的土壤有异,于是我们就让专人来进行了检测,结果检测出不少火药的成分,恐怕绑匪在半山腰布置了分量不小的炸弹。”
厉东庭的口吻骤然沉下去,眸光也冷厉了三分,“分量不小的炸弹?”
他精准地判断道:“不可能,他们没这个本事。”
这里山脉绵延,远不止脚下这孤山一座,要想埋下能将整座山都炸塌的弹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出身,也难免一二来,去被山上山下的居民发现端倪。
“您的意思是,他们在虚张声势?”
厉东庭眯了下眼睛,沉声道:“不论如何,现在庄清时在他们手上,这群丧家之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只怕咬起人来会更加肆无忌惮。”
“那陆三公子准备怎么做?”
男人脸色阴翳,过了许久,手下竟然听到他们向来杀伐果断的头儿,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陆仰止是在场最大的变数,论经验论谋略都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在沉稳气度上更胜他一筹。
让他去揣度陆仰止的心思……
若是在平时,可能还有些兄弟间的默契可以倚仗。
可是现在,唐言蹊与庄清时两个人都被擒住,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就像那时候在医院里,刚刚确定人在山上,陆仰止二话不说冷着脸拔掉了输液管,披了件外套就跟着上了山。
就连池慕那种天塌了都不带多搭理你一句的凉薄性子都快跟他搓出火了。
结果人家陆三公子呢?
也不急也不恼,满脸还是一副风雨满城而不惊的样子,对拦在门口的池慕淡淡道:“我只说一遍,让开。”
眼里蓄着的寒意,却让人心惊胆战。
连铁血硬汉厉东庭想起那个眼神的时候,都不禁觉得颈间有几丝冰凉。
“派人去探探他们布置炸药的具体位置。”厉东庭吩咐道,“狙击手随时待命,必要的时候,”他的嗓音陡然变得狠戾,“全部击毙,不留活口。”
“是!”
……
绑匪很快带着庄清时到了山上。
扔掉耳机的陆仰止没有在第一时间接收到她被抓的消息,因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沉黑如玉的眸子里划过片刻错愕,转瞬蒙上了更加浓稠的雾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盯着庄清时惊慌失措的脸颊,远山般的眉峰蹙起了沟壑,“你不是在医院陪着相思吗?”
庄清时被绑匪禁锢着手臂,一把刀就这么直挺挺地抵在她的后腰上。
她本来这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甚至下定了决心,如果绑匪要以她来威胁仰止、或者对她有什么侮辱的举动,她就算死也不会成全他们。
但是此刻,看到这个孑然一身立于天地间、与一众绑匪对峙却丝毫不显下风的男人时,心里的委屈和压抑的恐惧一秒钟就涌上了眼眶。
“仰止。”庄清时轻声唤他的名字,语无伦次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来给你添乱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陆仰止的脸色看不出太大波动,唯有岑薄的唇紧抿着,唇角有些许下压的痕迹,不过唐言蹊熟悉他,知道这已经是他相当不悦的样子了。
庄清时还在哭。
唐言蹊就站在一旁不尴不尬地看着她哭。
庄大小姐不愧是演艺界的大咖,实在是演主角的料。
才刚一上场就仿佛有几十盏镁光大灯同时聚在了她身上,分分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张清妍温婉的脸上表情就更是绝了,美眸含泪,顾盼生姿,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要不是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唐言蹊真想来二斤瓜子嗑一嗑。
庄清时哭着哭着,忽然瞥见了身边一脸似笑非笑的唐言蹊。
二人四目相对,唐言蹊被她眼睛里的恨意震住,她却宛如没这茬似的转过头去继续哭诉:“你是陆伯伯膝下的独子,为了谁都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他老人家交代?”
唐言蹊从她深浓的恨意里回过神来,忍不住轻轻扬起了唇。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庄清时明知陆仰止是上山来救谁的。
却告诉他千万不要冒险。
她到底是担心陆仰止出事,还是担心陆仰止……为了救她唐言蹊出事?
恐怕前者让她惶恐,后者让她痛恨吧。
“清时。”陆仰止终于开了口,语调还是不惊不怒的沉着冷静,“你不该过来。”
她的出现只会让他彻底失去谈判筹码。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绑匪中较为急性子的已经失去了耐心,走到前面来,“直接把两个都带到庄老贼的墓前,跟他的墓一块炸开了花,多痛快!”
庄清时脸“唰”的白了下来。
唐言蹊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庄忠泽墓碑的方向。
看来他们在墓地里也埋了炸药……
不过她记得,这座墓园紧邻峡谷,应该……
陆仰止眼里杀意顿显,“你们如果敢轻举妄动,我让你们下辈子连胎都没处投。”
多年累积下来的威严与强势让陆仰止的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就算他手无寸铁,话里的冷意还是让在场几个胆小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仿佛他真的认识阎王爷,再或者——他就是掌管生死的阎罗王。
“仰止。”庄清时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不害怕,大不了我们一起死,能和你死在一起……”
“呵。”一声轻嘲,似这来往无形的风,轻轻袅袅地打断了她的话。
庄清时转过头去,无端却看到了那边低着头笑逐颜开的女人,她的五官瞬间扭曲了些许,“唐言蹊,你笑什么?”
却得到一声慵懒的回答:“我笑,五年了,庄大美人还是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
“你……”庄清时气结,连害怕都忘了,恼羞成怒地瞪着她。
“你这个涵养可是大不如从前了。”唐言蹊淡淡一眼扫过去,笑意不改,“从前没这么容易发怒,怎么现在说两句就急了?”
绑匪们没料到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矛盾在,有人不耐烦,想要赶紧将她们带进去,却被绑匪头子扬手制止了。
另一边,陆仰止的眸光如夜色下的海,无风无浪,且深不可测。
唐言蹊冷冷望着庄清时,一步步朝她走过去,连她身后的绑匪都愣了下才想起来跟上,“庄清时,你不用跟他说什么大不了一起死的话,今天会死的只有你,连我都是被你连累的。他们要绑要杀要偿命的人是你庄清时,没人要动陆仰止一根头发丝!”
庄清时被她说的一震,眼眸里渐渐升起纷乱复杂的情绪来,“我……”
“你要让他陪你一起死吗?”唐言蹊笑了下,抬手,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在她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一声脆响让在场的人纷纷被惊住,庄清时更是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红了一大片。
“这一巴掌我五年前就想赏你了,谢谢你替我前夫生了孩子,还害得我因此失去了我自己的孩子。”
不远处的陆仰止见状大步要走上前来,却被绑匪抵在庄清时脖子上的刀牵制,只好站在原地。
他的眼中蓄满阴沉之色,连那张丰神俊朗的脸都显得格外冷峻,“唐言蹊,你再敢对她动手试试!”